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1 / 1)

權貴的五指山 卿隱 1330 字 10天前

一晃又是十日過去,這日恰又臨到官員的休沐日。

這日早膳後,顧父出門遛彎刷完去了,福伯照常隨著顧父。因今日恰趕上了七月寶市日,為防止顧父湊熱鬨而惹事,顧立軒也特意讓雙壽也隨了去。

天氣炎熱,顧母原本是不欲出門的,雖那寶市極為熱鬨,可在這樣的鬼天氣出門真是要人命的。顧立軒見狀,似無意說道家裡裝飾的器物均舊了,也合該去采買些才是。

顧母瞬間仿佛明白了什麼,心臟突然就劇烈跳動起來。

“那我就去看看先”顧母無法直視顧立軒那意有所指的目光,更不敢轉身去麵對身側沈晚探尋的神色,虛飄著眼神,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仿佛在空中飄。頃刻間她就口乾舌燥,隻覺得渾身直冒虛汗,仿佛剛剛那單單一句話就仿佛用儘了所有力氣,腳底也發軟當即站也站不起來。

垂了眉眼,身側沈晚起身,麵上也什麼多餘表情道“我身子有些不適,今日就不便同娘您一道出去了。若是人手不足,讓春桃隨您一道出去便是。”說完便告了退禮,也不管其他人是如何反應。

顧立軒在她身後莫名的冷冷一勾唇,果真,這是迫不及待了嗎

“是啊娘,就讓劉媽和春桃一道隨你出去吧。難得今日寶市熱鬨,大可不必急著歸來。”顧立軒笑的極為溫潤。

顧母幾乎是落荒而逃。

顧立允尷尬的撇過眼,在他看來,二伯娘的這般失態大概是源於堂嫂的冷言冷語罷。

在顧家借宿的這十日來,他愈發的覺得這家裡的氣氛怪怪的,仿佛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暗潮洶湧在流動。之後他才聽同窗隱晦的跟他八卦,說他這堂嫂極為凶悍,前些日子因強行攔著不讓納妾,還被他那溫潤如玉的堂兄動手打了一頓。

想起堂嫂眼角那駭目的傷痕,顧立允倒是恍然他那位堂嫂為何這般冷言冷語的模樣了,似乎二伯父家裡的怪異氛圍也找到了原因。

可隱約又覺得差些什麼,具體什麼還真說不上來。總之,家裡人除了二伯父,似乎每個人心裡都藏著事。

“允弟在想什麼”顧立軒笑吟吟的給顧立允斟滿了酒。

顧立允回了神,忙回道“哎呀,愚弟畢竟頭次進京,還從未見過汴京的寶市,便想大齊京都的寶市也不知何等熱鬨,因而便著實好奇了些。”

顧立軒聞言笑道“七月寶市雖熱鬨倒也尋常,待八月桂市那才叫人聲鼎沸。待到那時,我必定帶著允弟賞玩一番,讓你好生領略汴京城的熱鬨。來,咱們兄弟倆難得久彆重逢,今日得閒,定要好好喝上幾杯。”

顧立允見那滿滿的一大杯水酒,頓時麵色發苦,連連擺手“愚弟實在酒量不濟,這”

顧立軒抬手打斷“允弟斷不可如此。將來允弟是要入官場,需知官場素少不了這往來應酬,若是沒個酒量,應酬時難免就令人瞧不起。酒量不濟不打緊,從此刻起練練便是。”

當顧立軒帶著滿身酒氣闖進臥房時,沈晚正拿著時下新興話本看的入神,聽得他進來,竟是連頭都未抬。

顧立軒倚著門框,兩隻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臨窗讀書的沈晚,潮紅的臉上帶了絲諷意“你這廂怕也是久等了罷已將他扶去廂房了,日思夜想的這一日終於來了,你還不趕緊過去”

沈晚壓根聽不懂他說的什麼渾話,眼皮也未抬,不予理會。

顧立軒嗤笑“都到了此刻,你還裝作什麼矜持難得我給你們安排的這般周到,你還待我怎樣還煩請你快些起身,我得臥下歇息了,瞧你在這甚是礙眼。”踉蹌的往床榻的方向而去,他邊走又邊道“對了,一會你動作也要快些,省的到時候酒醒了,你們麵上均不好看。”

