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方在瑤陰派所據名峰上落腳,那名補天閣的中年修士就又跟來,言及諸派議事,請他去擎丹峰上一會。
對於此事他早已是有所預料,因此也不推脫,囑咐了魏子宏幾句話後,便灑然隨其前往。
兩人皆是飛遁神速,須臾至那峰頭之上。
此處設有一處青石牌樓闕門,兩側掛著瓔珞金鈴,迎風晃動,發出清越之聲,當中是一條丈許寬的石階,筆直通向上方,儘頭處乃是一座在雲霧之中若隱若現的鎏金銅殿。
那名中年修士稽首道:“張真人,諸位真人皆在上麵等候,你自去便是。”
張衍一擺大袖,拾階而上,信步到了殿前,門前兩名道童對他打個稽首,側身將觀門推開。
跨過尺許高的門檻,他昂然步入觀中,環顧一圈,見殿內在擺了十餘隻蒲團,在座之人皆是道氣盈身,頂上生雲,見他進來,都把目光看了過來。
贏涯老道自坐上站起,稽首道:“張真人,請稍坐片刻,老朽與廣源的沈道友還有幾語分說。”
張衍微覺訝然,他知廣源派千年前亦是玄門大宗,乃是於符書之上簽契的門派之一,往昔其門中弟子還曾與自己有過幾分過節,不想此次竟也前來鬥劍。
他目光一轉,便在下首之處瞧見一名身著八卦衣,此時神情抑鬱,有力氣無力的老道人,心中不由微微一動。
他笑了笑,對著贏涯老道稽首還了一禮後,便走到一處無人蒲團上坐了下來。
這時他忽然感覺有一道目光正在打量自己,不覺抬眼看去,對方乃是一名身軀雄健的中年修士,亦是坐於上首,從其衣袍及座次來看,當是玉霄派弟子。
兩人目光一撞,他便從對方眼中讀出了幾分不善,心下一哂,不提自己前身與周氏的過節,隻名義上拜在周崇舉門下這一事,與此派之間便早已無有轉圜餘地了。
那贏涯老道再次坐定後,便把目光投了下來,至那廣源派的老道人身上,緩聲問道:“沈長老,你可考慮清楚了?”
沈長老本是神情萎靡,聽得此語後,他身軀微顫,忽然間眼中儘是怒火,似是氣憤異常,嘶啞著聲音道:“諸位皆是玄門大宗,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想那千數年前,我廣源派強盛之時,沈崇老祖又何曾這般欺壓過同道?”
南華派弟子聶璋此時忽然冷笑一聲,道:“天行有常,萬事萬物自有起落生滅,你廣源派如今隻你一名元嬰修士來此,你有何本事保住那枚符詔?”
任誰都知道,廣源派這千多年來,一直庇護於南華派門下,可這老道居然一聲不吭跑來鬥劍,甚至有彆派弟子以為這是出自南華派暗中授意,他又豈能給其好臉色看?
沈長老默然半晌,他低聲言道:“老道我自問亦有幾分手段,為保此符詔,也可(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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