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繆爾側耳聽著外麵的動靜。
斬刀一下一下砍在砧板,雖然有房門遮擋,但纖維撕裂的聲音依舊令人毛骨悚然。
伊繆爾艱難挪動身體,嘗試往窗台爬去。
……會死,留在這裡,會死!
……他不能死在這兒L。
公爵並不適應貓的身體,步履歪東道西,加上身體酸軟無力,甚至無法支撐伊繆爾直起上半身,隻能一點點往旁邊挪。
他緩緩移到床沿,傷口再次崩開,床鋪和地麵不到半米的高度猶如天塹,這個距離跳下去,腹部傷口有極大可能撕裂,伊繆爾深吸一口氣,還是向前探出身體——
比起被變態醫生拿去折磨,出去總歸還有活路。
可這時,門被打開了。
木門吱嘎一聲,醫生修長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外。
“喵!”
短促而淒厲的貓叫響起,伊繆爾全身的毛毛炸起,他受到驚嚇,翻滾兩圈,從床沿跌了下去,眼看就要以腹部落地的方式砸落——
被接住了。
白鬱個高腿長,兩步就走到床邊,他張開手掌接住墜落的團子,微微向下緩衝,而後將伊繆爾抱了起來。
醫生表情冷,手心卻是乾燥溫暖的,伊繆爾瑟瑟頓在他掌中,動也不敢動。
“呼——”白鬱鬆了一口氣,托著團子的小屁/股,將瑟瑟發抖的小東西重新放回了床上,戳了戳他的小腦袋,皺眉道:“彆的小貓術後都乖乖的,隻有你一個亂跑,你在折騰什麼?”
以白鬱的經驗,還沒見過清創之後到處亂爬的貓。
他語調略顯嚴厲,伊繆爾心生懼怕,情不自禁地向後倒去,然後一頭栽進了被子裡。
66飄在旁邊:“噗——”
它戳了戳宿主:“你撿的這隻貓好傻啊。”
白鬱的視線在白團子的腹部掃過,有輕微滲血,但沒有崩線,於是移開視線,推了推眼鏡,嫌棄道:“還不是你們係統要求的。”
他也沒見過這麼傻乎乎貓。
伊繆爾微微掙紮,從被子裡露出腦袋,一眼就看見麵前的醫生表情冷肅,視線虛虛落在某處,他帶著伊麗莎白圈艱難地轉動,終於看見了醫生注視的地方。
是被子,糊了一段長條狀的血跡。
伊繆爾方才爬到床沿,腹部貼著被子行動,便蹭了上去。
“……”
伊繆爾閉上眼睛,有點絕望。
一隻來路不明的野貓弄臟了黑心醫生的被子,他可以想象接下來會遭遇什麼,可他除了將自己儘量縮進被子,減小存在感,什麼也做不到。
可白鬱並不在意這些,床鋪是原主的床鋪,他本來也要換的,隻是問:“係統,現在幾點了?”
他撿到小貓還是半上午,伊爾利亞冬日的陽光暖融融的,可現在一折騰,窗外已經黑了大半。
係統:“八點多了,宿主。”
白鬱頷首
:“那他可以吃點東西了。”()
他轉身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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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門合上,臥室重新安靜下來。
伊繆爾縮在一團被子裡,悄悄睜開眼睛。
似乎暫時安全了。
貓是夜行動物,天生喜歡黑暗的環境,白鬱就沒開燈,此時無邊的黑暗籠罩下來,伊繆爾難得的獲得了一絲安全感,他不願意想醫生去乾了什麼,重新準備注射針劑或是其他,隻是蜷縮著趴下來,緩解傷口的疼痛。
除了傷口疼痛外,還有另一種感受環繞著他,讓他十分難受。
……好餓。
報紙報道公爵是二天前落崖的,而伊繆爾已經足足二天沒有吃飯了。
他在霍頓河裡嗆了好幾口水,並不缺水,可缺少食物讓他的身體機能運轉遲緩,倘若不能及時補充能量,即使醫生什麼也不做,他依然會死。
可作為一隻貓,該如何向醫生討要食物呢?
從醫生的行動來看,他似乎沒有立馬要伊繆爾死的想法,起碼他將伊繆爾抱到了床上,還給了被子。
伊繆爾不太清楚醫生的意思,是想要一個長期實驗品,還是缺個解悶逗趣的玩意兒L,但無論是那種,醫生可能會給他提供維持生命的基本食物。
……但願會提供。
伊繆爾垂眸,以他現在的體力,甚至連憤恨的精力都沒有了,假如醫生不願意給他食物,隻有死路一條,而就在他即將再次睡著的時候,醫生推開了房門。
伊繆爾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他聞到了食物的味道。
空氣中有一點點潮濕的腥鹹,像是魚肉。
伊繆爾搖了搖蓬鬆的尾巴,勾成小小的問號,迷糊且不可思議地想:“給我的嗎?”
醫生家裡有餐廳,他並不需要在臥室用餐,而且這碗魚肉沒有經過烹飪,沒有加鹽或者任何蔥薑之類的調料,應該不是為醫生自己在準備的。
可是,黑心醫生特意為他準備晚飯?
魚肉切的細軟,成稀鬆的泥狀,羊奶也新鮮乾淨,帶著清甜的奶香。
伊繆爾用爪子撐起小半個身體,湖藍的眼睛定定看著醫生。
白鬱將羊奶倒在盆中,放在床下角落,而後將軟爛的魚肉也放置在盤中,術後小貓不能吃太多,需要控製食量,他就隻倒了一點點。
做完這些,白鬱在床邊坐下。
他動作輕柔地抱過小貓,查看傷口的情況,伊繆爾羞恥到雙眼緊閉,可為了角落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