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小小小狐16(1 / 1)

回到醉雪樓天色已黑,夙辭牽著馬,在街上買了幾包虞輕喜歡吃的糕點和雞腿。

推開房門前已經猜到虞輕不在,可那一刻還是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孤獨。

夙辭站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裡,指尖勾著好幾個紙包,滿身落寞難掩。

他整理一下情緒,準備到隔壁醉花樓接人。

剛走到門口,和迎麵一道柔軟的軀體撞個滿懷。

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夙辭下意識把人抱住,緊緊的,緊緊地把虞輕抱在懷裡。

去和回來的路上,好幾個時辰,他的腦子裡隻有虞輕一個人。

“輕輕,我想你了。”

虞輕有些意外,仰頭看著說想她的男人,深邃的黑眸裡是還未消散的落寞。

她緊緊摟住夙辭的腰肢,聲音輕輕柔柔,“我也想你了。”

從找到哥哥以後,好像他們沒有分開這麼久過。

“說想我,怎麼回來沒有第一時間到隔壁接我啊?”虞輕瞅著他,美眸裡閃過一絲不滿。

夙辭摸摸虞輕的秀發,唇角勾了一下,“我剛準備去接你,誰知道輕輕先一步過來了。”

“想不想吃東西?給你買了你喜歡吃的糕點,還有雞腿。”

他邊說邊拉著虞輕進屋,逐一打開桌子上的紙包。

糕點的香味彌漫在整個屋子裡,誘人得很。

虞輕咽了咽口水,“好好吃的樣子。”

她俯身深深嗅了一口,挑了一塊桂花味的糕點,給夙辭咬了一口,才慢慢品嘗起來。

清甜的味道彌漫在唇間,虞輕整個人都高興起來,指尖輕抬,勾了一下夙辭的手心,“你猜猜我怎麼自己回來了?”

夙辭腦子裡閃過各種思緒,卻沒說出來,隻是搖了搖頭。

一小塊糕點吃完,虞輕又捏著一塊其他口味的糕點咬了一口,投喂夙辭。

“綠夏藍冬和娘她們看燈會去了,聽說今日是燈會節,可熱鬨了。我有點想去,但是又怕去了你回來找不到我會很著急,就沒去。”

她設身處地想了想,忍住沒有去。

夙辭認真聽完,有點小感動。

他緊緊握住虞輕的手,“輕輕想去的話,我陪你一起去。剛才我回來的時候,遠遠看了一眼,很熱鬨。”

不過他心係虞輕,隻是匆匆看了一眼,就急急忙忙趕回醉雪樓,打算先放下東西再到隔壁接人。

“你陪我去啊?那太好了,我們出去逛一會兒燈會。可能還會碰到娘她們。”

虞輕把最後一口糕點塞嘴裡,拍掉手上的碎屑,拉著夙辭往外走,沒走兩步被拉了回來。

“等等。”夙辭反手握住虞輕的手,將人拉回懷裡,然後拿紙包裝好幾塊糕點放進懷裡,“我帶上幾塊糕點,你餓了可以吃。”

虞輕捂嘴輕笑,沒忍住的,踮起腳尖,在夙辭臉上親了一口。

燈會節熱鬨非凡,人頭攢動。

一出醉雪樓,夙辭就緊緊牽著虞輕不撒手,時不時叮囑她不要離他太遠,不然很容易被人群衝散。

所有的街道都擺放著各式各樣的花燈,到處燈光璀璨,吸引了不少路人的駐足欣賞。

不多時,虞輕手中拎著一盞漂亮的兔子燈,縷縷燈光照亮她含羞帶笑的臉蛋。

走著走著,不經意間瞥見虞飛霜和萬擎的身影,虞輕沒有上前打招呼,反而拉著夙辭在人群裡穿梭,往相反的方向走。

一路小跑到橋對岸,被河裡順著水流飄遠的蓮燈吸引了注意力。

她晃了一下夙辭的手,笑靨如花,“哥哥,我們放河燈吧。”

夙辭對虞輕的要求一向是有求必應,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

“好。那邊有賣,我們過去買。”

他牽著虞輕到附近的小攤位買了幾盞河燈,隨後來到河邊。

兩人蹲在河邊,兔子燈被放置在一旁,泛著微光。

虞輕捧著一個河燈,閉上眼睛虔誠地許下願望。

“我許好願望了。”她轉眸看向夙辭,“哥哥,你也許個願望吧。然後我們一起放。”

夙辭望著虞輕,簡單許了個願望。

兩盞河燈被放進河裡,閃著微光慢慢飄遠。

虞輕靠在夙辭懷裡,看著逐漸飄遠的兩盞河燈,小手握住夙辭的大手,“哥哥,你許了什麼願望?”

