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楓紅搖曳,天地間恍如一夜便於秋聲中,展現出其落寞淒婉的荒涼美。
邊境匈奴的動作開始頻繁起來,朝中以劉相為首的黨派開始頻頻上書,呼籲淮陰侯霍殷帶軍出征,披堅執銳,厲兵秣馬,狠狠殺退那野蠻匈奴,重拾霍家軍昔日威名,重振他們大齊往日威風。
對此霍殷一黨難得的保持沉默。若實在被逼問的不得已,便隻模棱兩可的表示,近兩年大齊朝境內天災頻繁,民生多艱,再行戰事需多加斟酌,以免生靈塗炭。
劉相一黨不依不饒,步步緊逼,隻道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攘外最為緊要。又隱約暗諷,莫不是那霍尚書心有膽怯或懷有怨憤,方此番三翻四次推拒,不肯接任。
霍黨各個血氣剛烈,又豈容他們這般詆毀一番唇槍舌劍抵擋回去,反問劉黨如此步步緊逼欲將霍尚書逼走京城,可是存著哪嗆不可告人的目的
朝堂又是幾番扯皮。
明德帝不得不和稀泥,隻道此事押後再議,可僅一條,若匈奴大舉進攻,霍尚書不得再行推拒,必須要臨危受命,披甲上陣。畢竟霍家軍是大齊朝百姓心中的定海神針,若再三推拒,知道的隻道是霍尚書考慮百姓疾苦,不知道的還以為霍尚書不肯為國效力,隻怕會寒了百姓的心。
霍殷這才恭敬應下。
散朝時,劉相跟霍殷相攜出了金鑾殿,遠遠望去瞧著他們二人氣氛和睦,似乎絲毫不見殿上的針鋒相對。
劉相看了眼霍殷,語重心長道“老夫年底便要致仕了,可霍侯爺您也曉得,朝中不缺能臣乾將,哪個不想力爭上遊更進一步當然,聖上和老夫都對霍侯爺寄予厚望,都隻盼著您這廂能擎起國之梁柱,因而這方心切的望您早早地拿出功績服眾,以堵悠悠眾臣之口。愛之深責之切,朝堂之上老夫言語嚴重了些,霍侯爺不會因此而記恨老夫罷”
霍殷笑道“大人嚴重了。宰輔大人一番諄諄教誨,下官銘記在心。隻是大人所言差矣,朝中能臣乾將甚多,下官何德何能,敢位居群臣之首因而大人所言服眾,未免言之甚早。”
劉相依舊慈愛的說笑兩句,可待轉身離開時,卻撫胸悶咳了數聲。
霍殷心下冷笑。
這老匹夫隻怕過不了今年冬了。如若不是如此,也不至於這般狗急跳牆了。
餘光掃過那威嚴聳立的金鑾殿,霍殷眸中冷光大盛,那明德老兒隻怕劉相一去再無人能製衡他,亦怕應了那傳言,竟不惜勾結外賊來除掉他,當真是個憂國憂民的好聖上。
收回目光,霍殷朝宮門外大步而去。
秦九緊緊跟隨。
“爺今日要見她。”
秦九無不應下。轉身便吩咐心腹去顧家傳話。
沈晚摳緊床下被褥,隱約覺得今日的霍殷床笫間頗有幾分狠勁,令人十分難耐。
霍殷一邊動作,一邊眯眼看她,見她較弱無助隻能隨他力度嬌媚起伏,蕩出荼蘼豔麗的弧度,卻偏又有幾分倔強的堅持著緊咬唇瓣,壓抑著不肯出聲,似乎這般便能捍衛她那僅有的少而可憐的自尊。殊不知,無助和倔強於此刻形成了極致對比,猶如羽毛不時的去撓男人那本就蠢蠢欲動的心尖,撓的他發癢,激的他發狂,隻恨不得能使儘手段逼的她繳械投降,心甘情願的為他打開城門。
霍殷一個狠力,沈晚再也忍耐不住,含著哭腔的聲音自唇瓣溢出。
霍殷的眸更深。
