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凝滯起來,琴酒的眼眸死死盯著桐野奏,希望從他的表情上找到任何一絲破綻。
但可惜,桐野奏臉上沒有出現任何或是慌亂或是警惕的神情,就好像boss和琴酒的猜疑全是空穴來風。
——但那是不可能的。
琴酒知道的清楚,桐野奏也知道。
世上沒有包得住火的紙,隻要做過的事情就一定會留有蹤跡。
桐野奏並不意外boss發現他背叛組織做了其他的事情,被發現也隻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不過既然boss現在隻是叫琴酒來調查而不是直接對他動手,證明boss還沒有掌握關鍵的證據。
在沒有證據之前,他依舊是組織裡的代號成員得其利。
琴酒會毫不猶豫的對老鼠動手,但是卻不會對得其利動手。
桐野奏露出有恃無恐的笑容,“多謝你的警告,不過如果這就是你全部想和我說的話的話,那我就先走了,過幾天就要開學了,我要為開學做準備。”
琴酒聞言皺了皺眉。
桐野奏沒有繼續和琴酒周旋的意思,他將杯子裡的牛奶一飲而儘,而後站起身作勢就要離開。
“得其利。”
琴酒忽的開口叫住了桐野奏。
桐野奏於是轉頭看向琴酒,此時他站琴酒坐,琴酒微微抬頭看向他。
“你要小心。”
琴酒開口。
燈光打在琴酒的臉上,朦朧間將他身上危險的氣息模糊掉。
但這句話其中蘊含的寒意卻直直的落入桐野奏的心裡。
琴酒不是在對他說你要小心注意安全,而是你要小心不要被我抓住把柄。
這是琴酒最後給他的警告。
桐野奏笑起來,棕色眼眸彎著,但笑容暗裡藏刀,“你也是。”
等我們真的站在完全對立的兩邊的時候,你也要小心。
桐野奏說完轉身離開了酒吧,隻留下琴酒一個人坐在座位上。
琴酒沉默片刻,而後將酒杯裡的威士忌一飲而儘,然後重重將酒杯放在桌子上,他沒著急起身離開,而是點燃了一支煙。
在外麵等待的伏特加先看到桐野奏走了出來,不過身後並沒有跟著琴酒。
伏特加有些疑惑,按道理來說桐野奏和琴酒應該一起出來的才對。
不過琴酒沒有出來,這種情況之下伏特加也沒貿然和桐野奏搭話。
他又等了一會,等到了琴酒從酒吧中走出來。
琴酒微微低著頭,帽簷遮蓋住了大半的神情,他的雙手插進大衣的口袋裡,嘴上叼著的煙忽明忽暗,周身滿是一種冰冷又煩躁的氣息。
大哥的心情不好,意識到這一點的伏特加縮縮脖子,聲音都弱了幾分。
“那個,我們去哪,大哥?”
“回剛剛的地方。”琴酒開門走進車裡,隨手將嘴上的煙蒂扔出窗外。
回剛剛的地方也就是說要繼續做任務了,他還以為可以休息了呢。
伏特加在心裡歎了一大口氣,但是完全沒敢表現出來。
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觸琴酒的黴頭。
著急回去做開學的準備並不是桐野奏的借口,因為幾天之後他真的就要開學了。
因為假期裡一直忙得亂七八糟的事情,桐野奏的假期作業都還沒有寫,他要趁著這幾天的時間將作業都清理一下。
之後的幾天桐野奏一直待在家裡寫作業,終於在開學的前一天晚上桐野奏將所有開學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五天之後,新的開學季到來了。
度過了寒假,上學的第一天,大家看起來精神都不是很好。
桐野奏和齊木楠雄走在路上,正好遇見了同樣要去上學的海藤瞬和鳥束零太。
鳥束零太看起來精神還不錯,但是海藤瞬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副已經命不久矣的樣子,臉上的黑眼圈差點就要掉到地上去了。
“你怎麼了?生病了嗎,零太?”桐野奏關切的問了一句。
“沒有,隻不過是昨天補作業補到太晚了。”鳥束零太悠悠的開口,“為什麼世界上還會有寒假作業這種東西啊。”
“肯定是你一整個假期都沒有寫,昨天晚上臨時將所有的作業都寫完了的緣故吧。”海藤瞬吐槽一句。
“雖然確實是這樣,但是如果沒有寒假作業的話,我就不用寫了啊!”鳥束零太憤憤的抓抓頭發,“就是因為有寒假作業這種東西才叫我整個寒假都過的不踏實!”
但是你一整個寒假每天看起來過得都很開心啊。齊木楠雄在心裡默默開口。
他寒假可不止一次看到鳥束零太在到處搭訕女孩子和幽靈。
所以說你倒是放過幽靈啊。齊木楠雄沒忍住,又吐槽了一句。
“不過確實,這次寒假作業留的很多呢。”桐野奏點了點頭,認同了鳥束零太的話。
鳥束零太沒有想到成績最好的桐野奏會認可他的話,他的眼睛刷的一下亮起來,猛的湊到桐野奏身邊握起了他的手。
“就是說啊,還是奏懂我,你肯定也深受補作業的迫害吧!恨不得將所有作業都撕碎對吧!”