夙辭垂眸,“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虞輕撇撇嘴,沒說什麼,卻不想夙辭突然湊到她耳邊輕聲說了什麼。

她仰頭看他,唇角忍不住上揚,“你不是說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嘛,乾嘛又說了。”

夙辭一本正經的說,“我說的那麼小聲,應該聽不見。”

虞輕被逗笑,靠在男人懷中失笑不已,夙辭跟著笑,俯身親了一下懷裡的人。

天色漸晚,熱鬨的街逐漸回歸平靜。

虞輕將所有的河燈全放進河裡,仰頭望著天,和夙辭打道回府。

走在安靜的街上,她一手拎著兔子燈,另一隻手被夙辭握在手心裡。

兩人有說有笑的,回到了醉雪樓。

屋內隻有一張床,夙辭說他打算打地鋪,結果剛從衣櫃抱出來幾床新被子,就被虞輕拽住胳膊拉到床上。

“床這麼大,哥哥你睡這裡就好了。睡什麼地上啊,地上那麼涼,會感染風寒。”

“可是……”夙辭略顯遲疑,擔心傳出去對虞輕不好,畢竟他們還沒有成親。

虞輕打斷他的話,“彆可是了,我們睡在一個房間,就算沒做什麼,彆人也會以為我們做了什麼。管他呢,我們自己開心就好了。”

夙辭是個聽勸的,被虞輕三言兩語說服,筆直地躺在外側,心裡矛盾得很。

虞輕躺在內側,沒有太多顧忌,彆人怎麼看怎麼說她並不在乎。

哥哥和自己的感受最重要。

漆黑的屋內,兩人之間隔著差不多有一個人的距離,虞輕翻個身挪過去,縮小了距離。

和夙辭分享她今日都乾了些什麼。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夙辭整個人放鬆下來,身側的手握住虞輕的手,十指相扣。

等虞輕說完,他也主動和虞輕分享他今日去了哪裡。

“我今日回了一趟莫問宗,想找莫獻宗問點事。奇怪的是,我沒見到他的身影,反而在那裡發現了打鬥的痕跡。我猜應該是在我之前,有人把他帶走了。”

這正是夙辭想不明白的地方,莫獻宗的武功不低,江湖中武功能和他不相上下的人不多。

根據現場的打鬥痕跡判斷,對方隻有一個人,武功在莫獻宗之上且能將莫獻宗帶走的人,實在想不出來會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

虞輕安靜聽完,側過身子看著夙辭,戳了一下他的胳膊。

“我知道是誰帶走了莫獻宗。”

夙辭一臉茫然,疑惑地看向虞輕:“輕輕知道是誰?”

“是啊,就是我讓人帶走的莫獻宗啊。”虞輕語氣篤定的回答。

“真的?輕輕沒有開玩笑?”夙辭並非不信任虞輕,隻是這件事聽起來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畢竟,虞輕並未離開,又怎會知曉此事呢?

虞輕認真地點點頭,忽然想起四周一片漆黑,夙辭可能看不到自己的動作。

於是開口說:“真的,我沒有開玩笑,哥哥再等幾天自然就明白了。”

虞輕的語氣異常堅定,讓人不禁心生信任之感。

“好,那我們先休息吧。”夙辭輕聲回應,緊緊擁著虞輕入眠。

清晨,陽光灑下,照亮了整個庭院。

虞輕醒來時,旁邊已經沒了夙辭的身影。

虞輕慢悠悠地從床上坐起身子,眼神遙遙地望著掛在屋內顯眼位置的兔子燈。

腦海中漸漸浮現出昨夜的場景,唇角不自覺上揚,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然後伸展了一下身體,準備起床。

她穿好鞋子下床,走到窗前,輕輕推開窗戶。

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頓覺心曠神怡。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清晨的美好。

虞輕轉身走到夙辭不知何時準備好的梳妝台前坐下,對著鏡子開始梳理頭發。

她用梳子將長發梳順,然後拿起發簪將其固定住。

整理好發型後,虞輕站起身來,再次伸了個懶腰,洗漱。

剛洗漱完,門被輕聲推開,夙辭從外麵進來,見虞輕醒來,大步走過去抱了她一下,拉著她出門。

兩人走出房間,來到院子裡。

虞輕一眼就看到了擺在石桌上各種好吃的東西,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哇,這些都是為我準備的嗎?”她興奮地晃著夙辭的手。

