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的第三天,楊小濤抽空來到了安排好的鹽堿地,同時讓農場抽調一頭老黃牛,四個人,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將帶來的血玉種下。
當然種地的農民是不知道血玉的,所以他們對種在這裡很不看好,認為這是在浪費糧食,但這是楊小濤安排的,他們也沒法拒絕。
而且在他們看來,這種植的玉米,應該是那天搞錯的那袋。
如此也能說的通了。
下午,楊小濤照例騎馬領著麻子和王浩在農場間巡查。
“同誌們,農民兄弟們,莫怕苦,莫怕累。”
“紅心鐵手創大業,鼓足乾淨爭上遊。”
“為建設偉大的祖國奮鬥!”
“困難都是紙老虎。困難就我們腳下的山,爬過去就能看到更高的天。”
走在田間地頭,呼喊的口號永遠不會停止,甚至在休息完起身的時候,大家都會不自覺的喊兩句口號,就跟前世比賽前要吼兩句‘加油’似的。
沒有畏懼,沒有異樣的心思,男男女女昂首挺胸,哪怕灰頭土臉,但自信從不缺乏。
在這裡,這種精神已經深入骨髓,深入他們的血液中,不論麵對多大困難,都敢上。
哪怕是屁事不懂的孩子,在口號中也變得乖巧,跟在父母後麵撿著石頭雜草。
這種場景,不論走到哪裡,楊小濤都看得眼熱。
這種精神,不比軋鋼廠的工人差。
“楊老師,前麵出事了。”
就在楊小濤感受著口號的力量,看著充滿乾勁的人們怔怔出神時,麻子從遠處策馬回來,老遠就開口吆喝。
楊小濤聽了連忙收起水壺,翻身上馬。
不得不說,這段時間,楊小濤的騎術進展迅速,或許這也是‘駕駛精通’的一部分?
“怎麼了?不要急!”
“前麵一台拖拉機壞了。”
楊小濤心理一沉,這關鍵時候拖拉機可是種地的主力,沒了拖拉機,單靠人力和畜力,隻會往後拖拉時間。
而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沒多說,策馬來到遠處的農場。
老遠就看到一輛拖拉機停在地理,周圍還圍繞不少人,楊小濤下馬過去,就看到一個青年正冒著汗,不知道是熱的還是急得,手上拿著扳手不斷比劃著拖拉機,卻是不知道怎麼下手。
青年人很急,若是沒有拖拉機,他們就沒法乾活,沒辦法完成任務,沒法交代啊。
“楊老師來了。”
有人喊了一句,人群立馬分開,青年看著楊小濤,臉上都快哭了。
“我看看。”
楊小濤從口袋裡拿出眼鏡戴上,然後詢問具體情況。
青年簡單說了下,車子無法控製左右旋轉,隻能前進。
楊小濤頓時明白怎麼回事,“是控製離合出來問題。”
說著就接過扳手,開始拆卸起來。
看楊小濤熟練的動作,不少人竊竊私語。
王浩卻是驕傲的將這紅星拖拉機就是楊小濤設計的事告訴眾人,而後又是一陣驚奇,羨慕,讚歎
沒一會兒,拖拉機的離合器就被拆下來,眾人看了眼,頓時明白怎麼回事,這離合器裡竟然堵了一塊破布,正好將放水孔堵住,造成分離器摩擦片不能分離。
楊小濤沒有追尋為什麼會有破布了,將分離器清理一番,重新裝上,隨後拖拉機再次啟動,這次預轉正常。
眾人見了紛紛拍手叫好。
楊小濤等著看了一會兒,沒有問題後便騎馬離開,而後耕種繼續。
本以為這次會是意外,卻不想,接下來的兩天裡,拖拉機的問題,接踵而來。
上午解決完拖拉機的事情,楊小濤本以為是一次意外,卻不想,下午竟然又有拖拉機出現事故。
當楊小濤趕到的時候,一輛拖拉機正冒著煙。
等靠前看了眼就發現,車頭的蒸汽機的水箱破了,地上濕漉漉的。
“怎麼搞的!”
楊小濤隻看了一眼就清楚,這台拖拉機想要修好,要麼找地方把水箱修好,要麼就隻能更換蒸汽機了。
“楊老師!”
負責農場的場主走過來,臉上還帶著自責。
“今天我們出工,這拖拉機剛開始就覺得不得,使不上勁,動力調到最大了,可還是很慢。”
“我們檢查一番覺得沒什麼,所以就繼續用著,可沒想到這走著走著水箱就爆了!”
場主說著,一旁負責操作拖拉機的駕駛員也是心疼。
能夠開車是他的光榮,但沒照料好,車壞了,就是他的責任了。
楊小濤聽了會兒,沒有說話。
這時候,水箱的溫度已經降下來,楊小濤湊過去看了眼,頓時明白怎麼回事。
“這車下來的時候,應該有使用說明書吧。”
楊小濤的聲音聽不出悲喜,卻讓周圍人心頭一緊。
麵對這個年輕人,在場的彆說是普通農民,就是那些個場主都是小心對待。
不僅是因為楊小濤那軋鋼廠副廠長的身份,還有楊小濤的本事。
這年頭,有本事,就是牛。
八級鉗工,工程師,農科院乾事等等,在王浩等人有意無意的宣傳下,楊小濤在這群人心中的影響地位已經比高主任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