心計一定,少年假惺惺道,“彆哭了!此事我會如實稟告師父,人死怨消,我師父也不是什麼惡人!現在你們就保佑咱們幾個能撐過今晚吧!”
少年試圖安撫劉家夫婦,桑雀把少年的神色看在眼中,低頭垂眸,水果刀藏在袖子裡,不動聲色。
“在下道號明漳,之前多謝姑娘出手相救,敢問姑娘高姓大名?”明漳從裡屋走出來道。
“木蘭。”
桑雀隨口說道,她上高一時,曾在校外見義勇為,一戰成名,自此之後多了個外號——桑木蘭。
明漳雙眼微眯,又重新打量了桑雀一番。
明漳發現,她跟此處的人穿著都不同,說話口音也不太一樣,很古怪。
臉上的皮膚比閨閣小姐還細嫩白皙,但是她雙手上有老繭,下盤很穩,力氣不小,明顯是練家子。
“不知木蘭姑娘從何處來?為什麼會在夜裡出現在黑山村?”
明漳繼續打探,心中默默做著某些盤算。
桑雀眼中沒有任何波瀾,把一切情緒都壓製住,裝出高冷姿態。
“迷路。”
多說多錯,倒不如少說點,剩下的讓這個叫明漳的少年自己腦補,自己將一切合理化,暴露太多她的信息,對眼下的處境一定沒有好處。
沒等明漳再問,桑雀轉頭看向正門上的符。
“符,燒起來了。”
聞言,明漳心頭一顫,趕忙衝過去查看,看到門口和窗戶上符紙自燃的速度越來越快,大驚失色。
“糟了,那邪祟肯定就在院外還沒走。”明漳趴在門縫上朝外張望。
桑雀默默想,不是在院外,就在你麵前,正抬頭看你。
“照這個速度,我們撐不到天明,那邪祟就會衝進來殺光我們,那邪祟不是普通的邪祟,不會遵循夜不入戶的法則。”
在民間,凡是新蓋房屋,上梁封頂之日,都會舉行祭祀儀式,殺雞拜神,屆時蓋好的房屋隻要門窗緊閉點一盞燈,就能防範邪祟入侵。
到了晚上邪祟橫行的時候,待在室內,保持安靜,基本上不會有危險。
但事有例外,有些強大的,或者特殊的邪祟,不會遵循這條法則,晚上依舊可以入戶殺人。
明漳猛一轉身,盯住桑雀,眼中透露出幾分貪婪。
“木蘭姑娘,你身上是否有件能夠對付邪祟的東西,如果有那件東西的幫助,再加上我的符,我們肯定能衝出去,隻要回到我師父身邊,我們的命就能保住。”
桑雀立刻想到脖子上的護身符,那是一枚厭勝錢,類似於古代的方孔銅錢。
整體烏黑發亮,上麵圖案字跡全是暗紅色。
也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的東西,她從小就戴著。
她研究過,知道厭勝錢在古代用來祈福,驅邪,殺鬼等,有很多不同的種類和用途。
她這枚銅錢一麵是八卦圖案,一麵是二十七字道家法咒。
在秦璐家被那些手搭住肩膀的時候,她就是念了那二十七字法咒才得以脫險,卻被送到這個陌生的地方。
從小到大,她也經常念那個咒文,感覺那咒文有種讓她平心靜氣的能力,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作用。
唯獨秦璐這次出現異常,或許是要跟明漳口中的那種邪祟接觸,厭勝錢才能起作用。
桑雀當然不可能把厭勝錢拿出來給明漳,這是她的底牌,她能不能回去,還要指望這枚厭勝錢。
想了想,桑雀道,“我身上並沒有什麼特殊物件,而且外麵不止那一個邪祟,樹上還有兩個。”
桑雀在套話,她想知道為什麼隻有自己能看到。
“兩個?!”
明漳吃驚張嘴,透過門縫朝院中老槐樹看去,他的視線中,隻有劉彩鳳一具屍體。
“難道你已經開了鬼門,下了九幽?下到多少層了?”明漳激動追問。
桑雀在明漳眼中感覺到一種嫉妒和攻擊的意圖,很弱,被壓製著,但是存在。
她是習武之人,對這個很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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