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穀清安沒有輕舉妄動,自覺地舉起雙手。
畢竟比起外麵那些毫無章法隻知道豁出命去襲擊的拚命三郎不同。此地的機場作為隔絕暴、亂與和平社會的屏障,能夠突破重重安檢帶著武器進入其中的可不是什麼普通人。
而且對方花了那麼大的力氣混進來,絕不可能隻是威脅一下他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記者。
一時間各種劫機、引爆航站樓等等事故在他腦海中回蕩。
雖然以他現在的身手不是沒有反殺的可能,但萬一遇到那些不要命把自己當炸、彈的家夥,彆自救沒成,反而把自己送上天就搞笑了。
於是他用當地的語言順從地說道:“您有什麼需求請提出來,隻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但還請不要傷害我。”
對方卻出乎意料地直接用日語和他攀談起來:“用你的小命和我做個交易,從現在開始,你有一個妻子名叫深穀美緒,記住了嗎?”
這位女性稍顯低沉的嗓音好像在哪裡聽到過,而且她竟然還知道自己的身份?會是剛才機場售票的工作人員透露的嗎?還是對方本就認識自己?
深穀清安心中有著無數的疑問,麵上卻不動聲色地答應:“當然可以,不過我的目的地是日本,到那邊想用這樣的身份入境可沒辦法,畢竟我不能憑空給自己現時在當地的檔案裡創造出一個妻子來。”
對方並沒有生氣,隨口道:“落地之後的事就不用你管了。我們的交易僅限於離境和飛行期間。”
這人能量還挺大,居然有辦法通過日本海關的檢查。他要不要通知降穀零過來把人攔截住呢?萬一真放她跑了,不會又引發什麼恐怖、襲擊吧。
深穀清安在腦海裡想著如何合理地忽悠小夥伴出警的方案,嘴上親切道:“我知道了。那麼親愛的美緒,差不多到出發的時候了,我們走吧。”
女子輕笑一聲,像是滿意他的識時務,收起手、槍率先走了出去。深穀清安這才看清對方。
她穿著一件帶有兜帽的黑色衛衣,所有頭發都被隱藏在帽子下,步伐矯健而有力,絲毫沒有女性稍顯柔和的姿態。要不是聽到了她的聲音,光從背影上看甚至無法分辨出對方的性彆。怪不得對方能混進男廁所不被人發現了。
然而等自己跟著她來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後,對方直接將帽子往後放下,露出一頭微卷的黑色長發。順便回頭讓新晉“丈夫”看清自己的長相。
陌生的亞裔臉孔,深褐色的眼眸,微微一笑甚至顯露出幾分大和撫子般的姿態。要不是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對方,幾乎完全無法想象這和之前持、槍威脅自己的是同一個人。
她熟稔地抱住自己的胳膊,嘴裡親切地喊著“親愛的”,這讓兩輩子沒這麼和女性接觸過的深穀清安不由得嘴角抽搐,好不適應啊!
可對方貼近自己身側的腰間彆著的槍卻容不得他輕舉妄動。
深穀清安隻能配合著對方,就像一對真正恩愛的夫妻一般前去辦理登機手續。
乘務員驗票時他看清了上麵的名字,確實寫著深穀美緒。
看來對方購票時也用了這個名字,那麼除非她有著現場製作假、證的能力,不然就是提前知道他會出現在這裡並準備好了一應資料。
但如果是提前準備,他回國的決定是臨時做出的,中間間隔不過幾個小時,對方應該不至於預判到這種程度才對。再觀望下看看。
飛機上人乘客不多,這也能理解,這個國家有錢能夠負擔得起機票的沒幾個,這些航班也不過是預留給真正有需求的人。
深穀清安原以為對方會自己挑一個位置,畢竟對方的目的不過是混上飛機,現下應該已經達成了才是。
沒想到這個妻子仍然緊緊地黏著他,自然地指使他做事,他甚至還微妙地感覺有點熟悉。
他於是借著坐得近的機會,仔細地觀察起來。
對方顯然注意到了他的觀察,也不遮掩,大方地用手撐著腦袋,任由他看著。
低調的偽裝掩蓋不住女子本身的光芒,這讓她略顯樸素的臉變得虛假起來,深穀清安總覺得此人不該是現在這個的樣子。
她見深穀清安一直沉默,索性用略帶戲謔的磁性嗓音問道:“怎麼,看出什麼來了嗎?”
她這個作態和另一個耀眼的家夥對應上,讓深穀清安有種被雷劈了一下的感覺。
莎朗·溫亞德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可以這個馬甲明麵上的身份,他們之間或許聽說過對方,但應該不會有直接的交集才對。
還是說,對方就是深穀清安行蹤成迷隱姓埋名的原因之一?
不過就對方目前展現出來的態度,他們之間應該是友非敵。
深穀清安心中稍定,狀似哀怨地攤了攤手說道:“沒想到竟然是您,明明您清楚有更加委婉和簡單的方法能讓我答應合作,卻還要弄出這一出來,可真是嚇到我了。我能要求一則頭條新聞作為補償嗎?”
“果然被你認出來了啊。”大明星輕笑了兩聲,“這下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那些自認為瞞天過海的家夥最終卻還是被你爆出來了。這份觀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