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野奏在家入硝子這裡好好睡了一覺,直到天色漸晚才再次醒過來。
這次醒過來的時候房間裡不僅有家入硝子,還有五條悟。
桐野奏在半夢半醒之間聽到他們好像在低聲討論什麼。
見桐野奏醒過來,五條悟和家入硝子的討論也停了下來。
五條悟反坐在椅子上,撐著椅背轉向桐野奏,“你醒了,感覺還好嗎?”
“嗯,好多了。”桐野奏點點頭。
“雖然你剛剛醒過來,不過有個不太好的消息要告訴你,你被咒術界高層判處死刑了。”五條悟說道。
桐野奏眨了眨眼。
“我嗎?”
“對。”雖然這麼說著,五條悟的臉上卻沒有什麼緊張的神情,“不過因為你並不屬於咒術界的咒術師,也不是詛咒師,所以咒術師們應該不會接下這個死刑命令,但是高層會不會雇其他殺手過來就不得而知了,所以這段時間你注意安全。”
既然咒術師不會插手,那桐野奏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畢竟最大的跨國犯罪組織就是他們。
“我知道了,謝謝你五條老師。”
“不用客氣,怎麼說你也算是我的學生。”五條悟搖搖頭,“盤星教那邊你也要注意,現在克蘇魯被封印著,他們很有可能再次對你動手。”
桐野奏低頭看了一眼封印著克蘇魯的三棱柱,“克蘇魯的封印什麼時候可以解除啊?”
“說不準,這個封印的力量會隨著克蘇魯的力量平息不斷減弱,等到克蘇魯自己可以突破封印的時候他就可以出來了。”
“好,我明白了。”
交代完這些,五條悟站起身,“用不用我送你回家?”
“不麻煩你了五條老師,我自己回去就好。”
身型單薄的棕發少年對五條悟露出笑容,蒼白的臉色將他整個人襯的乖巧又叫人心疼。
五條悟盯著桐野奏看了兩秒,而後微微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桐野奏柔軟的棕色短發,“這次辛苦你了,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聯係我。”
桐野奏閉了閉眼,“嗯,謝謝你,五條老師。”
桐野奏和五條悟與家入硝子告彆,走上了回家的電車。
在電車上,桐野奏打開了已經被消息塞滿了的手機收信箱。
桐野奏先是回複了安室透的消息,猜想安室透應該有話對他說,於是叫安室透到據點等他。
安室透的消息回的很快,等桐野奏到達據點的時候安室透已經坐在沙發上了。
聽到桐野奏開門的聲音,安室透抬頭看向他,看到桐野奏臉色不算太好,他關心地問了一句,“你還好嗎?”
“還好。”桐野奏關上門,坐到安室透對麵。
看到安室透欲言又止的樣子,桐野奏率先開口:“這次的事很感謝你,我會把報酬直接打到你的卡上的。”
“不,不是報酬的問題。”安室透搖搖頭,“我那天看到的到底是什麼?”
“是我的式神,叫克蘇魯。”桐野奏開口,“不過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當時看到了克蘇魯,按道理來說你作為非咒術師應該看不到他的。”
桐野奏說著指向了一旁的櫃子上,“比如說現在那裡有一個咒靈,你能看到他嗎?”
安室透朝著桐野奏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但是在他的眼中那裡空空如也。
安室透搖搖頭,“看不到。”
“是吧。”桐野奏收回手,“克蘇魯和那些咒靈是一樣的存在。”
“那這麼說的話,你是咒術師了?”
桐野奏搖搖頭,“也不算,咒術師是要為了咒術界效力的,我和咒術界沒有什麼關係。”
安室透點點頭。
這樣的話就可以解釋為什麼桐野奏會了解詛咒師那邊的事情了。
“我發現你就是他們教會口中的神之子的時候真的嚇了一跳。”
“說實話,我自己發現的時候也嚇了一跳。”桐野奏有些無奈地開口,“盤星教創立和宣傳那個教派的目的就是克蘇魯,對了,現在那個教派怎麼樣了?”
“他們有一大部分人並不記得那天發生的事情,但是另一部分的人陷入了癲狂,他們說自己見到了主,可以獲得新生。這部分癲狂的人被警方控製了起來,不過夏油傑好像沒有打算繼續管這個教派的想法,教派已經不複存在。”
“這樣啊。”
這樣的結果倒是不出桐野奏所料,那些教徒不過是被夏油傑利用了而已。
“我有點累,我要先回去休息了。”桐野奏說著站起身。
“我送你回去吧?”安室透也跟著站起身。
“沒關係。”桐野奏給了安室透一個漂亮的笑容,最後的夕陽打在桐野奏的臉上,照的桐野奏棕色的眼眸亮亮的,原本肉眼不可見的灰塵在陽光裡跳動著,漂亮的像是電影裡的場景。
安室透看著桐野奏的笑容,不知怎麼的忽然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桐野奏,克蘇魯的觸手在他身後翻湧,他坐在詭譎的法陣之上,月光也向今天的夕陽一樣打在他身上,但月光下之後瘋狂和絕望蔓延。
安室透無端地冒出了一個想法:桐野奏還是適合生活在陽光之下。
“哦對了,我可能要休息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就麻煩你了。”
“好。”
安室透停下腳步,目送桐野奏走出了據點。
他站了一會,然後重新坐到了沙發上。
他想,他對桐野奏好像依舊一無所知。
桐野奏離開據點,到便利店買了點吃的,咬著飯團往家裡走。
走到一半,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桐野奏接通電話,是貝爾摩德。
“得其利,有時間出來喝一杯嗎?”
桐野奏猶豫了一下,“現在嗎?”
