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發動車子。

楚鎖鎖急忙閃到一邊。

車子開出去老遠了,她還停留在原地。

兩隻眼睛充滿怨念地瞪著顧北弦的車,臉色煞白。

整個人被打擊得心灰意冷,如墜冰窟。

直到車子再也看不見了。

她才緩緩轉過身,朝天壽閣走去。

兩腿發軟,走路無力。

走進店裡。

華天壽正站在櫃台前,手裡拿著一隻超大的放大鏡,在研究一個粉彩花卉紋雙耳瓶。

楚鎖鎖扭著細腰,走到他麵前,嗲聲嗲氣地嗔道:“外公,您一點都不疼我。”

華天壽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沒什麼表情地看著她,“如果還是因為蘇嫿的事,免談。”

楚鎖鎖到嘴邊的話,硬是被憋了回去。

她賭氣說:“我也要拜您為師。”

華天壽把手裡的粉彩花卉紋雙耳瓶,往她麵前一推。

“那你說說看,這隻雙耳瓶,是真是假?哪個朝代的?是什麼工藝?”

楚鎖鎖湊過去,手指摩挲著瓶身上的花紋。

吭哧吭哧,憋了半天。

愣是憋不出一個字來。

她皺著鼻子說:“外公,您都沒教我,讓我怎麼說嘛?”

華天壽把雙耳瓶收回去,淡淡道:“我沒教蘇嫿之前,她也能說出來。”

楚鎖鎖把手往櫃台上一拍,“您就是偏心眼,明明我才是您的親外孫女。您好好教我,我肯定比蘇嫿強一千倍,一萬倍。”

華天壽什麼也沒說,隻是彎腰從櫃台底下,掏出一盒拚圖。

他把拚圖往她麵前一放,“想跟我學也可以,拚好它,我就收你為徒。”

楚鎖鎖看著盒子裡密密麻麻的拚圖,直皺眉頭,“這麼多,有多少片啊?”

“八千四百片。”

楚鎖鎖頭都要炸了,“這麼多片,得多久才能拚完啊。外公,您這不是故意為難我嗎?”

華天壽挺直腰板看著她,“連這麼簡單的事,你都做不了,怎麼跟我拜師學藝?你以為修複古董,是鬨著玩的?有時候修一個花瓶,要好幾個月。蘇嫿他們修古畫的,有的都要修好幾年。你從小嬌生慣養,能吃得了這個苦?”

楚鎖鎖噎住。

但是一想到蘇嫿,她就來氣。

她才不要輸給那個山溝溝裡長大的土包子呢。

她這麼優秀,這麼高貴,大家閨秀,金枝玉葉,怎麼可能比不上那個土老帽?

她覺得蘇嫿能行,她肯定也行,隻要她肯學。

“我不管,反正我明天就要跟您學!”楚鎖鎖不服氣地說。

華天壽神色嚴肅道:“你什麼時候把這個拚圖拚完,再跟我學也不遲。”

“我一定能拚完!”楚鎖鎖哼了一聲,氣鼓鼓地抱著一盒拚圖走了。

與此同時。

車上。

顧北弦垂眸問蘇嫿:“今天真沒受氣?”

蘇嫿搖搖頭,“真沒有。華棋柔說了兩句難聽話,但被我懟回去了,師父也很袒護我。對了,你們都說我長得像琴婉阿姨,能跟我說說她嗎?”

聽到“琴婉”二字,顧北弦眼神暗了暗。

過了片刻。

他才開口:“琴婉阿姨是個很好的人,跟我媽情同姐妹,對我也挺好。”

蘇嫿對她越發好奇,“那你有她照片嗎?”

“你婆婆應該有,你自己問她要。”

“好的。”

蘇嫿拿出手機,給秦姝發了條微信。

沒多久,她就發來一張照片。

蘇嫿點開,照片裡是一張合影。

兩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子,並肩站在一棵芙蓉樹下,姿態親密,巧笑嫣然。

左邊的看眉眼,是年輕時的秦姝。

右邊的,想必就是華琴婉了。

長了一張自然而完美的鵝蛋臉,白皙,美目,黛眉,朱唇。

大眼睛波光瀲灩,鼻形精致,嘴唇精巧。

眼神很靜,不跳躍,不閃躲,不張望。

整個人溫溫婉婉,清清雅雅,散發著一股書卷氣。

哪怕放到現在,也是一頂一的大美人。

蘇嫿猛一看她,跟自己長得真有幾分像。

尤其是氣質,簡直一模一樣。

-->>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