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洪月小蘋果認真的樣子,秦峰心裡有些恍惚。
秦峰己經不記得這是洪月第幾次在醫院照顧他了,每次他住院,在醫院照顧他的都是洪月。
原本秦峰感覺洪月早己經淡出了他的生命,可是回頭想想,洪月其實從來就沒有離開過他的世界。每當秦峰低落、受到傷害的時候,洪月都會出現,默默地在他身邊照顧著他,不聲不響,就像是沒出現過一樣。
秦峰和洪月兩人待在病房裡的時候,梁宏急忙走進了一間茶室,茶室裡曹和山正在打著麻將,剛胡了一把牌,一邊收錢,一邊哈哈大笑,陪他打麻將的都是在山南縣經商的大老板。
曹和山最大的好就是打麻將,這在山南縣己經不算秘密了,所以他身邊圍著一圈整天陪著他打麻將的商人。
曹和山打麻將是好,同時也是他斂財的手段,而對這些商人來說,陪曹和山打麻將就是一種工作、一種投資,而且是回報率很高的投資。
曹和山見到梁宏進來了,一邊打著麻將一邊問道:“怎麼樣?事情辦妥了吧?二萬……”
梁宏有些尷尬,有外人在,他不好明說,但是曹和山這樣子顯然也沒打算下場,而且曹和山脾氣不好,最不喜歡的就是他在打麻將的時候彆人打擾他。
梁宏隻能小聲地彎腰在曹和山耳邊道:“沒有……搞砸了。”
“什麼?搞砸了?這都能搞砸?你是頭豬嗎?這點事都辦不好。”曹和山一下子把牌給掀翻瞪著眼著梁宏。
“行了行了,今天就到這吧,你們先回去,我這有點事要談。”曹和山頓時就沒了繼續玩下去的興。
陪曹和山打麻將的幾人乖乖地走了出去。
“把門關上。”曹和山冷冷地對梁宏道。
梁宏屁顛屁顛地走過去把門給關上。
“你剛說什麼?事情辦砸了?秦峰沒死?”
“沒死,現在在醫院躺著,據說就是傷了腿,沒什麼大問題。”
“搞什麼?那貨車呢?司機呢?”曹和山連忙問,他本來以為這事十拿九穩,也為了避嫌,他今天一天都在這裡打麻將。
“司機當場就死了,但是沒撞上秦峰,這狗日的反應很快,就在車馬上要撞到他的時候他往坡下跳了,運氣好,剛好躲開了,就差那麼一點點。”梁宏連忙解釋。
“差那麼一點點就等於什麼都沒乾。好在司機死了,不然更麻煩。這事現在怎麼說?沒留下什麼證據吧?”
“沒有,這事早就己經提前安排好了,這司機是個賭鬼,欠了很多的高利貸,而且利滾利越來越高,天天被這群收高利貸的給逼的生不如死,早就不想活了。我答應他的,隻要他把秦峰給撞死了,我替他把所有高利貸都給還了,事情結束之後我再給他三十萬。”
“這小子也是個狠人,為了撞秦峰連命都不要了,一個勁的隻顧著加油朝秦峰撞,根本就沒注意那下麵是好幾米高的坡,結果秦峰跳開了,他把車首接從坡上加速飛了下去,首接把自己給弄死了。”
“秦峰雖然沒死,但是好在這小子死了,而且整件事沒有留下任何把柄,根本就牽扯不到我們身上,這個您放一萬個心。”梁宏保證著。
“我放個屁的心,隻要秦峰沒死,我們就都得死,這個你不知道嗎?”曹和山張嘴大罵著。
“真有這麼嚴重嗎?他秦峰再拚命他也不就是個小小的管委會主任嗎?有你在這坐著,你上麵還有黃縣長,他能掀起什麼風浪來?”梁宏覺得曹和山有點杞人憂天了。
“你是個豬嗎?你以為這事就是秦峰的意思嗎?你剛剛也說了,如果這事就是秦峰一個人弄得,能掀起這麼大風浪嗎?他一個管委會主任有這麼大的本事嗎?”
“不說彆的,就上次他強闖你們玻璃廠,就足以讓他滾回家了。可是結果呢?黃縣長加上羅副記一起都沒奈何他,黃縣長還找了市領導出麵終於都沒能把他怎麼樣,你以為查你們玻璃廠僅僅隻是他個人的意思嗎?”曹和山越說越激動。
“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這是謝誌國的意思,要查數據造假和騙領補助的是謝誌國,秦峰隻不過是謝誌國推出來替他衝鋒陷陣的敢死隊罷了。如果沒有謝誌國在後麵保著,就他一個秦峰,早死了一萬年了。”
曹和山氣呼呼地掏出一根煙點上。
“就算是謝誌國想要查我們,但是隻要黃縣長保著,也沒那麼容易吧?隻要那幾個部門不配合,隨便他秦峰怎麼折騰,他能折騰出什麼花來?我就再讓他查一遍又如何?上次他查不出任何東西,這次也查不出任何東西來。”梁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