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坦白過後,小情侶很是膩歪了一陣。
都說小彆勝新婚,何況聞弦和江知意隔了兩個世界,更是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這天早上,工作狂江總難得請假沒來公司,袁助理左顧右盼,扒拉住電梯門,邁出了早退的步伐。
第二日,江總依舊沒來。
連著三四天,江知意了無音訊,雖然他在工作安排中寫明了請假事宜,但袁助理還是開始擔憂他的飯碗,午飯也不香了,早退的步伐也不歡快了。
他開始擔憂江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畢竟前一次見到江總,還是離婚之前了,而且按照計劃,他們本來要開股權分割會議的。
袁助理戰戰兢兢,還是給老板敲了封郵件。
他洋洋灑灑寫了一堆,核心就一句話:“老板,您看,我們這會還開嗎?”
江知意的回複極簡略:“不”
郵件沒有標題,沒有前後綴,連句號都沒有。
他像完全沒有時間,多打一個字都顯得多餘。
袁助理繼續戰戰兢兢:“您什麼時候回來上班呢?”
沈氏作為成熟的企業,江知意想修個小長假完全沒問題,
另一邊,聞弦同樣失蹤了。
他之前雖然和江知意結了婚,但還是將張小萍那邊當自己家,有事沒事回趟“娘家”,在蹭吃蹭住上幾天,但某日,張小萍恍然發現,她的二兒子不見了。
“說要離婚,離到哪裡去了?結婚還經常回家,怎麼離個婚還不沾家了?”張小萍和聞華榮抱怨。
她越想越不對勁,聞弦一直在給他回消息,但視頻電話是沒有的,這日臨睡前,張小萍翻來覆去,腦海中忽然蹦出一個恐怖的年頭,她將身邊的聞華榮搖醒:“哎呦,你說,我們小二不會是要離婚分股權,把沈照惹惱了,給他……”
她不敢再說下去了。
聞華榮一個激靈,也清醒過來。
在他們眼裡,聞弦是給沈照欺負的小白菜。
張小萍撥通聞弦的視頻,在嘟嘟嘟的鈴聲中緊張起來。
沒響幾下,視頻被按滅了。
張小萍心跳到嗓子眼,捏著手機猶豫要不要報警,結果過了三十秒,視頻打了過來。
張小萍接起,聞弦出現在屏幕中,他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背景五顏六色亂七八糟的,燈關還一直在閃爍,而聞弦穿著羽絨服,背著光,張小萍看不清,隻能看出他的唇有點腫。
“媽,有什麼事嗎?”
嗓子也有點啞,語調像是被打擾好事的不滿。
張小萍懸著的心半落回地上:“小二啊,再哪兒呢?好久沒見了,過兩天回家給媽看看啊。”
她盯著聞弦的背景眯起眼睛,想看看他的處境是否安全。
但聞弦的手機挨得很近,像是不想讓她看清楚,背景隻有花花綠綠一片燈影,張小萍什麼都沒看出來。
聞
弦:“好啊,過兩天吧,這兩天有事兒媽,現在正好在忙呢,我晚點回家給你打電話,先掛了啊。”
他掛斷了電話。
手機微微卡頓,在掛斷處停留了兩秒。
聞華榮湊過來:“喲,這地方,我看著像南城之眼啊。”
張小萍:“?”
“什麼眼?”
“南城之眼,南城湖邊上一新建的摩天輪,忒高,120多米,前幾年老宋他們公司承建的,他還請我們上去玩過,諾,你看這。”聞華榮點點屏幕,“背景裡這不是南城廣場那塔嘛,這角度,絕對是南城之眼。”
說完,張小萍和聞華榮一齊陷入沉思。
——見鬼了,聞弦一二十多歲成年男人,又不是什麼學生了,離婚了大晚上不睡覺,跑去坐摩天輪乾什麼?
而就在他們困惑的時候,十幾公裡外的南城之眼上,聞弦與江知意的轎廂正緩緩轉到最高處。
在淩空120米的地方,愛人近在咫尺,聞弦捧起愛人的麵頰,交換了一個綿長的親吻。
“聞弦……”江知意閉著眼睛,聲線有點發抖,“你坐回去。”
從摩天輪上升,聞弦便一個跨步坐了過來,現在他們兩人擠在轎廂一邊,肉眼可見的傾斜了起來。
聞弦捏著江知意的臉頰:“不是,江總,這也怕啊?”
江知意不肯睜眼,固執道:“你坐回去!”
聞弦好整以暇:“可是你死死攥著我的手誒知意,我要怎麼坐回去?”
江知意一愣觸電似的想放開,聞弦反手拽住他,將他從座椅上拉了起來,兩人一起坐到了另一邊。
於是,轎廂朝相反的方向傾斜了。
江知意:“!!!”
他死死扒拉住聞弦,如同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救命稻草”兼“罪魁禍首”開心大笑。
眼見江知意真的要生氣了,聞弦才安撫的捏捏他:“沒關係啦知意,我上來前看了安全須知的,我們可以坐一邊,不要緊,睜開眼吧,不然最好看的一段夜色要過去了。”
江知意緩緩睜開眼。
今夜月色很好,明月高懸中天,月光如水,遠處南城的CBD的燈火連成長線,輻射狀從中心散開,到最遠處則變成碎金狀的星星點點。
聞弦拍拍他:“好了,我們平穩落地了。”
附近有遊樂場,他們下了摩天輪便買票進去了,身邊到處是結伴的年輕人和小情侶,聞弦煞有介事的和攤販討價還價,五塊錢買下了棉花糖。
他將棉花糖塞進江知意手中,與他一起在遊樂場散步起來。
兩人的閾值截然不同,聞弦是坐倒立過山車都懶得出聲隻管樂的,而江知意是坐轉轉杯速度快了都要抓住身邊人的,結果相處下來,居然也挺融洽。
“如果聞弦被抓的時候不要笑的那麼開心就好了。”江知意想。
聞弦何止笑的開心,簡直前仰後合。
大庭廣眾的
,小江總多少有點偶像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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