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棠甚至連手裡的獸針都沒來得及放下,就被夜天瀾抱了個滿懷。
“對不起,我來晚了。”
夜天瀾緊緊把人抱住,任憑沙棠怎麼捶打他,他都不願意放開。
最後,沙棠隻能氣的在他懷裡無聲的啜泣。
一開始還是很小聲的,直到後來,沙棠越哭越委屈,淚珠止不住的往下掉。
“對不起,對不起。”
夜天瀾一直在道歉。
是他沒有信守承諾,辜負了她的信任。
他甚至想讓沙棠打他一頓,罵他一頓。
可惜沙棠隻是哭,哭完就推開他,什麼話也不說。
夜天瀾在她麵前蹲下,“棠棠,跟我走吧,這一次,我不會再弄丟你了。”
沙棠搖了搖頭,擦乾眼淚繼續擺弄她手中的獸皮衣。
“夜天瀾,沒必要這樣,我不用你對我負責了,你走吧。”
沙棠一開始是很想融入他們隊伍裡的,後來,她為了得到夜天瀾的庇護也使了點手段。
可現在,她要的不止這些。
她要夜天瀾的心,她要夜天瀾對她死心塌地。
那就不能繼續做一個聽話乖巧的雌性。
沙棠現在,就是在表達她的委屈。
以夜天瀾對她的愧疚,她耍點小脾氣也無可厚非。
“為什麼,棠棠,我不會走的,我知道我錯了,當時我該更堅定一點回去找你。”
“你隻有我啊,不跟我走,又能到哪裡去呢?”
夜天瀾太過自信,以至於進洞的時候,都沒來得及打量這個洞穴的布局。
雙人大石床,洞穴內還掛著巨大的雄性獸衣,連石椅都是雙人的。
直到沙棠把做好的獸衣疊好放在床頭上,夜天瀾才反應過來。
“你結侶了?和誰?”
夜天瀾抓住她的手腕,一眼就看到了她右手處的黑白獸環。
他的雙眸染著怒火,恨不得立刻把那個雄性找出來撕碎。
“還是一隻流浪獸,他在哪?”
沙棠掙脫他的手,“我不在乎他是不是流浪獸,夜天瀾,他對我很好,我跟他在一起也很有安全感。”
“像你這樣有實力的獸人,無論找什麼樣的雌性都能成為第一獸夫的,我配不上你,對不起。”
沙棠背過身去,輕輕擦淚。
她哭的太多,眼睛紅的不像話,已經微微腫了,看起來像是被欺負了一樣。
夜天瀾隻凶了一句,便說不出重話來。
他有什麼理由質問她,是他先拋棄了她。
若不是被流浪獸救下,她怕是也活不到現在。
無論她是為了報恩,還是為了氣他,終究是他的錯。
夜天瀾有怒氣也發不出來,隻能一拳打在石桌上。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夜天瀾主動開口,“你跟我走。”
“我已經結侶了,不可能拋下……唔~”
夜天瀾把人摟進懷裡,狠狠地咬住她的唇。
他怕再從她口中聽到那個流浪獸的名字,自己會原地發瘋。
“棠棠,跟我走吧,去蒼狼山。”
“我說過,要和你結侶,哪怕不能做你的第一獸夫,我也要和你在一起,等這裡的事全部完結,我們就去百獸海,好不好?”
夜天瀾這是妥協了!
