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許朝陽一下就明白了。
關地保這他媽是在吃空餉!
他在往下看,屈勇、劉根兒的名字,就在自己名字下方,再往下,還有‘許漢山’!
他全明白了!
以關地保在村子裡的位置,是不可能掌控保險隊的,所以,這小子扣下了所有的槍支,每天隻自己配槍,靠著槍械和日本人在村裡作威作福。他明白,保險隊一旦成型,把槍發現去以後誰說了算這件事就不一定了。
而自己和屈勇他們幾個曾經在奉軍效力的人,出現在保險隊花名冊的最前麵,是非常容易混淆視聽的,首先他們真的是軍人、其次眼下的日本子正在威逼利誘很多無路可走的奉軍成為他們狗腿子,更何況如今的日本子正在忙著穩固統治,哪有時間查看誰吃沒吃空餉……
“大哥,你看什麼呢?”
我把花名冊遞給了他,說了句:“你成漢奸了。”
屈勇當場就急了:“放屁!誰說的?”
我拿手指著花名冊上的繁體字說道:“關地保。”
“他不光在保險隊花名冊上寫上了你的名字,還有劉根兒和我。”
“啊!”
屈勇一把將花名冊拿了過去,在上麵看著:“二……”
“大哥,這個字兒念啥?”
許朝陽掃了一眼:“陳二。”
“那不是我二姥爺麼?死四年了!”
許朝陽沒搭理屈勇,再次走入了房間,當時屋子裡已經被翻了個亂七八糟,餘明浩就站在其身邊說道:“姐夫,剛我在屋裡找錢,是她給我指的方向,我這才掏著了關地保的窩子。”
許朝陽看著二妮兒:“你怎麼知道關地保把東西藏哪了?”
二妮兒縮了縮身體:“每次我來,他都會拿出一些大洋在手裡玩……”二妮兒低下了頭:“我見過他從那裡拿錢。”
“那你知道不知道村子裡到底有沒有保險隊?”許朝陽為了確定自己的猜測,專門問了一句。
二妮兒搖了搖頭:“沒有……”她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不過關地保逢人就說,許家窩棚的保險隊以後也歸他管了。”
這下,許朝陽的猜測被徹底證實了。
“你還知道什麼?”
二妮兒思考了良久才說道:“昨天晚上,天剛黑,我正打算回家的時候,關家來了一個外鄉人,他們說的話我聽不懂……”
“咋說的?”
“我聽見的不多,不過有一句聽的非常真亮,他們說三天後砸窯。”
許朝陽笑了,笑的極為陰狠!
這關地保死的一點都不冤!
他不光為禍鄉裡,還勾結土匪!
許朝陽在馬占山門下混了這麼多年,不懂黑話是不可能的,砸窯的意思就是攻打有錢人家的大宅院,但如今這個世道,幾個村子都不一定能出一個大戶,關地保在心裡惦記著誰,已經很明顯了。
“小舅子,這是惦記上你們老餘家了。”
餘家,得說是周遭百十裡地的唯一大戶,否則許朝陽都當上連長了,許漢山托人保媒怎麼還能讓人給罵回來呢?
如果不是呂大麻子讓人將團長證件和勃朗寧手槍一起送到了餘家,餘明浩是誰小舅子還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