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三花貓帶頭打地洞,宋元喜和鄔遙二人很快下潛成功,不過小半個時辰,就到達地底最深處。

宋元喜看著周遭較為明亮的環境,十分詫異,“我本以為這地底深處,該是伸手不見五指。”

魔淵之鏡在前領路,聞聲解釋,“這是劍心蘇醒的緣故,若劍心完全蘇醒,這地底比之日照當空還要明亮。而那劍心破土而出,便如一輪圓月皎潔明朗。”

“啊!”

鄔遙忽然出聲,語氣難得激動,“我聽聞過這些,當年大師兄入劍塚取劍,也是遇上萬劍遊行,他們為躲避複雜劍氣時,確實表示,那時候的劍塚格外的明亮。然他們並不知高高懸掛空中的圓月是劍心,隻以為是鬼月作祟。”

鬼月者,乃是天地間複雜之氣籠罩所形成的月亮。

鄔遙一直感慨不斷,為蕭然遺憾,為自己遺憾,為紫霄宗諸多進入過劍塚的劍修們遺憾。

“隻恨當年無知啊!”

宋元喜卻是笑了,“鄔遙,你應當這麼想,若無當年眾人眼瞎,何來今日你我機緣?”

“也是!有些事冥冥中自有天定,我們那時注定與劍心無緣。便是現在,我亦不覺得自己能夠得到劍心,倒是玄恒道君你,有很大的希望。”

鄔遙說得誠懇,宋元喜聽完心裡彆提多舒坦,他雖不覺得自己有多大希望,但是好話嘛,順耳又順心。

“鄔遙,劍心看的是劍修的堅毅心性,這點你比我不知強多少倍,我更看好你。”

兩人商業互吹,一路行走,終於在最狹窄的甬道儘頭,看到一抹極為明亮的光圈。

光圈之內,一塊類似心形的發光之物懸浮於半空中,其上下閃爍,十分輕盈的跳躍著。

似是察覺到有外物靠近,其一瞬收縮光芒,以十分刁鑽的角度往外飛出去。

宋元喜眼睛眨了眨,眼前的光芒就徹底消失了,身邊亦是沒有鄔遙的身影。

魔淵之鏡跑出去幾步,回頭見自家主人還傻愣著,趕緊喊道:“劍心跑了,主人你還不追?”

“啊?啊!追,這就追!”

宋元喜緊跟其後,往外急速奔跑時,不忘詢問:“小鏡,你不是說劍心未徹底蘇醒時,不會跑的嘛。這怎麼一個照麵的工夫,它就溜了?”

“確實,此事本不該如此。但劍塚內劍氣複雜,許是有哪把劍引得它的注意,這才聞訊而去。”

“這話何解?”宋元喜眼皮子頓時一跳。

下一秒,就聽魔淵之鏡長歎一聲,“若哪把劍對劍心吸引力極強,其會徹底融入劍身,成為那把劍的劍靈。劍心所形成的劍靈,自初始就可生智,再幸運者,劍靈說不定當場化形。”

還有這等本事?

宋元喜聽得心癢癢,這玩意兒必須搞到手啊,帶回去給他娘正正好。

“我娘那把劍,忒是凶悍,然幾千年卻一直未能生靈,若有劍心相助,肯定能夠當場化形。”

“唉,

也不知那把凶劍化形出來的究竟是個什麼樣兒?會和我娘一樣凶殘嗎?”

“若非外祖父的本命劍已經生靈,這劍心也能給他使用。”

宋元喜東西還未到手,已經開始盤算怎麼用,這大概就是學渣的特有屬性之一。

然事與願違,彆說宋元喜,便是鄔遙,也沒能得到劍心。

那玩意兒跑得賊快,兩人緊趕慢趕,依舊難以追得上。好不容易再次尋到其蹤跡,卻晚了一步,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劍心融入一把灰沉沉的長劍當中。

“這劍心,好生狡猾!”鄔遙走上前,提起那把生鏽的破爛長劍,惱怒道。

宋元喜亦是哭笑不得,“為了不被修士取走,竟然如此降低身份,這破劍,估計沒有哪個修士會選擇。”

話音未落,就聽一道驚呼從背後傳來。

兩人回頭看,正是朝這邊飛來的蕭然等人。

“大師兄,你們怎麼在這兒?”鄔遙立即上前打招呼。

蕭然與之點點頭,遂轉移視線,目光灼灼看向宋元喜。準確的說,是看向他手中的那把劍。

蕭然思忖少許,立即走上前,朝對方行禮,“玄恒道君,我對除魔劍誌在必得,不知你能否割愛?不管什麼條件,你隻管開,我全力滿足。”

宋元喜一臉懵逼,然很快反應過來,直接瞪大雙眼,“你說這是除魔劍?”

蕭然點頭,“不錯,你手中握著的,正是除魔劍。”

“我滴乖乖,看來劍心也不傻嘛!”宋元喜忍不住感歎。

“劍心?”蕭然幾人一頓。

宋元喜直接說道:“我和鄔遙追蹤劍心到此,那玩意兒狡猾得很,直接鑽進這把劍內,與其融為一體。我們以為這是把廢劍,正說著,你們就來了。”

話音未落,宋元喜直接將劍扔過去。

蕭然一把接住,卻很意外,“玄恒道君,你?”