“倒也沒有那麼嚴重。”桐野奏笑著說道。
齊木楠雄的目光落到鳥束零太握著桐野奏手的手上,他不著痕跡的擠到桐野奏和鳥束零太之間將他們兩個隔開。
然後伸手指向了前方轉移話題,“快看,那是什麼。”
這種轉移話題的方式十分樸素,不過用來對付鳥束零太綽綽有餘。
鳥束零太猛的轉頭看向齊木南雄指的方向,“什麼?那裡有什麼?”
雖然明知道那裡應該什麼都沒有,不過桐野奏也順著齊木楠雄的手指看向了那個方向。
不過這一看倒是叫桐野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咦?”桐野奏咦了一聲。
“什麼什麼,奏你看到什麼了嗎?”鳥束零太開口問道。
“那個女生我之前在新年廟會上見到過。”桐野奏說著指向前方的相卜命。
鳥束零太的目光落到相卜命相當出眾的身材上,他微微張大了嘴,然後用控訴的目光看向桐野奏,“你居然認識這樣的女孩子都不介紹給我,你太不夠意思了,奏!”
桐野奏對此表示相當無辜,“我當時問了你那邊有占卜的攤位,你要不要去看一看啊你自己說不要的。”
“但是你沒有跟我說那個攤位的攤主是這麼漂亮的女生啊!”鳥束零太咬咬牙,“不過沒關係,現在也不晚,快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她叫什麼名字?也是我們學校的嗎?”
桐野奏想一想發現自己還真的不知道相卜命叫什麼名字。
他誠實的搖搖頭,“不清楚,我當時沒有問。”
“可惡啊。”鳥束零太握緊了拳頭。
“不過他穿著我們學校的校服,應該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吧。”海藤瞬在一旁開口。
“但是如果她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我不應該沒有見過才對啊。”鳥束零太摸了摸下巴,思索一下。
“有可能和你一樣是轉校生。”海藤瞬開口。
“哦,確實有這種可能!”鳥束零太敲了一下手。
哪怕是中間隔著齊木楠雄鳥束零太依舊十分努力的湊近桐野奏,“你剛剛說她會占卜,對吧?”
“對,她好像能看見人的氣場。”桐野奏點點頭。
鳥束零太搓了搓手,“那我知道了。”
會占卜的女生,在學校裡應該很好找。
決定了,今天午休的時候就去打聽這個女生。
鳥束零太躊躇滿誌,不過事情比他想象的簡單很多。
因為當天早上班主任就給他們介紹了一個轉學生。
轉學生走進教室站在講台上,不是相卜命是誰。
一身辣妹打扮的相卜命站在講台上笑著跟大家打了個招呼,“你們好,我叫相卜命,請多指教。”
鳥束零太看到相卜命張大了嘴,興奮的推身前桐野奏的椅子,“這就是今天早上看到的那個女生吧!”
桐野奏點點頭,“就是她。”
與此同時,相卜命也看到了坐在下麵的桐野奏。
相卜命眼睛一亮,笑著朝桐野奏招了招手。
“好久不見。”
“哦,你和桐野同學認識嗎?那正好,你可以坐在桐野同學旁邊的座位上。”班主任開口。
“那太好了!”相卜命噔噔噔跑下來,坐到了桐野奏旁邊的位置,對著桐野奏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驚不驚喜?我來找你了。”
桐野奏眨了眨眼。
而坐在桐野奏身後的鳥束零太瞪大了眼睛。
什麼意思?這是什麼意思?她是專門來找桐野奏的嗎?
鳥束零太的目光在桐野奏和相卜命身上掃來掃去,然後很快轉變成了一種被背叛了的目光。
明明他早上還躊躇滿誌的想要認識相卜命,誰想到相卜命是專門過來找桐野奏的。
而桐野奏都完全沒有告訴他!
鳥束零太幽怨的目光落到桐野奏身上,但當桐野奏注意到他的眼神轉頭看向他的時候,他又哼了一聲扭過頭。
一到下課的時間,作為新同學的相卜命,便被教室裡的同學們圍了起來。
因為相卜命十分辣妹的打扮,因此大家對她都相當好奇。
“相卜同學,你平時都會做什麼啊?”一個女生開口問道。
“我平時會擺占卜的攤子兼職。”相卜命說著從書包裡拿出了一個水晶球,“你們有想問的問題都可以問我哦。”
女生的眼睛亮起來,“真的嗎,什麼都可以問嗎?”
“當然。”相卜命點了點頭,“比如說你將來的職業婚姻情況等等都可以占卜出來的,我還能夠看到你們的氣場。”
“氣場?”
“對每個人都會有自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