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床榻上的落紅,一陣失神。
他貼心的幫她掖好被,一起補回籠覺。
陽光明媚,風和日麗。
他起床洗漱好。
他就地取材,用竹篾做了一個桌子和幾個凳子。
並準備好了晨食。
片刻,一臉嬌羞的她洗漱乾淨後坐到了他麵前。
花穀中的陣陣花香沁人心扉。
蝴蝶、蜜蜂在詩情畫意的花穀間忙碌著。
她邊吃著他遞過來的晨食,怡情悅性的邊問道。
“你是夏朝人?”
他尷尬笑了笑。
“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白了他一眼。
“斷魂崖那路那麼偏,隻有夏朝來的人為圖方便才會走那條路。”
“那何時確定我就是夏朝的人?”
“昨夜,我說新朝要攻打夏朝,你那個激動,臉色都變了。”
是嘛?
看來心裡素質還不夠強啊。
他笑了笑問道。
“還有呢?”
“還有就是當你知道我師父是夏朝的人,你就想著要見她,這不印證了我的猜測?”
他笑著點了點頭,並誠懇的向她道歉。
“對不起!我確實是從夏朝過來的,心屬夏朝,新朝隻是我曾經的家。”
“丁戊戌是你的化名?”
“嗯,對不起!”他認錯態度可好,又是聲道歉。
她撇了撇嘴。
“沒什麼,江湖上的人,誰沒幾個化名。”
他好奇的問道。
“未必葉清逸也是你的化名?”
她激動的說道。
“胡說,本姑娘沒化名。”
“真名實姓報上來?”
他嗬嗬笑著。
“沒心上人時就叫‘戊戌’,心裡有了一女子,就是一個‘威’字。”
“你叫丁威?”
“是的,我的真名就叫丁威。”
“你不會武功,你跑來新朝乾什麼?尋親訪友?”
他收住臉上的笑,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
“家人都被新朝皇帝給賜死了。”
她心裡一凜,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隻能問道。
“你家人曾在朝堂?”
“不,我爹曾是鎮邊王。”
“鎮邊王?你是王爺的兒子?”
他苦笑了一下。
“曾經是,現在啥也不是,現在我隻是夏朝的子民。”
“你是準備回來當細作?”
“你真是太聰明,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能聯想到下一句。”
她瞥了他一眼,滿臉的不屑。
“就你這手無縛雞之力,還當細作?”
他壞笑著回道。
“誰說我手無縛雞之力?昨夜求饒的可是你。”
她臉一紅,氣的一瞪眼。
“你,登徒子,閉嘴。”
閉嘴就閉嘴,反正你已是我的女人了。
你要喊我跳進小溪,我也毫不猶豫跳進去。
接著她好心的建議道。
“你還是回夏朝去吧,你獲取不到有價值的諜報。”
他微笑著問道。
“你跟著我回去嗎?”
她低下頭考慮了一會,最後緩緩的抬起頭。
“找到師父,我就來夏朝找你。”
“沒有找到你師父,就不來找我?”
“那不然呢?”
“你師父在你心裡很重要?”
“你這不是廢話嘛!”
“她比你爹娘還重要?”
“我沒爹娘,我就是師父帶大的。”
“你怎麼和我一樣?我也是養父將我帶大的。”
“說說你從小到大的事唄!”
“我爹是異性鎮邊王,或許對皇權是個威脅,就賜死了我全家。”
“你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我是被我爹屬下的將軍救出來的。”
“你是他帶大的?”
“不是,為了引開追兵,將軍夫婦將我藏匿在草叢中,後來被我采藥的養父帶大的。”
“你爹娘呢?怎麼會是你師父將你養大?”
“打憶事起,我都沒見過爹娘,聽師父說,我爹娘和她是好友,爹娘亡故前,將我托付給了她。”
“怪不得對你師父感情如此深,也怪不得你聽到我是夏朝人,不排斥也不反感。”
對於他的感慨,她心裡是認同的,她又好奇的問道。
“你養父是個大男人,又要采藥,怎麼帶你啊?”
“寄放私塾學堂。”
“那豈不很多總角之交玩耍?”
丁威笑了笑,點了點頭。
“兒童散學歸來早,忙趁東風放紙鳶。”
他接著問她道:“你孩提時呢?”
葉清逸陷入回憶中,幽幽回道。
“我在梨花宮,身邊就隻有我師父和一些姐姐。”
“那好無趣,你是個乖乖女。”
“我孩提可頑皮,經常讓師父勞神。
他笑了笑回道。
“皆如此。”
二人距離越拉越近,葉清逸嘻嘻笑問道。
“你也如此?閒不住又如何?”
丁威歎了氣道。
“還能如何,總不能上房揭瓦翻跟鬥吧?”
葉清逸被他的回答逗引的嗬嗬大笑。
“我亦如此,隻要不練功不學,都是師慈弟孝。”
二人的心慢慢貼近,葉清逸問道。
“接下來準備如何做?”
丁威想了想。
“還沒想好,想結識王爺或王妃。”
她提議道。
“那還不好辦,王妃喜水果,這水果多,送去不就結識了。”
“還有,王妃正月十五有時會去道觀小住,是你這登徒子結識她最佳的時機,看你能否把握住。”
丁威喜上眉梢的問道。
“真的還是假的?”
“廢話!”
“你接下來呢?”
“就在臨江找師父,我住四海客棧,有事到那找我。”
葉清逸問道:“要做的事決定好了?”
“早決定好了。”
接著他又補充道。
“雖然現在我很平凡,但我想做一些不平凡的事!”
她用讚許的目光盯著他。
“自涼亭起,你說的話,做的事,我就發覺你胸懷大誌。”
“你家的事,換做任何也會如此做,我不反對,去做自己想做的。”
丁威點了點頭,一語雙關道。
“謝謝,我來這,就是有所為,有所不為。”
她懵圈一下,但還是鼓起勇氣問。
“何為有所為,有所不為?”
他解釋道。
“就是當下的形勢,決定取舍,選擇重要的事情做。”
葉清逸滿含鼓勵的眼神。
“你終將會成為一個受人敬仰的人。”
丁威感激的一笑。
“嗯,我會為理想終其一生。”
“我現在先回臨江。”
”好,走吧,我帶你出去,等下我再倒回來收拾一下,忙好了就來臨江幫你找師父。“
”好,謝謝!“
溪的美,魚知道;那真心傾訴的依賴,難分離。
風的柔,山知道;那留在花穀的故事,難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