“我一沒收集那麼多的魔氣,二不是劍修,除魔劍與我無緣。”

宋元喜講得很明白,與其糾結自己失去機緣,還不如送對方一個人情,再者,也不完全算是自己的機緣,這人情給得爽快些,對方還能記住自己幾分好。

退一萬步說,這除魔劍能不能被蕭然收服,也是個未知數。

綜上訴述,宋元喜倒成了最大方之人。

便是鄔遙都豎起大拇指,“玄恒道君,我當真佩服你的胸襟,你必成大器!”

“鄔遙,你接連誇我,給我灌迷魂湯,可是為了那個金色雕像?你放心,我宋元喜說話算話,日後進階大乘,少不了!”

兩人插科打諢,事情很快過去。

蕭然拿到除魔劍,並不敢耽擱太久,恐他人尋來生變。

於是請四人為自己護法,當場就要收服此劍。

宋元喜站在蕭然的正麵護法,能夠很清楚看到對方是如何用魔氣喂養除魔劍的,不僅能夠直觀古劍開刃的精彩過程,而且可以更準確判斷,這些人究竟是不是與魔人相

關,那些魔氣又是否被全部用完。

“小鏡,蕭然已經開始使用魔氣,你試試看,能不能趁亂感知對方,可有被魔人感染的可能?”

“主人,我試試。”

“好,你自己當心些,若有任何不妥就立即停止,絕對不要暴露自己。”

宋元喜本對劍心可有可無,如今更是將此拋之腦後,反而全神貫注的觀察蕭然,想要看出些不一樣的苗頭。

又或者說,他對魔人事件的關注度更高。

除魔劍難以馴服,蕭然喂養大半魔氣,其依舊是破銅爛鐵模樣,彆說開刃,就是稍微給點反應也沒有。

一旁穀陽看得擔憂,“我們收集一池的魔氣,難道還無法滿足除魔劍?若大師兄也不能收服此劍,進入劍塚的修士當中,還有誰能這能耐?”

鄔遙卻是看向斜對麵,望著宋元喜出神。

若說還有誰,應當就是玄恒道君吧?

又是一個七日,蕭然用儘所有收集的魔氣,除魔劍紋絲不動。

他握著這把劍,沉默良久,終是搖頭,“我與此劍應當無緣。”

話畢,將劍遞給宋元喜,歉意說道:“這或許就是玄恒道君你的機緣,是我厚顏搶先了。”

“我?這不可能。”宋元喜立即搖頭。

蕭然卻是執意讓對方試一試,“玄恒道君,此劍不僅是除魔劍,還融合了劍心,你雖不是劍修,但有些事情,並不絕對。”

“大師兄……”穀陽看得心驚,忍不住出聲。

一旁鄔遙卻是把人拉住,而後笑著說道:“玄恒道君,你且試試吧,你若是不能,那我們幾個再耍一耍嘍。”

宋元喜頓時鬆懈下來,耍一耍嘛,倒不是不行。

如此,那就裝逼一試!

除魔劍握在手中,宋元喜不過感知片刻,手中的長劍就開始顫動,大有脫離他掌心要跑的架勢。

宋元喜眼疾手快握緊,而後抬頭茫然看去,“這什麼情況?我該如何控製這把劍?”

鄔遙看得激動,立即指導,“玄恒道君,此劍對你有反應,你嘗試用神魂觸碰,與之溝通。若能馴服,你便是這除魔劍的主人!”

宋元喜依話照做,神魂不斷去觸碰手中這把劍,一旁魔淵之鏡瞧著情況不太對,立即回歸識海,展開幫助。

“主人,你將神識潛入識海內,借助小花的狗眼,再細看這把劍。”魔淵之鏡忽然喊了聲。

宋元喜停頓少許,立即進入識海內,此後借著狗眼看去,卻是直接驚呆住。

“我去!這是除魔劍?”

宋元喜所視,這把外表破破爛爛的廢鐵一般的劍,其內竟是黑氣濃鬱環繞,那些黑氣正圍著劍心旋轉跳舞,似有往裡鑽的趨勢。

不多時,黑氣逐漸轉化,變成五彩斑斕的黑,且一點一點滲透融入劍心。

所有黑氣融入的一瞬,劍心顫了顫,宋元喜隻覺手中這把劍炙熱無比,其高溫難以忍受,最終不得不甩開。

除魔劍脫離宋元喜的掌控(),於半空中旋轉一圈兒?()?[(),最後竟是直接朝著蕭然所在方向飛去。

長劍側立,親昵的靠在蕭然肩頭,與主人開啟無障礙溝通。

宋元喜再睜眼,一切已然成為定局。

其他人看完全過程,表情甚是複雜,這事兒整得,玄恒道君血虧啊!

尤其是蕭然,隻覺自己占了人家天大的便宜,更有搶奪機緣之嫌,若對方是死敵也就罷了,可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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