夙辭點點頭,“嗯,都是你喜歡吃的。”

他拉著虞輕的手,帶她走到石桌前坐下。

虞輕笑的像個孩子,抓著一個大包子,大口吃起來。

包子的味道軟糯香甜,她吃得津津有味。

“慢點吃,彆噎著。”夙辭關心的提醒,給虞輕倒了一杯熱茶,放在她麵前。

“我餓。”

虞輕接過茶杯,吹吹喝了一口,然後繼續享受美味的早膳。

兩人一邊吃一邊聊天,笑聲不斷回蕩在院子裡。

叩叩——

門外突然傳來幾聲敲門聲。

夙辭起身去開門,虞輕坐著沒動,好奇的轉頭望去。

“早,昨晚睡得還好嗎?”

方伯一臉笑嗬嗬地站在門口,目光穿過夙辭,落在坐在石桌邊上的紅裙姑娘身上。

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夙辭回頭看了一眼虞輕,嘴角微微上揚,熱情邀請,“方伯,要一起吃早膳嗎?”

方伯愣了一下,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可以嗎?”

他緩緩將視線從虞輕身上收回,對於夙辭的邀請感到十分意外。

他用手掩住嘴巴,小聲地問:“不會嚇到小姑娘吧?”

夙辭沉默了一會兒,“那我去問問輕輕。”

說完,他轉身走向虞輕。

方伯看著夙辭走到虞輕身邊,彎下腰,湊到人家小姑娘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

接著,兩人一同朝他走來。

虞輕微微一笑,禮貌喊人,“方伯,我是虞輕。”

方伯笑著點了點頭,走近一些後才發現這個紅裙小姑娘長得特彆漂亮。

她與夙辭站在一起,宛如一對天造地設的佳人。

“沒有打擾到你們吧?”方伯笑著問。

虞輕搖了搖頭,聲音溫柔,“不打擾,我們在吃早膳,方伯吃了嗎?要不要一起吃?”

“不了,不了,我吃過了。”

簡單寒暄了幾句,方伯說了句有事要離開,夙辭送到他門口。

方伯在門口停下,往後望了眼,見虞輕沒往這邊看,突然拉著夙辭到一邊說悄悄話。

他從懷裡掏出一張紙,塞到夙辭手裡,“拿著,這個給你,從今日起,它就是你的了。”

夙辭打開一看,愣住。

方伯給他的一張紙竟然是醉雪樓的地契。

“方伯,這太貴重了,我不能……”

“誒誒誒拿著拿著拿著,這本來就是你的,老朽隻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方伯推開夙辭的手,離得遠遠的。

方伯解釋背後的原因,醉雪樓是夙辭親生父母留給他的。

親生父母去世時,夙辭還很小,方伯受夙辭父母所托幫忙照看,等夙辭將來娶妻生子歸還。

夙辭聽得很認真,關於親生父母的記憶他並沒有多少,隻知道方伯認識他親生父母,但每次問有關他們的事,方伯都會說記不太清了。

方伯看著眼前的一草一木,眼裡湧上幾分不舍,“醉雪樓我住了許多年,還挺不舍得。希望我回來的時候,這裡還會有一間屬於我的房間。”

夙辭還沒從方伯說起關於他親生父母的事中回神,乍一聽方伯說的話,又是一愣,“方伯你要去哪裡?”

“沒去哪裡,我年紀大了,趁著現在身子骨還行,想到處走走看看。”方伯歎了一口氣,擺擺手,雙手背在身後,頭也不回就走了。

待夙辭回過神來,去找方伯的時候,房間已空無一人,方伯已經離開。

夙辭一站就是一個時辰,動都沒動過一下,直到虞輕來找他。

“哥哥,你站在這裡乾什麼?”虞輕站在門口沒進去,隻是伸長脖子往裡望了眼。

夙辭緩緩回過神來,握住虞輕的手,“方伯把醉雪樓留給我,離開了,他說他想到處走走看看。”

“啊?”虞輕眨眨眼,“挺好的啊,等我年紀大了,可能也會想要到處走走看看。”

夙辭輕歎了聲,把醉雪樓的地契給虞輕看,“方伯把醉雪樓給我了,說是我父母留給我的,但我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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