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桐野奏和朗姆的見麵叫朗姆對桐野奏起了疑心,在那之後的幾天時間內朗姆一直暗中調查著桐野奏的行蹤,自然沒有錯過桐野奏去接近宮本的事情。
桐野奏接近宮本其實算得上是師出有名,畢竟桐野奏還特意和提到了他察覺到宮本和組織中的人接觸的事情。
但與此同時,不能排除桐野奏是故意和他見麵,用這件事做幌子隱藏他接近宮本的真實意圖。
甚至朗姆覺得第二種的可能性更大一點,畢竟桐野奏平時並不是喜歡管組織裡的這些“閒事”的人。
朗姆堅信桐野奏這樣的事出反常一定是有著什麼目的。
而很快,他在這幾天內發現了桐野奏露出的馬腳。
他發現桐野奏好像暗中在和什麼人聯係,那個人不是組織中的人,但是在朗姆調查他的時候卻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雖然拿不到直接的證據,但是這種情況之下,朗姆還是優先考慮桐野奏已經叛變並且暗中向其他組織傳遞情報的這個可能性。
但是現在這些隻能算是朗姆的猜測,用猜測去處理一個底層成員很簡單,他可以說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但是這些還不足以給得其利定罪。
於是朗姆覺得出手試探一下。
而用以試探桐野奏的人,正是他們共同關注的宮本。
宮本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綁在了椅子上,後腦沒有消散的痛感叫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抬頭觀察起四周,這個昏暗的空間內除了他之外沒有其他人,在他四周堆放著一些看起來像是某種貨物的東西。
宮本嘗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腳,但是可惜他手腕和腳踝處的繩子都相當緊,他稍微一動就會感受到皮膚被粗麻繩磨得生疼。
宮本狠狠皺起眉。
他壓下心中的恐懼,嘗試著找到造成現在這個情況的蛛絲馬跡。
有人要綁架他,但是為什麼?
他最近應該沒有結什麼仇才對,非要說的話,就是一直沒有答應烏丸集團跳槽的事情,但是烏丸集團也不至於因為這種事情綁架他才對。
宮本百思不得其解,周圍的冷氣順著他的衣服鑽進來,叫他打了一個噴嚏。
這裡的空氣感覺又濕又冷,很有可能是在海邊附近。
海邊可不是一個好地方,如果被拋屍到海裡的話他就全然沒有活路了。
宮本的心情忐忑起來,在安靜的空間內他甚至能夠聽到自己過快的心跳聲。
在一片靜謐之中,宮本沒由來的想到了前兩天看到的桐野奏。
桐野奏當時對他說過要小心的。
早知如此,他當時就應該更加小心一點,看到路燈不亮的時候,就應該警覺起來的。
但是現在說什麼也都沒有用了,最重要的是先從這裡逃出去。
宮本想著繼續嘗試著將手腕上的繩子解下來。
他雙手被反剪著綁在椅背上,這個姿勢十分不方便行動,他慢慢摩擦的繩子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也就在這時,哐當一聲,一個人走了進來。
那人看到宮本挑了挑眉,“呦,你醒啦。”
宮本警惕地看向那個人,他敢確信自己完全不認識這個人,甚至連點頭之交都沒有過。
在宮本警惕的目光中,那人坐到了一旁的貨物之上,點燃了一根煙,但是卻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時間在香煙燃燒中逐漸流逝,焦急和恐懼逐漸在宮本心裡蔓延,最後他忍不住開口了,“你是誰,為什麼要綁架我?我應該都不認識你。”
那人聳聳肩,“你確實不認識我,不過要綁架你的人又不是我,我隻不過是按照命令行事而已。”
宮本見那人並不是完全不能對話的樣子,連忙追問道:“你們想要什麼?錢的話我多少都會給你的,隻要你們不傷害我,什麼都可以。”
可那人卻好像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嗬笑了一聲,“錢?我們不在意那個,要是想要錢就不會綁架你而是去搶銀行了。”
“不是要錢,那是什麼?”
