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布爾一直飛到了海上,離開海岸線已有很遠的距離,可那朵雲始終緊追不舍,他突然轉過身道:「地師大人,你累不累啊!」
那朵雲鋪展而開,露出了穀椿的身形。穀椿平時就像鄉下的老乾部,此刻手持藤杖立於雲端又怎麽看怎麽像個老神仙。
他老人家不緊不慢道:「咋上火了,先擦擦鼻血吧。」
隻見法布爾抿著嘴唇,有兩道血跡從鼻孔裡流了下來,就連胸前的衣服上都沾了好幾滴。
方才的撞擊不僅震斷了他的右臂,勁力也衝擊了身體,雖然不算很嚴重的內傷,但畢竟也受了傷。
法布爾沒有伸手去擦鼻血,而是全神戒備,看著穀椿道:「這是你布下的陷阱?」
穀椿:「狗總是懷疑,有人會偷吃它精心收藏的粑粑,以為誰都好它那一口。人出門帶根防身的棍子,狗也要問那是不是針對它的陷阱—————說吧,你是怎麽想的?」」
法布爾反問道:「難道你不清楚嗎?」
穀椿:「我又不是你,怎會知道你在想什麽。」
法布爾:「你真的猜不到嗎?」
穀椿:「好好說話!你以為我來跟你搞對象嗎?還讓我猜,我猜你X了個XX!
一7
地師大人竟然爆了粗口,神情卻很平靜,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樣子,語氣就像在念誦什麽高雅的詩句,還帶著點抑揚頓挫的感覺。
法布爾:「好歹是一派掌門,說話請注意形象。」
穀椿:「你在殺人放火,居然還有臉提這種要求?要不要我掏個手絹幫你擦擦鼻血,然後再哄到你開心——好歹正常點,彆這麽變態惡心人!」
沒想到這句話居然讓法布爾破防了,他單手掐訣,祭出雨點般的風刃激射而來。
其實他早已不必掐訣,這隻是剛開始修煉時輔助施法的動作,而如今已經形成了下意識的習慣法布爾身體兩側的無形羽翼隻有神識可見,翼展十米有餘,舞動間似有無數飛羽化做風刃,這顯然也是飛天神器的妙用。
穀椿所禦的「一朵雲」,則是比較純粹的飛天神器,除了有幻形隱跡的輔助妙用之外,本身並無任何攻擊性。
穀椿站在雲間揮舞藤杖,將那肉眼看不見的風刃儘數擊散。
他的藤杖也是一件法寶,但他隻能以禦器之法催動一件法寶的妙用,就是一朵雲,所以隻是以自身法力注入藤杖揮舞。
如此鬥法,看似穀椿有點吃虧,但他腳踏雲朵卻緩緩向前逼近。法布爾則不敢讓其近身,一邊發出攻擊,一邊緩緩後退。
動手時兩人還在以神念交談,
穀椿:「據記載,千年之前觀身門有一件神器乘風羽,傳說在術門內亂中下落不明,就是此物嗎?」
法布爾:「是又如何!難道什麽好東西,都該是你們宗法堂的嗎?
穀椿:「我隻是感慨,如此神器,在你手中咋就使出這麽個雞毛樣?」
法布爾:「那是我剛剛不小心受了點傷,你趁人之危,又算什麽威風?」
穀椿:「你暗算鄒添錦未成,還差點讓人給弄死了,丟不逗人啊?你今日暗殺我術門執事,怎麽著,還想讓我給你叫個救護車?」
法布爾:「一定要趕儘殺絕嗎?」
穀椿:「你這種人不死透了,我良心有愧。」
法布爾:「我等逍遙客,你們一定要趕儘殺絕嗎?」
穀椿歎了口氣:「我小時候見識太少,總是不明白有些人總是瞎話張嘴就來,還能說得那麽理直氣壯。
後來才知道,這些人是真不要臉啊,不僅是臉,連卵子都不要了,偏偏還不自知。
不知道的人聽了你的話,還以為宗法堂怎麽迫害逍遙客了。你想逍遙自去逍遙,隻要不以術法為非作列,沒人樂意管閒事。
今日你來陰謀害人,我當然要拿下查問,這跟你是不是逍遙客,有鳥毛關係!」
法布爾:「身為宗法堂長老,言語為何如此粗魯輕洮?」
穀椿:「因為我飄了啊,我在天上都快飄一年了,你有意見嗎?」
法布爾:「先搞天下術門弟子大普查,又處心積慮逐一核實,令所有私密皆須登記上報,將一言一行都儘皆掌控,宗法堂是何居心?」
穀椿:「看來你是得重新投胎啊,好重新學吃奶丶學說話。
叫什麽名字丶多大歲數丶家住哪裡丶乾什麽工作丶職稱學曆丶生活近照—-你上哪個單位投份簡曆,都得提供吧,何況拜入術門修習術法。
你雖是知緣客,但也有師承,你師父收你丶你自己收徒弟,不會連這些情況都不調查吧?怎麽你到了你嘴裡說彆人的時候,就變成了上報私密丶掌控言行?」
法布爾:「爾等公開召喚隱蛾回歸,企圖恢複隱蛾一脈,怎能容忍!」
穀椿:「你愛忍不忍。」
法布爾:「天下術門弟子知曉真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