沈晚還當自己出現了幻聽,又懷疑自己理解錯了,抬眸看他“你讓我去他廂房他誰去作甚”

顧立軒一頓,猛地哈哈大笑起來“真是好笑莫不是真如人所說,當還要立牌坊你們不早就打顧立允的主意嗎,如今人就在那,你不趕緊與他共度鴛夢,還在這與我掰扯什麼呢左右我不過認命了罷。還不快去呢,趁著現在家裡沒人”

話未落儘,沈晚手上的書已經飛上了他的腦門,伴隨著是她怒至極致的叱聲“無恥無恥至極”

“無恥”顧立軒似乎也感覺不到書角磕在腦門的疼痛,隻是無意識的喃喃著這兩字,而後撫掌又繼續哈哈大笑起來“對,無恥,無恥的好啊不無恥一些,顧家焉能有子嗣呢”

沈晚此刻已經疾步衝上前去,顫著手狠狠連扇他兩巴掌“顧立軒我,我真是瞎了眼”猶不解恨,抬手又是一巴掌狠狠扇過去。

顧立軒酒意上頭本就站不穩,見又是一巴掌前來,本意想躲,卻趔趄一下猛地往下一栽,跌落於地。

痛意令他酒醒一半,目光一凶,他就要起身去抓沈晚,此刻已被激怒的沈晚早已焚燒了理智,哪裡會去管他如何,隻猛地撈起落在床榻上的書籍,鋪天蓋地的朝著他頭臉蓋去。

“顧立軒嫁與你顧家三年,我自問敬公婆,相夫君,理家務,無不謂周到,無不謂用心可以摸著良心說,自從嫁進顧家,我便傾儘真心,待你們比待我自身還儘心,從未做過半分有損顧家之事煩請相問一句,我到底是哪裡做的礙了你們顧家眼了,值得你們這般羞辱於我”沈晚流淚厲聲質問,情緒已然失控,手下揮舞的力度愈發加大。

“你夠了”顧立軒狼狽躲閃著,趁機抓過那已然被打的掉頁的話本,一把遠遠扔過,順勢狠狠推了沈晚一把“相夫君你理解過你相公嗎你又可曾真的將我放在心上過你還真當我不知嗎,其實你早已厭煩了我,恨不得早些離開我罷你嫌我無能,怨我耽誤你,恨我牢牢拴住你卻讓你守活寡你承認吧沈晚,你就是這般想的”

猶如野獸哀嚎,顧立軒赤紅著眼將滿腔的憤怒衝著沈晚咆哮而出,話裡話外的信息足以她心若死灰。

踉蹌的倒退數步,後背抵在書桌沿角,整個人仿佛瞬間被抽乾了所有力氣,隻勉強站著,遙遙看著那狀若瘋癲的男人,隻覺得愈發的陌生。

“我真是對你,失望至極。”

顧立軒目光一直,繼而似笑似哭“是啊,時至今日,晚娘終於說出了你內心的想法。彆說你失望,我都可憐自個,怎麼就變成今日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然而晚娘,你又何嘗是當年的你呢”

沈晚覺得他可笑“事到如今,你莫不是還要推卸自己的責任明明是你啊,是你自己有了外心吧,一個勁的要作踐我,如若你當著不待見我,還煩請予我一紙休書,我沈晚也不是那起子死皮賴臉賴著不走的人。”

“你休想”顧立軒猛地抬頭,眼神儘是陰翳“你當我不知你何種打算此生你休想離開顧家,就是死,你便也死在顧家罷”

沈晚覺得萬分疲憊,這場婚姻走至今日,真是耗儘了她所有的氣力。

見沈晚不予回應,顧立軒又幽幽開口,仿若喃喃“晚娘,你可知每當你用那種同情又憐憫的眼神看我時,我內心是何種感受我要的,從來不是你的可憐芸娘她像極了當年的你,那般的崇拜與依賴我,隻有在她身邊我方能感到些男子的自尊。”顧立軒猛然看向她“所以晚娘,是你一手將我越推越遠的,你又怪得了誰”

沈晚閉了眼,隻覺得深深無力。

大概是她錯了,竟想在這樣陌生的朝代尋找到誌同道合的另一半,簡直是癡心妄想,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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