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走出房子。
楊小濤歎息一聲,跟著走出去。
“楠子~~”
“當家的!”
離開大門的一瞬,聽到背後撕心裂肺的聲音,李楠身形一頓,隨後上車,淚水再次流下。
他感覺,這輩子的淚水,今天都淌乾淨了。
車子一直駛向機械廠,楊小濤點燃煙,放在車窗外,任由晚風將煙火吹亮然後又熄滅。
明滅之間,時光流逝。
就在楊小濤帶著李楠往機械廠趕去的時候,軍屬大院外,傻柱正帶著一群人往這邊靠近。
白天他跟秦淮茹去找了易中海。
兩人將情況一說,易中海就發現其中問題。
不是消息真實性的問題,而是如何獲取最大利益的問題。
畢竟在這年代,舉報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
要不然以前許大茂三番兩次的舉報這個那個的,院裡人心裡都嫌棄,但沒人敢說他的不對。
為什麼?
因為社會上就是這樣啊,鼓勵揭發舉報,祛除惡習,更好的建設革命。
尤其是為了打擊投機倒把的事情,那是有人舉報就得受理。
即便搞錯了,也不會有事。
甚至會標明自己與罪惡不共戴天的態度,獲得上級的好感。
相反,一旦落實了,隻會有好處。
隻是如何舉報,就需要仔細考慮了,這也是易中海說的,要找對人,要迂回。
然後三人一合計,便做出來決定。
那就是就近原則。
傻柱不是在煤場裡工作嘛,雖然不是正式工人,但也是煤場的一員。
這發現問題,自然要跟上級反應了?
這樣一來也不會讓人覺得越權,而且還會增強傻柱在煤場的人際關係。
此外,還有一層意思。
那就是這事成了的話,傻柱很可能憑借這次的立功表現,成為煤場的正式工人。
這才是三人的最終目的。
這樣算來,不論成功與否,對傻柱來說都是好事。
於是在商量好後,傻柱就急急火火的跑到煤場,找到上麵下來的督導組組長,然後就將情況說出來。
當然,他說的是自己去林家做飯,不小心發現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至於這個秘密也經過修飾,隻說對方是投機倒把,倒賣糧票,並沒有具體說出楊小濤的事。
這也是易中海特意囑咐的,隻有一步步深挖出來的楊小濤才會被人認可,若是他上來就說楊小濤有問題,隻會讓人覺得他是在打擊報複。
督導組的組長聽說這事後,原本就大權在握想要乾出一番事業,尤其是機械廠督導組的事發後,統籌處更是嚴令要認真工作,要將為災區人民服務放在第一位。
而倒賣糧票的這種投機行為,就是嚴重的破壞革命經濟建設,他作為督導組的一員,不管就是天理難容。
於是在一番詢問確定,傻柱再三保證可以出麵指正後,督導組的組長決定動手,先抓了人再說。
至於對方的身份,嗬嗬。
什麼軍屬大院,什麼子弟的,在他眼裡都是一樣的。
他還巴不得對方將事情鬨大呢,那樣才能引起上級的注意呢。
於是,在這黑夜裡,組長便帶著煤場的保衛人員,靜悄悄的靠近軍屬大院。
“組長,就是這個軍屬大院。”
“那林家人就在裡麵,昨天時候我來這幫忙做席麵,你不知道啊。”
傻柱靠近一名中年人說著,這人就是督導組的組長,丁常密。
原先是村裡的村長,因為在地方表現突出,特意被選中提拔成為了督導組的一員。
後來在煤場的工作得到上級的認可,破格提拔為組長。
此人平日裡表現十分突出,是個十足的堅定者。
對破壞革命的任何行為,都會堅決打擊,毫不留情。
此刻,丁組長眉頭緊鎖,眼神犀利如刀,深深地凝視著遠處的軍屬大院,目光中透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和深深的厭惡。
而隨著距離的靠近,整個人散發著一股不可侵犯的氣場,仿佛是正義的化身,將要向罪惡伸出無情的鐵手。
“同誌們。”
丁組長乾瘦的臉頰透露著一種堅定不移的決心和對破壞革命行為的徹底抵製,讓跟隨而來的保衛科人員齊齊一震。
“咱們這次,一定要將這些蛀蟲抓出來。”
“讓他們接受人民的懲罰!”
“大家有沒有信心?”
身後眾人也都清楚這次的目的,個個舉起拳頭,更有人的青筋微微凸起,彰顯著內心的憤怒和決心。
“走!”
說完,丁常密就向著軍屬院衝去。
身後傻柱舉起拳頭,同樣喊著,“走,抓投機分子!”
身後一群人立馬響應,呼啦啦的朝著軍屬大院衝去。
就在這群人向著軍屬大院走去的時候,不遠處的監視點,小劉一臉的懵逼。
剛才這群人說話的時候毫不掩飾,更是喊著口號,生怕彆人不知道似的。
簡直也太不專業了吧。
身邊負責監視的人員更是看過來,“劉隊,這是咱們安排的?”
“安排個屁,這他娘的哪冒出來的?”
周圍幾人互相看看,都是不知道。
“你們等著,一定要看好了,尤其是目標,千萬彆讓他給丟了。”
“我去找主任說一下。”
“這他娘的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