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夏青黛,可以認識一下嗎?”婉拒了歐文的邀舞後,夏青黛來到角落裡簡·奧斯汀的身前。
簡當即起身微微屈膝:“您好,夏青黛小姐,我是簡·奧斯汀,很高興認識您。”
打過招呼後,夏青黛便與簡聊了起來。
夏青黛其實本來並不是個自來熟的性子,但因為簡的光環太強,而且她看了她的和傳記,對她的感覺就好像是見到了一個神交已久的老朋友,於是就聊得很嗨。
簡起初是微笑傾聽,偶爾回她兩句,但漸漸地,簡的眼睛也亮了起來,不由聊性變濃。
隻從簡的表情變化上便可以知道,對於這位自來熟的黑發美女,她非常喜歡,可能還有一股相逢恨晚之感。
這也沒什麼意外的,畢竟夏青黛看過簡·奧斯汀寫的所有書,看過很多分析簡·奧斯汀筆下世界的小作文,還看過的簡·奧斯汀的傳記和電影,不了解才怪了。
俞伯牙彈的琴,鐘子期全懂。
高山流水遇知音,此間喜悅,非身臨其境,不能體會。
夏青黛後來乾脆端了兩大盆切成塊的、巨大的奶油草莓和車厘子,跟簡一起遠離繁華的舞廳,坐在相對人少的客廳壁爐前,邊吃水果邊聊天。
有時候也會因為簡說英文說得快了,又或者引用的典故詞彙和人物都太生僻了,夏青黛隻能表示乾瞪眼、一臉懵逼。
簡便莞爾一笑,耐心給她解釋,一點兒都不影響兩個少女突飛猛進的友誼。
舞會散場的時候,夏青黛依依不舍地站在大門口送彆簡·奧斯汀,並約好了下次再聚。
相比才十二歲、邏輯能力特彆強、占據智商高地的高斯,跟自己年紀差不了幾歲、霸道總裁文鼻祖的簡,顯然更讓夏青黛上頭。
最關鍵是,夏青黛喜歡看,不喜歡做數學題啊!
送彆朋友,夏青黛轉身進樓,來到舞廳處,看到還剩零星的幾個人。
賓客散去,應酬了一晚上的歐文,此刻正坐在鋼琴前閉目演奏。
他彈得很投入,旋律很動聽。
在他的身旁不遠處,布呂特納走了過來,拉起小提琴相和。
夏青黛也被吸引了過來,就倚在鋼琴邊,麵帶微笑地看著歐文演奏。
古代的淑女和紳士,都會一兩樣樂器呢。
聽著聽著,夏青黛的思維又發散了開來。
她忽然想起,貝多芬再過幾年就要大放光彩了。到時候應該會滿歐洲巡演吧,她也許還有機會去現場聽貝多芬演奏哎!
可惜手機一進古堡的範圍就斷網,而且還拍不了小人,隻能被動輸出。
不然要是可以錄像,把貝多芬演奏的畫麵錄下來,那該多麼美妙呀!
一曲終了,歐文睜開眼,與鋼琴邊的夏青黛對視一眼,笑道:“表妹,我教你跳舞嗎?很簡單的舞步。”
很顯然,聰明如他,已經看出來夏青黛一晚上都不下舞池,是因為不會跳舞。
“好呀!”這裡的後半夜,對於夏青黛來說就是下午。她精神正好呢,聞言自無二話。
而對於鄉紳貴族來說,整夜醉生夢死、歌舞升平也是常事。
歐文起身,朝夏青黛行了一禮,便輕扶著她的手,滑入了舞池。
布呂特納站在邊上,給他們換了一首更歡快的曲子伴奏。
交誼舞在大學中也有選課,很多學生為了學分都會搶這個課。因為相比彆的課程,這個簡單的就好像是送學分的。
但今夜浮翠山莊裡麵,大家跳的舞種跟現代的有些不一樣。
這些鄉村舞沒有現代交誼舞的曖昧,節奏都是相對明快、活潑的。
跳此舞大家都抬頭挺胸,身體保持直立,渾身透露著一股高貴不可侵犯的氣質。
初學者夏青黛做不到這般從容自信,時刻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謹防踩到歐文。
好在她於藝術方麵可能比較開竅,跳了沒多久,就初窺門徑,記住了不少舞步。
因為學起來快,自然興致盎然。於是兩人又跳了好久,後來布呂特納和他的妻子也加入了進來。
沒有人給伴奏,也不影響大家的樂趣,數著拍子哼著調,也能輕舞飛揚。
小少年高斯出生貧寒的工農家庭,鄉村舞蹈和口琴倒是會一點,但鋼琴、小提琴等等這種樂器就沒機會學了。
他既沒有合適的舞伴,又不會彈曲,於是隻得在一旁乾看著。
代替歐文送客的馬丁回到舞廳,看到大家跳得這麼歡樂,便欣然坐在鋼琴前,給大家自動自發地伴奏。
相比歐文行雲流水一般地演奏,馬丁的鋼琴技術就要差得遠了。
好在快樂的人們也不在乎他彈得怎麼樣,這種時候,儘興和隨性才是最要緊的事。
高斯時不時地把目光投到笑容滿麵、神情活潑的夏青黛身上,神情若有所思。
今天來浮翠山莊的客人太多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再加上大家隨行的仆人、馬夫等等,一大群。
這些人彆說本身就是客人的高斯等人,就是山莊裡待久了的仆人們,也不是每一個都能記住的。
以前的老歐文先生,不太願意花錢舉辦舞會、野餐之類的聚會,那他留下來的這些仆人,自然也就對於周邊的鄉紳算不上多熟。
因此冒出來一個黑眼睛、黑頭發的表妹,大家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她來自哪裡。
雖然大家對於夏青黛的來曆很好奇,但把她往“神”上麵聯係的,還真沒有幾個。
歐文即便是說過古堡上空的守護神是東方神,但是大家也不認識東方人啊!
就這種鄉村的仆人,去哪裡見識來自東方古國的人?
哪怕是布呂特納夫婦和他的助手馬丁,說實話也沒有多少見識。這一次從德國的鄉村,跋山涉水來到浮翠山莊,就是他們走過的最遠的路。
沿途他們也沒有機會見到東方人,更不可能見過東方神。
畢竟東方人又不像是黑奴,被歐洲人滿世界販賣。
再加上夏青黛的皮膚非常白,五官也有彆於一般的華夏人,顯得非常立體。因此乍然見了她,大家其實很難把她跟東方聯係起來的。
隻有遠赴美洲,並且有很多海軍朋友的歐文,才有這個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