閉眸深喘了口氣,他卻於此刻突然停住,稍微一緩,遂俯身與她耳畔,沙啞著嗓音似誘惑般道“爺曾經聽你說過那忍,讓,由,避,敬一番話。你再重述一遍說與爺聽聽。”
沈晚已無力去想他從何得知那番話,隻喘息著,苦笑“侯爺我,我沒力氣了”
抬手似憐愛的撫了撫她濡濕的鬢角,他難得放緩了聲音“無礙,爺便給你片刻緩歇。”
沈晚隻得閉眸抓緊時間恢複力氣。
過了片刻,她方啟了唇,聲音輕的猶如氣音“世人問大師:世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治乎大師雲:隻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你且看他。”
話音剛落,霍殷滾燙的唇舌便覆了上來,與此同時身體也凶狠的開始動作,與她舌尖纏裹吮吸間,霸道不容拒絕的咽下了她所有呻吟與抗議。
沈晚不願與他唇齒相依,扭了身子與他抗拒,可那點力道哪裡夠他看的不啻於螳臂當車。
她心下惱怒,卻也不解,他從來都不曾碰過她的唇,今日也不知他犯了什麼瘋,為何就破了戒。
不知是不是被這床幃晃蕩的荼蘼顏色迷了眼,霍殷動作間隻覺得身下這娘子愈發的可心,幾個瞬間竟隱約萌生出要將她留在身側的衝動。
再雲收雨歇後,他俯身又含著那嬌豔欲滴的唇瓣吮了兩下,便伏於她身上回味餘韻。
約莫數息之後,他翻身側臥,抬手便撫上了她眼角下的那處微陷,眯著眼指腹反複摩挲,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沈晚此時大概也恢複了些氣力。此刻她仰麵朝上而臥,看不清旁邊人什麼樣的神色,隻是覺得他這般的舉動怪異的很,此刻兩人間的氣氛也怪怪的。
如此好半會他鬆了手,終於讓人抬了水進來清洗。
沈晚終於鬆了口氣。
可這口氣沒讓她鬆的太久,臨走前他那廂卻輕飄飄的仍給她一句話,聽在她耳中卻不啻驚天巨雷“若是懷不上也不甚打緊。屆時爺便將你納入府中,護你一世周全。”
沈晚覺得,她得多大毅力才能在那一刻壓抑著自己,方使得臉色沒當場變的那般難看。
回顧府後的沈晚愈發的開始注重飲食,按時作息,補品湯藥也一日不敢間斷。甚至在夜深時分,也悄悄對著床側的送子觀音虔誠的拜拜,隻求觀音能不計前嫌,圓她心願所求。
過了些時日,待霍殷再次召見沈晚時,他隱約覺得這小娘子有些變了。最明顯的便是在床笫之間,似乎變的有些癡纏。
霍殷自然安然享受這種福利,心中也隱約溢出幾絲快活來。女子嘛,總擰著雖有幾分彆樣風情,可到底也讓男人不得勁,如今能心甘情願的接納他,無不說明已經被他徹底征服,換做是誰都會生出些許快活和自滿來。
他心情一好,動作就多了幾分纏綿和溫柔來。
雪白的手臂顫著他的脖頸,沈晚麵色緋紅,身體深處也傳來陣陣異樣。雖內心深處抗拒,可她不得不悲哀的承認,此時此刻,在他刻意的溫柔下,她的身體的確得到了快樂。
察覺到她的異樣,霍殷覺得這一刻,陣陣難以言喻的快感從他尾椎處瘋狂竄於身體的每一處。
他連連吸著氣,咬牙盯著身下承歡的娘子,有刹那間竟恍惚覺得,此時此刻,即便她對他提任何要求,他都無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