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當然不會覺得冒犯。

鬆田嘛,老朋友了,和他見麵當然不會有任何問題。

最多也就是被他痛罵三小時為什麼畢業就失蹤,再找個地方兩個人練一練自由搏擊,最後造成的醫藥費還要他付罷了。

降穀零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他對麵的朝崎愛麗絲還保持著期待的目光:“到時候等他來了,還得讓他好好謝謝你呢,之前給我們兩個人提供了這麼多幫助,他都隻能在心裡默默感謝你。”

降穀零:“……”

感謝……我謝謝你們啊。

不用了,他一點也不想要鬆田的感謝。

做好事不必留名,給他們幫助完全是為了獎勵鬆田這個不肖子當初在警校對他的一片孝心。

降穀零立刻直言道:“不必了,不需要感謝。”

朝崎愛麗絲勸道:“要的,你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不當麵謝謝你怎麼能行呢?”

降穀零:“不必不必。”

朝崎愛麗絲:“要的要的。”

降穀零:“不必。”

朝崎愛麗絲:“要的!”

降穀零:“…………”

朝崎愛麗絲:“……?”

兩個人麵麵相覷,又同時移開目光。

朝崎愛麗絲原本完全沒有將鬆田陣平卷進這件破事的意思。

波本不見他最好,省得有危險。

然而波本此刻越拒絕,她心中那點“想弄清楚為什麼波本會幫她”的小心思就生長得越茂盛。

之前她在胡扯出“陣醬和琴酒是雙胞胎”這種鬼話後,明明是她在用各種看似是實話的證據在博取他的信任。

但越聊,朝崎愛麗絲就越覺得很不對勁。

波本明明不怎麼信任她,但他好像……意外地對她很有耐心?

這個耐心是從何而來的?

為什麼波本就算不信任她卻還是這麼輕易地就幫忙了?

為什麼他幫她幫得這麼儘心儘力,連給她的安全屋都是精心挑選過的?

說是讓她用“陣醬”的情報來做平等交易,但他之前竟然還同意她“延時支付”的說法……

交易都能夠賒賬了,這是哪門子的“平等”?

這中間有大問題啊!

朝崎愛麗絲之前就覺得很奇怪。現在波本越拒絕,她就越覺得事情不簡單。

朝崎愛麗絲不認為自己提供的價值,有大到能讓波本表現得像個好好先生一樣。

那他究竟想要什麼?

總不可能就單純隻是為了幫她和她狗血故事中的深情男二鬆田陣平吧?

難道波本和鬆田陣平也是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兄弟嗎?

這兩個人長得也不像啊!

朝崎愛麗絲:“……”

如果是在她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朝崎愛麗絲絕不會去思考這麼複雜的問題。

她或許會很快把問題簡單地歸咎於緣分,妙不可言。或許波本和鬆田陣平以前就認識,或許他們根本以前就是朋友。

波本偶然碰到老朋友有難,正好自己能幫,隨手就幫了也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然而在這個平行世界呆了一段時間後。

朝崎愛麗絲已經不會把問題想得這麼簡單了。

在這個世界碰到的每一個人,都在身體力行地向她證明,“朋友”就是個珍稀物種。

她所認為的“友誼是魔法”,“一聲朋友大過天”完全行不通。

朝崎愛麗絲雖然直覺波本和鬆田或許有某種聯係,但真相或許不像她想的這麼簡單。

而且……

波本一直很謹慎的哎!

他越拒絕和鬆田見麵,不就越表明這其中有鬼嗎?

朝崎愛麗絲完全不明白波本此刻拒絕得如此徹底的原因。

然而想著想著,朝崎愛麗絲忽然意識到了這其中的另一種可能。

這個新想法讓她心中一跳,瞬間產生了警惕。

果然,不出她所料。

正當她在心裡默默猜測的時候。

波本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這個笑容讓朝崎愛麗絲差點心臟驟停。

她之前隻讓鬆田陣平在她沒按規定時間回去時,才過來接她。

然而波本這麼一笑。

朝崎愛麗絲幾乎沒有思考,立刻碰了一下攥在手裡原本用來看時間的手機。

手機迅速向鬆田發出一條早就準備好了的求救短信——

【》》速來!!!

地址:新米花酒店1樓咖啡廳】

現在這已經不是朋友不朋友,證人不證人的問題了!

朝崎愛麗絲之前說讓鬆田當麵感謝波本,也不是真的想讓鬆田和他道謝。

她隻是為了拋出一個新的證據,順便試探一下波本究竟為什麼會那麼輕易地幫她而已。

然而波本拒絕和證人見麵拒絕得太徹底,完全不像一個會抓住一切機會套情報的人。

這樣新的問題就又產生了——

波本為什麼會堅定拒絕她遞過去的線索?

這家夥……大概覺得她給的東西不夠?

他還想要更多?!

普通的情報果然不能滿足他!

之前的幫忙或許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隻是“預付的報酬”而已。

朝崎愛麗絲心中一沉,麵上卻依舊保持著被他拒絕後的疑惑。

降穀零看她的表情,當然也知道自己一味拒絕與鬆田見麵,隻會讓朝崎愛麗絲察覺到不對勁。

然而之前被朝崎愛麗絲帶來的狗血故事衝擊得太猛。

他現在是真的一點也不想和“正在當沒名分二房”的戀愛腦老同學見麵。

見了麵他要說些什麼啊?

“鬆田,幾年不見混得怎麼樣啊?”

“在當

富婆的小三啊,不錯,直接一步到位了。”

降穀零:“……”

關係太好也是個大問題。

見麵後那就真成倫理偶像劇了。

他這邊和朝崎愛麗絲的正事還沒辦完呢!

為了避免更多的麻煩,降穀零腦海中轉過幾個彎,最後還是覺得此刻用個更嚴肅一點的形象更有效。

他按照審問犯人時的慣例,強行板起臉說:

“感謝都隻是形式,那位的證詞也不重要,如果所有證據都隻是你們的一麵之詞,那麼見麵與否對於我來說意義就不大了。”

降穀零麵色平靜地又喝了一口咖啡:“這種會暴露自己的虧本交易我是不會做的。”

朝崎愛麗絲心中一跳:“不見麵也好,可那樣證據就——”

“這就是你的問題了。”降穀零打斷她。

“你-->>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