“嗯,琴酒也在。”
貝爾摩德說著是瞥了眼身邊的琴酒,“因為他不敢自己打電話約你出來所以特意把我叫上了呢。”
琴酒皺皺眉,“喂。”
貝爾摩德沒有理會琴酒,她笑著開口:“就在之前的酒吧,你過來就可以看到我們。”
“好,我知道了。”
桐野奏應下來,抬腳換了個方向。
等走進酒吧的時候,桐野奏剛剛好把最後一口飯團吃掉。
桐野奏走進酒吧的瞬間貝爾摩德就注意到他了。
或者說每次桐野奏走進來的時候都非常惹人注目,因為桐野奏看起來太乖了,和這裡格格不入。
“我的得其利還是這麼可愛。”貝爾摩德笑著開口。
琴酒哼了一聲,“什麼時候變成你的得其利了。”
“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嗎?”貝爾摩德揶揄的目光落到琴酒身上。
琴酒任由貝爾摩德打量,絲毫不為所動,“這可說不準。”
桐野奏走到他們兩個麵前,兩個人默契地停止了這段對話。
貝爾摩德給桐野奏讓了個位置,琴酒正好坐在桐野奏對麵。
“給你點了牛奶哦。”貝爾摩德將和酒吧格格不入的牛奶推到桐野奏麵前。
“謝謝。”桐野奏端起牛奶杯。
這家酒吧提供的牛奶是溫熱的甜牛奶,他很喜歡這個。
貝爾摩德撐著頭看桐野奏喝牛奶,帶著笑意開口,“聽說你在黑市被懸賞了,得其利。”
“嗯?”桐野奏放下杯子,有些疑惑
地看向貝爾摩德。
“你還不知道嗎?”
“不知道。”桐野奏誠實地搖頭。
“懸賞了七十億哦。”貝爾摩德做了一個七的手勢,“這樣的大手筆可不多見了。”
桐野奏微微瞪大眼睛。
七十億?咒術高層真有錢。
“有人接下這個懸賞了嗎?”
“很可惜,沒有。”貝爾摩德攤開手,“我們這邊肯定不會接的,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其他組織也沒有接手,倒是剩下了麻煩。”
琴酒在對麵開口:“組織這邊boss下了命令去查是誰發出了懸賞令,結果好像和咒術界那邊有關,你有印象嗎?”
“這個說起來有點複雜。”桐野奏歎口氣,“他們的懸賞令是怎麼說的,要殺掉我嗎?”
“對,死要見屍。”貝爾摩德點點頭。
桐野奏咂咂嘴,“那能不能隨便找個屍體易容成我然後交上去把賞金拿過來啊?那可是七十億。”
“我覺得也不是不可以。”貝爾摩德摸摸下巴,“隻要他們不仔細檢查的話肯定是看不出來的。”
“但是檢查了就會露餡,那幫家夥會瘋的吧。”琴酒搖搖頭,“咒術界都是些瘋子。”
“好吧。”桐野奏頗為可惜地放棄了這個想法。
眼見著桐野奏好像有點累,貝爾摩德沒有拉著桐野奏到太晚,他們簡單的聊了一會,桐野奏就先走了。
桐野奏走了,貝爾摩德開始繼續和琴酒聊之前的話題。
“你什麼時候去東京?”
“兩天之後。”琴酒說著,將酒杯裡的威士忌一飲而儘,他放下酒杯,眼眸冰冷,“需要警告一下咒術高層,最好不要對我們的人動心思。”
*
桐野奏回到家又睡了一覺,這一覺睡到了天亮。
桐野奏坐起身,換上校服準備出門上學。
他推開門的時候齊木楠雄也正好從家門出來。
“早上好楠雄。”桐野奏說著,小小地打了一個哈欠。
“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不知道,昨天睡了蠻久的,但還是很累。”桐野奏揉了揉脖子,“我們走吧。”
齊木楠雄看了眼桐野奏,眼底浮現出擔憂。
桐野奏與往常不同的疲憊很快也被鳥束零太和海藤瞬注意到了。
鳥束零太神神秘秘地湊到桐野奏身邊,用手擋住嘴,在桐野奏耳邊開口,“那個奏,雖然那種事很正常,我理解你,但是要注意身體健康啊。”
桐野奏:?
海藤瞬關切地問道:“你要不要去醫務室睡一會奏?感覺你很累。”
“沒事,我晚上睡了很久。”桐野奏搖搖頭。
“真的嗎?”
“真的。”
見桐野奏堅持,鳥束零太和海藤瞬便沒有多說什麼。
午休時間,鈴聲一響教室裡的大家就都迫不及待地衝了出來。
桐野奏有些疑惑地開口問道:“怎麼了嗎?”
“今天中午有音樂社團的表演,所以大家都過去看了。”鳥束零太從包裡拿出自己的便當,“我和瞬也打算一起去,奏你要不要去?”
音樂社團的表演想想都會很吵,桐野奏擺擺手,“我不去了。”
“那我們走了。”鳥束零太朝桐野奏揮揮手,跟著大部隊跑了出去。
到最後,教室裡隻剩下零星幾個人。
桐野奏從教室走出來,一轉頭就對上了齊木楠雄的目光,齊木楠雄將手裡的便當遞給他,“一起吃飯去嗎?”
手裡的便當還帶著溫度,桐野奏不知道齊木楠雄是怎麼得到兩份剛剛做好的溫熱的便當,不過桐野奏早就接受了自己
的幼馴染無所不能。
他毫不吝嗇地朝著齊木楠雄露出一個笑容,“嗯!”
兩個人來到天台,以往這裡會有很多學生在這裡吃飯,不過因為今天的演出,天台上隻有他們兩個人。
桐野奏打開便當,裡麵放著厚蛋燒,章魚形狀的香腸,炸雞塊,漢堡肉還有水果,菜將便當塞的滿滿當當的。
桐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