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的臉色輕鬆了一些,說道:“已經有目擊者看到了疑似犯人的家夥,班長他們已經趕過去了。如果順利的話,或許很快就能將他抓捕歸案。”
立花和泉也露出了笑容,“那還不錯,看來今天晚上不用通宵了。”
然而等眾人重聚警視廳,案件偵訊結果被提交給領導們審核時,立花和泉的微笑消失了一瞬,隨即笑得更加燦爛起來。
清楚地看到這一幕的高木涉沉痛地閉上了眼睛,憑借著他對自家上司的了解,其嘴角刻意勾起的弧度是和深切的程度成正比的。
也就是說,立花和泉笑得越燦爛,實際也就越發生氣。看來今晚負責審問的那一波同事們要倒黴了。
正高興於這一次並沒有全程借助立花和泉的力量,而是靠他們自己就將犯人成功抓獲的目暮警官滿麵春風地走了過來。絲毫沒有察覺到站在輪椅後的高木涉正在瘋狂給他使眼色。
胖胖的警部先生笑眯眯地湊過來邀功:“和泉老弟~怎麼樣?這一次我們做的還不錯吧?”
“確實很不錯呢……”立花和泉刻意拉長的語調,加上他極其緩慢的鼓掌速度,這下子目暮十三也開始察覺不對了。
警官先生不由得開始擦起汗來,他有些結巴地問道:“和、和泉老弟,難道我們又抓錯人了?!可是經過我們的檢查,由良寺也持有的手、槍子彈型號和殺害大野千章的子彈吻合,而且他身上也殘留著硝煙反應。就算彈道檢測還沒出來,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偏差才對。可是你這反應……”
立花和泉搖了搖頭,回答道:“凶手沒爪錯,然而你們僅僅是找到了刀子罷了。”
目暮十三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怎麼說?”
“由良寺也被抓後承認得太過乾脆了,就像是事先已經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而且對方所供述的動機,是因為重病不治想要報複社會,而對路過的人痛下殺手。既然如此,他為什麼等候了許久,準備周全卻偏偏隻對一個人動手呢?”
目暮十三回憶了一下凶手的表現,確實和他們抓到的類似的犯罪者們表現得不太一樣,認命認得太過自然了一些。而且聽立花和泉這麼一說,對方的作案動機也太牽強了點。
立花和泉接著說道:“再說一個窮到連救命的藥都買不起的家夥,又是怎麼能夠花大價錢從黑、市上買到□□呢?”
另一個陪同審訊的警員嘗試努力挽回一點點尊嚴:“也有可能是他抵押了器、官什麼的,和黑、市的家夥做了交易呢?這種事情之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立花和泉歎了口氣,算了,不能要求警察對醫學疾病也掌握純熟,對方不知道也很正常。
他於是解釋道:“癌症晚期患者,癌細胞大概率已經擴散到全身了,他們的器、官不適合用於移植。即使是黑、市,也不會想要做這樣虧本且容易倒牌子的買賣。而且真的有慈善家答應了這種交易,那為什麼不直接給人炸、彈呢?工業炸、彈的入手可比□□容易多了,也更滿足他想要報複社會的需求。”
“說的也是啊……”目暮十三開始動搖了。
現在想想,他們這次抓人也抓得太容易了點。對方似乎就沒打算真的逃跑,不然也不會被他們輕輕鬆鬆地就在一家便利店裡把人截下來了。
而且在他們之前的審訊中,由良寺也交代完身份和動機之後,就再也不願意開口了。這種表現現在看來也十分的可疑。這背後估摸著確實存在操控之人。
目暮十三感到惆悵,“可是……如果由良寺也不交代的話,我們要怎麼樣才能查到幕後的主使者呢?”
立花和泉重新翻了一遍記錄上的信息,手指停留在凶手供述的身份信息上敲了敲——癌症晚期,低收入者,長期租住在足立區。
黑發的青年抬頭看向自家同事,問道:“目暮警部,你們先前去調查過大野千章前妻一家的情況嗎?”
目暮十三翻開了自己的警察手冊,說道:“根據去安澤家調查的警員反饋,安澤加奈子和丈夫安澤力也此時正在山形縣老家,並沒有作案的時間。”
“那現在在東京安澤家的還有哪些人?”
“有安澤加奈子和大野千章所生的雙胞胎女兒,以及孩子們的外婆安澤理莎子夫人。”
立花和泉陷入思考。安澤加奈子的情況之前埃德拉多爾也調查過。
做鋼鐵工業起家的安澤家資產頗豐,這一代僅得了安澤加奈子一個女孩兒,可謂十分溺愛。
尤其在她的父親,也就是入贅的安澤健一郎去世後,女將安澤理莎子工作繁忙也顧不上孩子,因此在能夠做到的事上,都對女兒有求必應。
因次當初安澤加奈子說什麼都要嫁給帥氣有成的研究員大野千章,安澤家便破例沒有讓大野千章改姓,隻是讓他們之後多生幾個孩子,從中挑選合適的人選繼承家業。
可被養歪了的安澤加奈子蠻橫慣了,夫妻倆生下孩子後不久,便分道揚鑣。
大野千章擔心自己的女兒們受她們母親的影響,未來也會變成那副驕縱蠻橫的樣子。再加上安澤加奈子的再婚對象,原名東條力也的家夥,不過是一個靠臉上位的混混。
兩人結婚後更是酗酒開趴鬨騰得不行。有時甚至連送孩子上學,參加學校活動都顧不上。因而大野千章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放棄對女兒們撫養權的爭取。
女方家裡對此也表現得十分強勢,用各種辦法阻攔孩子們與親生父親的見麵,甚至一度想要破壞大野千章的事業,隻要他的經濟情況不符合撫養孩子的要求,就沒辦法搶回撫養權。
要不是豐田公司對自家研究員非常看中,出手乾預了這件事,說不定真能讓安澤家得手。
然而即使是這樣,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