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店的方法很簡單,隻需要邁出溶洞的出口就行。
切諾斯利的安排非常細致,他甚至在牆上貼上了出口示意圖,生怕以死換來的交易不能成功進行下去。
可問題是,這份交易並沒有保障。
對於程實來說,它毫無約束力。
就算他現在改變心意反悔了,白白拿走【恐懼來臨之時】和“煉金筆記”,這群【混亂】的萌芽信徒似乎也沒有辦法。
但程實不準備反悔,也沒法反悔。
因為殺死墨秋斯,極有可能就是本次試煉的答案。
他的死亡,是敬獻給【死亡】的祭品,是結束試煉的鑰匙。
“這群人......不會算好了我會這麼做吧?”
他不敢深想下去。
僅憑著兩天的觀察就能確認自己的身份和目的,這種人放在哪裡都是最頂尖的存在。
就算不被他人青睞,從頭再來之下也必然是一方英傑。
可如今......
值得嗎?
就算不值得,那......
關我屁事。
我自己有收獲的就行。
程實自嘲的笑笑,撿起了桌子上的“煉金筆記”放進隨身空間,而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然回到了吧台之下。
夜色依舊深沉,大廳寂靜無人。
程實藏好身上的匕首,悄無聲息的往二樓摸去。
看時間不過是過去半個小時,希望還能趕上方覺他們的行動。
可當他爬到二樓阿多斯原本的房間之時,卻發現這裡......
一個人也沒有。
“結束了?”
程實懵逼的眨了眨眼,仔細搜索了片刻,沒有發現任何人來過的痕跡。
“?”
猜錯了?
難道他們去的地方不是吟遊詩人的房間?
那他們去了哪?
杜熙光作為一個回憶旅者,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跟凶手有關的地方。
既然大家都沒猜到老板是幕後真凶,那他們的目標應該隻有把自己煉成傀儡的阿多斯才對。
總不至於直接殺去執律局找墨秋斯了?
他們沒那麼傻。
想了半天沒想明白,程實決定先回房間去,熬過這個夜晚。
在經曆的白天的驚心動魄後,讓自己回歸普通不被人注意才是第一要務。
更何況事情的始末他已知悉,半神器也在自己手上,他已經有了一些優勢。
一夜無話。
一夜未眠。
清晨嘰喳的鳥叫聲傳進房間時,程實推開門走了出去。
他想了一夜,終於想到了一個正麵接近墨秋斯的勉強借口。
那就是索賠!
自己沒有犯罪,卻被審判官的雷刑擊中,導致自己麵部受傷,鬱鬱一晚睡不著覺。
這怎麼說都得討個說法才行。
希望執律局的人不會草草賠償了事,我需要的是一個本人的道歉!
程實自己想一下這個借口都會覺得有些好笑,畢竟讓一個一級審判官給自己道歉,無異於在說審判官你的“判罰”出了謬誤。
不知道墨秋斯聽到後,能不能忍的下去。
程實邁著歡快的步子下了樓,本想直奔執律局,可在經過一樓大廳時,發現許多旅客都在臉色驚異的窸窣交流。
他本能的停下了腳步,開始了又一輪的情報收集工作。
如果能從旅客們七嘴八舌的談話中抿出昨夜那兩個人去了哪裡,就更好不過了。
隻不過他從沒想到,這次聽來的消息,讓他覺得自己好像還在夢中並未醒來。
耳邊的嘈雜,眼前的一切,都仿佛一場虛無的幻夢。
“誰能想到凶手居然是【秩序】的信徒,我看鎮自治聯盟的老爺們愁壞了,難得讓大審判庭來幫忙,卻發現了人家的家醜,哎......”
“不是還沒審出結果來嗎,確認了?”
“那還有假?用傀儡吸引審判員的注意,然後準備攜凶器逃跑,被抓個正著,這怎麼辯?”
“話說,死掉的那個穿著奇裝異服的眼鏡男,也是【秩序】的信徒?”
“不知道,不過我覺得肯定也是,不然大審判庭為何不公開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