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
多麼“高級”的詞彙啊,至少對於高高在上的【祂們】來說,能算得上為祂們打工的存在,隻能是各個命途中的從神。
而阿夫洛斯恰好是一位從神。
眸子微微眯起,眼中的螺旋凝滯了片刻,祂似乎看透了程實的想法,卻沒有說破,而是任由他繼續的“胡言亂語”著。
“您想想看。
【誕育】和【汙墮】相互對立,卻衍生出了一位同時信仰雙方的令使!
這本是【生命】和【沉淪】之間的瑣事,為何【時間】要硬插一腳呢?
祂可是咱【命運】的對頭啊,恩主大人,祂會不會想在阿夫洛斯的身上找到什麼靈感,然後也學著阿夫洛斯的樣子搞一個什麼【命運】與【時間】的令使出來惡心您呢?
畢竟您是一位無私的庇佑著所有追隨者的偉大存在,【時間】肯定是瞄準了這一點,正企圖對您動手......呃,設下陷阱。
所以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要主動出擊,在【時間】得逞之前,先祂一步,將阿夫洛斯控製在手裡,這樣一來,不管祂做出什麼舉動我們都有足夠的時間去見招拆招!
恩主大人,您覺得對嗎?”
眼眸微轉三分,點了點頭。
“不對。”
“......啊?”
不是,不對您點頭乾嘛呢?
程實麻了,腦子嗡嗡的,感情自己說了半天白說了?
眸子瞥了程實一眼,再次冰冷且嚴肅的說道:
“是阿夫洛斯瀆神在前,所以【時間】才囚禁了祂。
你對【命運】的感悟尤為深刻,但對【時間】卻一無所知。
祂不會在乎這些,祂隻在乎自己推演的未來和自己標記的當下是否精準且毫無差錯。
至於其他的,祂不關心,也不會關心。”
“所以,是阿夫洛斯乾擾了【時間】的精準,才被【時間】賜予永囚之刑?
可您不是說阿夫洛斯隻是想要打造一個世人皆歡的欲望樂土嗎,這跟【時間】的意誌似乎並不衝突啊?”
“......你的問題太多了。
祂褻瀆的不是【時間】。”
不是【時間】?
那不就是【記憶】?
【存在】一共就倆神啊,既然祂褻瀆了【記憶】,那【時間】動手乾嘛呢?
祂們的關係有這麼好?
那豈不是比您二位的關係還好些?
還有,欲望能和【記憶】扯上什麼關係?
程實更加疑惑了,但這次,恩主大人並未給他解釋。
於是他沉吟片刻,繼續自己的思路道:
“好,就算阿夫洛斯跟【時間】沒有關係,但這不妨礙他能跟咱們【命運】扯上關係啊!
恩主大人您先彆急,我的意思並不是要靠近【汙墮】,也不是要救出阿夫洛斯,而是讓被困的阿夫洛斯能為咱們所用。”
眸子顯然看透了程實的心思,祂沒再做過多的解釋,而是輕“嗯”一聲,示意程實繼續。
程實醞釀著措辭繼續說道:
“您說過,【汙墮】很危險,需要遠離,但換個思路想想,既然咱們需要遠離,那是不是可以把咱們的敵人推到【汙墮】的【欲海】裡去?
額,我可能說錯話了,偉大的【命運】旁觀著寰宇的命運,與其他存在並無恩怨,甚至【時間】也不過是拾您牙慧的小偷罷了。
但咱們要對付的不一定是敵人,這隻是一種籠統的說法。
我給您打個比方,您看,命定之人這個組織,不錯吧?”
此話一落,眸子眼中的星點立刻快速的閃爍起來。
程實會意,來了信心,樂道:
“組織要擴張,就得先招人。
但您日理萬機,總不能天天幫著我忽......注視這些與【命運】意誌契合的幸運兒吧。
所以我在想,不如構造一個適合命定之人會麵的地方,有了這麼一個地方,想來無論是向外傳播您的意誌,還是招募更多的命定之人,都能更加......額......方便。
所以我想說的是,咱們可以把這個地方設在阿夫洛斯的門前,那裡我去過了,空間不大,但尚且安全。
最重要的是,門內被困的阿夫洛斯還能免費充當工具人。
一來,【汙墮】的欲望拉扯可以幫咱們排除意誌不堅定的人。
二來,【時間】的牢籠被【命運】征用,成了幫咱們傳播信仰的地方,無論祂在不在乎,總歸對外來說,看起來像是咱們【命運】更勝一籌吧?
並且您也說了,身陷囹圄的人自不用去管祂,所以隻要我守住本心,也不算是沾染了【汙墮】。
當然,就算我沒守住,稍稍踏錯一步,那這些許【變化】也應仍在【既定】之中。
一切都是【命運】的選擇,您虔誠的信徒隻不過在這選擇上作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潤色,可這小小的潤色,說不定就讓更多人認同【命運】之路!
您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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