沙棠被他抱在懷裡,臉上帶著勝利的微笑。
“好。”
夜天瀾說的走是立刻出發。
沙棠在洞穴內放好肉乾和獸衣,還想給銀滄留信說明情況。
“你們結侶了,有獸環在,他會知道你沒事的。”
那也不行,沙棠是擔心銀滄太單純,若是一衝動找到蒼狼山可怎麼辦。
最後,在沙棠軟磨硬泡下,夜天瀾高傲的在石壁上刻了一句話,才把人帶走。
洞穴外不遠,容狄和鹿雅他們在這裡等著。
見兩人一塊走出來,大家都沒太大驚訝。
容狄倒是說了句,“歡迎回來。”
但聽著不像什麼好話。
沙棠向後躲了躲,卻難以忽視鹿雅淩厲的視線。
這是鹿雅第一次正式打量沙棠。
她想看看,這個小雌性除了一副漂亮的皮囊,到底還有什麼。
“我要做第一獸夫。”
高傲如夜天瀾,這是他選擇和鹿雅同行的時候對她的唯一要求,鹿雅也一直為他守著這個位置。
可現在,他卻要作彆人的獸夫,還甘居人下。
“好了,前麵就是蒼狼山,我們儘快出發。”
自從夜天瀾受了刺激,隊伍一直由容狄帶隊。
大家沒再說什麼,立即出發趕路。
不出半日,便來到蒼狼山。
沙棠又變成了不顯眼的模樣,隻不過這次是一個長相普通的雌性,既沒有她原貌驚豔,又沒有之前那樣醜的引人注目。
夜天瀾眼神波動了一下,知道她這是不想惹麻煩,隨即偷偷握緊了她的手。
鹿雅在背後看著,則是勾起一抹陰狠的笑意。
還真是千變萬化,這個小賤人,花樣真多。
她真的懷疑,沙棠變化了這麼多,她原來的模樣真是那樣驚豔嗎?
紅狐族人已經比他們提前兩天到達,也和蒼狼族打過招呼。
夜天瀾一行人剛進部落,就被安排在紅狐族旁邊的兩間洞穴內。
“不好意思,我們狼族喜事在即,王暫時抽不出時間接待大家,不過我們王吩咐過了,讓我安排各位貴客休息,等明日,結侶儀式上再正式接見大家。”
明天就是結侶儀式,今天抽不出空也正常。
眾人一直在趕路,都累了。
狼族獸人給他們送了食物才退下。
他們一邊吃,一邊商討。
“食人獸在周圍部落橫行霸道,前幾日都已經進攻到了紅狐族,可這狼王卻隻想著結侶,感覺和傳聞中形象很不符!”
熊昭補充,“可能是那位狐族族長太漂亮了唄,咱們都是雄性,能理解,哈哈哈。”
熊昭剛笑完就遭到了眾人的眼神殺。
沙棠在心裡默默吐槽。
才不是呢,墨澤這個腹黑的很,他才是真正的利益至上。
怕是這次和紅狐族聯姻,他得了不少好處。
至於那些紅狐族人死不死的,和他有什麼關係。
容狄抿了抿唇,“總之還是小心點,明天看情況行事,若是這位狼王誌不在此,我們也不必強求。”
幾人還沒吃完熊昭就已經把飯倒進肚子裡。
“這有什麼難的,我去打聽打聽。”
沒過多大會兒,熊昭回來了,還帶來了一條八卦。
“你們猜怎麼著,我就說這位狼王急色吧,部落裡都說,狼王之前圈養過一個漂亮的雌性,前段時間人丟了,這才答應和狐族聯姻。”
熊昭的話根本沒人相信,隻有夜天瀾懷裡的沙棠,身體一僵。
她心驚膽戰的看著熊昭,希望他彆說出什麼驚世駭俗之言來。
畢竟隨便抓一個狼族獸人一打聽,就知道那位難伺候的雌性叫“沙棠”。
幸好,鹿雅已經不耐煩了,揪住熊昭的耳朵就往外提。
衛遊也跟在身後。
幾人出去,沙棠才鬆了一口氣。
一抬頭,容狄正若有所思的打量她。
沙棠心尖猛地一顫,嚇的躲回夜天瀾懷裡。
經過這次生離死彆,夜天瀾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冷硬的難以相處了。
他把沙棠抱進床上,貼心的給她蓋上獸皮。
“睡會吧,我陪著你。”
容狄一聽,這裡哪還有他待的位置,立馬識相出去走走,順便打聽消息。
另一邊,鹿雅也在行動。
這一次狼族的結侶儀式舉辦的很隆重,不僅是狼族和紅狐族,附近不少部落的族人都來見見世麵。
這其中,少不了一些能人異士。
鹿雅想算計沙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她找了許久,在一處洞穴前拿出一把獸晶和一個獸人換了一瓶特殊的藥水。
結侶儀式之前,一切風平浪靜。
第二天,所有都獸人聚集在空地前等待。
千呼萬喚,狼王墨澤終於出現了。
他沉穩得體,和在場的重要客人一一揮手示意。
直到走到夜天瀾麵前,他忽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