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怎樣的交代?”謝誌國反問。

“我今天來這找你是有兩件事,第一件事,我希望你能給秦峰一個交代。”胡佳芸語氣很冷,似乎完全沒把謝誌國這個縣委記的身份放在眼裡。

“秦峰是你親自派到牛角山村去當這個第一記的,也是你親自安排他負責修路的,而現在秦峰因為你安排的工作被人毆打成重傷,作為他的姐姐,我希望你能給他、也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胡佳芸向謝誌國興師問罪。

“第二件事,我希望你能放過秦峰。他還年輕,我不想他年紀輕輕就不明不白的死了。”胡佳芸的話一句比一句狠。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要害死他嗎?你今天必須把這話說清楚。”謝誌國的憤怒被胡佳芸這番話給徹底點燃了。

“你不問我今天也會把這話給說清楚的。碧山鄉鄉長是李濟,是李縣長的兒子,記王雲飛也是李縣長的老部下。派出所所長楊建是誰提拔上來的,你查一下就清楚了。”

“而秦峰呢?隻是一個剛來碧山工作沒幾個月的外地小夥子,雖然你給了他一個副記的頭銜,可副記有用嗎?是手裡有權還是背後有勢?”

“牛角山村這條路一開始隻是秦峰和李濟的交鋒,但是自從你介入了之後,這變成誰與誰的交鋒你很清楚,秦峰要麵對的勢力有多強大你也很清楚。你把秦峰一個無權無勢的毛頭小子,推到鬥爭的第一線去給你衝鋒陷陣,你覺得他能活多久?”

“自從接手這條路以來,先是資金被卡在縣政府出不來,後來錢從交通局撥出來了卻又被卡在了碧山鄉政府,再之後秦峰宿舍玻璃被人半夜砸了,隻能睡辦公室。”

“再然後就是不明不白地進了紀委關了好幾天,如果不是他真的乾乾淨淨一點問題都沒有,他早就進去了。”

“而這次更是過分,一群拿槍帶棒的流氓首接圍毆他。派出所敷衍走過場,碧山領導無人理會,甚至於還在背後推波助瀾,你想過他有多無助嗎?”

“他這次被打不是偶然,而是必然。這次對方沒有要他的命,那下次呢?我求你,放過他吧!”胡佳芸越說越激動,用詞也越發激烈,每一句話都首刺謝誌國的心底。

謝誌國在聽完胡佳芸的話之後徹底陷入了沉默。

謝誌國一開始被胡佳芸“過激”的話語刺激的勃然大怒,但是在胡佳芸說完之後,謝誌國臉上的怒意卻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滿臉的愧疚。

“對不起!我向你道歉,我的確沒有考慮到這麼深,這是我的過錯。請你放心,以後我會保護好他,絕不讓他再受到傷害。”謝誌國堅定地道。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的吧!”胡佳芸歎了口氣接著道:“今天這番話是我個人的意思,他並不知道我來這找你,他也更不會同意我來找你。”

“謝記,他還年輕,一腔熱忱,真心實意想為國家、為老百姓辦事,而且聰明能乾,假以時日未來可期,我希望你不要讓他還沒成熟就夭折在了碧山,也希望你不要讓他寒心。”胡佳芸著謝誌國慢慢地說著。

謝誌國著胡佳芸,很久沒說話,最後點點頭鄭重地道:“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他一個滿意的交代,也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這是謝誌國今天第三次向胡佳芸承諾。

“好,我還是那句話,希望你能說到做到,如果他再受到傷害,我會再來找你的。”胡佳芸“威脅”著謝誌國,然後站了起來:“我今天來找你的事不要讓秦峰知道了。”

胡佳芸說完就朝外麵走去。

走到一半,就在要走出辦公室的時候,胡佳芸又停住腳步回過頭來對謝誌國道:“謝記,有個事情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下。”

“因為秦峰被打,派出所事發之前不作為,事發之後不抓人,牛角山村的村民現在己經把碧山鄉派出所給包圍了。”

“牛角山村的老百姓地處大山,自古就與天鬥、與地鬥,近年來又與人鬥,所以骨子裡血性十足,如果不儘快妥善解決,可能會造成無法收場的大事故。”

胡佳芸說完離開了謝誌國的辦公室。

謝誌國著胡佳芸離開,心裡對這個女人的身份有些猜測。這個女人身上的氣勢遠比他這個縣委記強大,似乎完全就沒把謝誌國放在眼裡。

謝誌國也隻是遲疑了一下,然後拿起電話:“你通知一下,讓黃副縣長、紀委段記以及公安局聶副局長立即到我這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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