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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

紅茶的溫度浸透了指腹,暫時沒有鬆手,葉潯虛虛握著水杯,光線垂灑在他身前,他靠著座椅,眼眸烏沉,這是一個警惕又回避的動作。

一旦發現不對,他可以隨時扔出水杯爭取時間離開。

地上幾個男女依次走到他身前,在陌生男生冷漠的注視下,他們深深彎著腰,向葉潯道歉:“對不起……”

念的是貼在臉上的字條,語無倫次地:“……我該死,我知道錯了。”

“我也知道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雨勢洶湧。

衝刷著落地大窗,氤氳而起的雨霧模糊了樹林。

空蕩寂靜的圖書館二樓隻有幾人顫抖的聲音。

他們半跪在葉潯身前,痛哭流涕,求他放過他們。葉潯還記得曾經在實驗樓裡被這幾人拉電閘、寫小紙條威脅的場景。

能在聖德爾上學,這些人背後的家族勢力一定不差。不過在被更高的權勢威脅後,他們便和當初的葉潯一樣無力。

葉潯感到麻煩。

他對所謂“惡有惡報”的故事情節不感興趣,何況製造這一切的還是個陌生人——不清楚對方的目的、也不清楚對方這樣做是不是彆有圖謀。

葉潯心神緊繃,迅速想到幾個應對方法。

“還有事嗎?”他平靜的問道。

陌生男生微微歪了下頭,似乎在思考他的問題,“沒有。”

葉潯於是起身,就像二樓其他臨時離開的同學那樣,他連書包都沒有拿,果斷抽身下樓。

經過跪在地上的幾人時,其中一個女生臉上的紙片滑落,她連忙伸手去撿,臉上表情來不及轉變,葉潯對上她充滿怨恨的眼睛。

他有些嘲弄地收回視線。

果然。

連恨意都隻敢對他。

不過能讓這些人連恨意也不敢生出,這讓葉潯對來者的身份有了些猜測。

這所學院真正站在食物鏈頂端的就四個人。

而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見過的,隻有一個應修。

……所以應修今晚演這一出戲是要做什麼,葉潯眸色微微發沉,他可以確定,無論原身還是自己都沒有與應修產生過交集。

受人指使?能指使的動F4的人不可能會關注他。

像傅啟澤、路易一樣沒事找事?

葉潯想到了那雙灰藍色的眼睛,漠然地,看他時就像在看一個會跑會動的人類。

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應修是第一個讓葉潯毫無頭緒的人。

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個行為舉止怪異的F4,未來還會做出其它出人意料的事情。

……真是個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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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潯的背影迅速消失在樓梯口。

幾個男女起初還在哭泣、求饒,漸漸的,隨著歸於死寂的空氣,他們的哭聲也越來越小,最

後不知所措的縮成一團,不敢再出聲。

突然,耳邊又是一陣腳步聲,森森雨幕中湧現數十道身影,穿著聖德爾教工服裝的保鏢們低調走上二樓,一片淒厲的哀嚎聲中,粗暴的反製住幾人的手,像抓小雞仔一樣將人帶走。

為首的保鏢低下頭,“少爺。”

應修沒說話。

保鏢於是了然,轉過身,抽出紙巾塞進幾人還在求饒的嘴裡。

紙片從他們臉上掉落。

一張張驚慌失措的臉恐懼到扭曲。

二樓徹底恢複安靜。

紙片被人彎腰拾起。

應修的身形被光線勾勒得挺拔,側臉模糊、不清。他垂著眼睛,灰沉的藍色眼珠沒有絲毫起伏。

似乎在思考。

把一疊紙片扔進垃圾桶,他也從圖書館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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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潯走在離開圖書館的小路上,林間有躲雨的涼亭,此時裡麵站著很多人,人影綽綽,討論聲嘈雜。

“嘿,嘿,葉潯!”

返校後,葉潯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熱情的呼喚——他看過去,發現這些都是之前在二樓自習的同學,離開圖書館後他們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涼亭下一邊躲雨一邊打探消息。

“圖書館發生什麼了?”他們問最晚出來的葉潯。

“不清楚。”葉潯道。

“你也不知道嗎,”男生試探道,“我們都等半天了,就看見應修進去。那圖書館還有彆人嗎?”

葉潯的回答還是模棱兩可,“好像有吧。”

他一問三不知,而且沒背書包、一看就也是被趕出來的。男生瞬間對他失去興趣,繼續跟身邊人討論,“要不走吧,看看明天有沒有消息。”

“好,”他們自以為聲音壓得很低:“……看來不是找葉潯的,應修會不會就是想看書?”

“想看書乾嘛趕我們走?他們F4有專門的閱覽室啊……”

人群逐漸散去,葉潯混入其中,同樣隨大流回了寢室。

他沒受到多餘的關注。

回寢室洗了個熱水澡,葉潯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登錄白鴿——作為事件當事人,他現在也一頭霧水,需要從旁人口中得到更多的訊息。

論壇果然討論的熱火朝天。

作為F4裡最神出鬼沒的人,眾人討論許久,實在無法根據應修往日的處事風格得出結論,最後隻得作罷。

-【應修一個學期都不一定出現幾次,他每次出現要麼是考試、要麼是跟在紀徹他們身邊,所以圖書館到底有誰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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