“就算你問我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得到的命令就是等到十二點之後將你處理了,剩下的我一概不知。”那人拍了拍宮本的肩膀,朝他咧開一個笑容,“所以老弟,你就認命吧。”
這一句話將宮本心中剛剛燃起的希望的火苗全部澆滅了。
他們不想要錢也不想要其他什麼東西,隻是單純的來殺他的。
這個認知叫宮本瞬間如至冰窟,他瞪大眼睛,冷汗從他身上冒出來。
他要死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死的。
雖然宮本不清楚,但是桐野奏清楚。
綁架宮本的很有可能就是朗姆,而他們的目的是試探他。
朗姆向來難以捉摸,桐野奏也不能確定朗姆會不會真的對宮本動手。
以宮本並不配合的理由殺掉宮本是一個boss會接受的理由,大不了去尋找下一個合適的人就好了。
組織並不害怕耗費這一點人力物力,他們有的是時間。
但是宮本桐野奏肯定是要去救的,畢竟他不能眼睜睜看著無辜的宮本在他眼前喪命。
雖然這樣很有可能被朗姆懷疑,不過這也沒關係,桐野奏現在怕的是朗姆不懷疑他。
桐野奏在出發之前,給安室透打了個電話,簡單的解釋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也就是現在的宮本被朗姆綁架了。”安室透聲音嚴肅地開口。
“是的,他現在應該在港口附近,我希望你幫忙聯係警方去將宮本救出來。”桐野奏說道。
“直接聯係警方嗎?”安室透遲疑一下。
“是的,但是不要大張旗鼓,最好裝作暗中得到了消息然後去營救的樣子。”
聽桐野奏這麼說,安室透自然明白過來,“你想假裝你給警方傳遞了消息?”
“對,就是這樣。”
安室透思索一下,而後點頭應下來,“好的,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安室透向黑田兵衛發去了通訊,將需要營救宮本的事情告訴了他。
另一邊,桐野奏出發去找了朗姆。
朗姆並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蹤跡,因此桐野奏很輕易地在朗姆的店裡找到了他。
桐野奏推門進入店內,門口的風鈴傳來清脆的聲響。
聽到開門聲,朗姆的聲音從廚房內傳了出來,“抱歉客人,今天已經打烊了。”
“那我來的也太不巧了。”桐野奏笑著坐到吧台。
朗姆聽到桐野奏的聲音掀開暖簾,他的目光落到桐野奏身上,眼中的暗色一閃而過。
不過那抹暗色消失的很快,朗姆扯開笑容,“你怎麼過來了。”
“我路過這裡,想到這是你的店,就像進來吃個宵夜,不過沒想到你已經關門了。”桐野奏歎口氣,“我還想嘗嘗你的手藝呢,太可惜了。”
“哈哈哈哈你都特意過來了,我怎麼會讓你餓著肚子回去。”朗姆爽朗地笑起來,他擦擦手,將菜單遞給桐野奏,“你看看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這麼好,那多謝你了。”桐野奏接過菜單,做出糾結的樣子,“拉麵看起來不錯,但也有點想吃米飯。”
在桐野奏沒有看到的地方,朗姆看向桐野奏的眸光變得陰翳。
朗姆可不信桐野奏出現在這裡是他說的偶然路過,桐野奏肯定得到了宮本被綁架的消息,而他現在的一舉一動都是在拖延時間,他相信再過不久,他就會收到綁著宮本的地方出事的消息。
那就,太好了。
朗姆的嘴角扯開滿是惡意的笑,看向桐野奏的目光像是毒蛇,安靜的等待著能夠將獵物一擊斃命的機會。
你終究還是被我咬住了,得其利。
桐野奏抬起頭,對朗姆露出笑容,“還是拉麵好了,我覺得拉麵更適合做宵夜一點。”
“當然沒問題。”朗姆也笑著應下來,“稍等我一下,我得重新開始做。”
“沒問題。”桐野奏點點頭。
與此同時,港口。
黑田兵衛得到了安室透傳回來的消息之後迅速地和警視廳聯係上,請求警方的支援。
事關黑衣組織,警視廳很快地就答應了派遣警力。
帶隊的警察帶著一種便衣打扮的警察開始在港口內搜查。
因為黑田兵衛特意強調了需要暗中行動,所以他們來的人並不多。
在他們將港口內部搜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之後,他們將目光放到了港口內空閒的集裝箱上。
這樣的集裝箱在港口內有很多,想在裡麵藏一個人相當簡單。
小隊長將他們的隊伍分成份,支隊伍朝著不同的方向搜查。
小隊長帶著隊員靠近集裝箱,在門口側耳聽了一會,在沒有聽到什麼異樣之後踹開門,手中的槍對準了集裝箱內。
光從門口灑進來,照亮了集裝箱內的場景。
集裝箱裡密密麻麻地擺放著成堆的貨物,並沒有看到有人的蹤跡。
小隊長揮揮手,隊員們走進集裝箱,在貨物中間穿梭檢查起來,在確定這裡確實沒有人之後,隊員們回到小隊長身邊。
小隊長點點頭,“下一個。”
幾人從集裝箱內撤出去,來到另一個集裝箱故技重施。
但就在他們搜查下一個集裝箱的時候,他們的對講機忽然響了起來。
一個隊員急促的聲音從對講機中傳了出來,其中還混雜著槍響,“隊長,有埋伏!”
小隊長目光一淩,“位置?”
“在東南方向第個集裝箱內,埋伏的火力很強!”
“收到。”小隊長麵色嚴肅,他朝著集裝箱內依舊在搜查的隊員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