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閱不足,請補訂或者重啟刷新一下app~這聲音尖銳刺耳,仿佛能劃破空氣,讓人根本就無法忽視,又好像什麼東西從的土壤裡鑽出來,扭動著,尖叫著,時刻提醒著你的它的存在。

那是紙張自行扭動發出的摩擦聲。

幾人回頭,心裡的恐懼感被紙人的動作再次加深。

瘸子還在發瘋,右手差點把自己的頭皮扯下來,紙人卻徑自走到他的麵前,隨後,它彎下了腰。

張鵬飛和劉小沙都讓開了紙人過來的路,這個時候,沒人敢和這東西對上。

乘務員紙人比外麵的售票員要高大一些,江陵已經算是幾人當中最高的人了,至少有一米八以上,但紙人比他還高一些。

隨後,車內再次響起瘸子驚恐的慘叫聲,還有紙張摩擦的哢哢聲。

哢哢哢……

滋滋……

似乎隻是幾秒鐘的時間,又或者過去了幾分鐘,等紙人再次站起來的時候,離得最近的劉小沙已經覺得汗水濕透了自己的衣服。

噠滋滋滋……

還是那滲人的摩擦聲,讓人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隨後,紙人又動作僵硬地回到了車廂的角落,繼續以正對著眾人“監視”般的姿態,站了回去,微笑著看著所有人。

不同的是,此刻的紙人身體已經被血水浸濕,它的衣服和雙手上都沾滿了血,左手拿著一把帶血生鏽剪刀,右手拿著一根帶著棉線的長針。

它把瘸子的嘴“縫上”了。

瘸子滿口鮮血,但上下嘴唇卻被棉線縫了起來,緊緊拉扯著,無法張開,仿佛一個破敗的人偶。

但是他還沒死。

眼裡的瘋狂似乎被嘴唇的痛苦驅散了些,瘸子彎著腰,眼裡充滿了恐懼,他想要伸手去拉附近的劉小沙,但劉小沙卻躲開了。

在劉小沙看來,無論是拿著剪刀和針線的紙人,還是被縫上嘴巴,流血不止卻沒有死去的瘸子,都是靠近了就得死的東西。

瘸子沒抓到人,踉蹌著栽了個跟頭,摔在地上之後,他索性沒有站起來,而是靠著旁邊那根支撐柱,歪著頭,坐在地上,發出呼呼的呼吸聲。

眼前的一幕衝擊性太大,路寥寥抓住宋桂,站在閨蜜身後渾身發抖,宋桂本想安慰她,但一想到瘸子的下場,又閉了嘴。

不和彆人搭訕很容易,但是要忍住習慣,把自己變成一個啞巴,無論發生什麼都不和彆人說話,是一件很難的事。

尤其是在這樣精神高度緊繃的情況下,任何的驚嚇都可能讓他們脫口而出什麼。

坐在椅子上的蘇搖鈴抬頭看了一眼宋佳身後顫抖不已的路寥寥。

瘸子的血濺了一些在兩人的鞋上,路寥寥的白裙上已經有不少汙漬,但她已經沒空管這些,隻是低著頭,捂著嘴,看起來很可憐。

蘇搖鈴隻是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實際上,路寥寥的顫抖不隻是因為害怕。

而是因為——

她的車票也不見了!

剛才瘸子撲向劉小沙的時候,也是同時衝向她們的方向,那時她條件反射地說了一句,“彆過來!”

那聲音很小,或許隻有宋桂能聽見,但當時的宋桂大腦一片空白,根本沒注意身後的響聲。

所以,她違反了規定。

這一句話,可以視為是和瘸子說了話。

一開始,路寥寥還心存僥幸,但是當她發現自己車票不見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也完了。

她穿的白裙子根本就沒有可以裝車票的口袋,攜帶物品的包在外麵逃跑的時候早就丟了,所以她一直都把重要的車票捏在手心裡。

但是剛才她驚恐地發現。

她的車票不見了。

從上車到現在,靠近過她的人不少,宋桂,張鵬飛……

但是,沒有一個人有理由拿走自己的車票。

因為沒有口袋,所以她不用翻找自己身上的物品,也能知道車票的遺失,但是現在,她的腦海裡居然有一個令自己都害怕的念頭。

車票會不會在自己的腸子裡?

是不是隻要找一找腸子,就能找到車票了?

她猛然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掌,指甲直接刺入了皮肉中,突然而來的痛覺讓她一瞬間有些清醒,隨後,她立刻不停地在心裡對自己說同一句話——

我不需要車票,我不需要車票,沒有人知道我的車票沒了。

對,不管我的車票在哪裡,我都不能去找,我不需要我的車票。

我想要活下去,我想要活下去,必須有車票才能活下去,沒有車票就會死,對的,車票,我要車票,不,我不能想要車票,但我必須要車票……

我不要我的車票。

路寥寥忽然停下了顫抖。

她知道了——

我不能去找我的車票,但是他們還有車票。

隻要拿到他們的車票,我依然可以活下去!!

這樣的暗示竟然有了點作用,漸漸的,她也沒有那麼發狂地想要去找自己的車票,就算她越來越認為,自己的車票就在自己腸子裡。

靠在牆邊的江陵,正在思考眼前發生的一切。

顯然,這一站的特殊條款是不能和乘客搭訕,或者說——交談,而一旦違反特殊條款,就會遺失車票。

按照乘客守則來說,遺失車票需要告知乘務員,但是乘務員得知後做的第一件事,卻是把遺失車票的乘客的嘴巴縫上。

好家夥,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有問題的人是吧。

而瘸子之所以那麼焦急地想要找到車票,或許是因為乘客守則的規定,沒有車票無法離開這裡,而他精神壓力太大,發現自己車票不見的時候崩潰了。

那麼,是不是存在一種情況——

乘客違反規定之後,遺失了車票,但是不知道所謂的乘客守則,即便是車票丟了,也不當回事,那麼該乘客還會和瘸子一樣發瘋嗎?

又或者如果有人丟失了車票,卻沒有告知乘務員,還會被縫住嘴巴嗎?

江陵無法得知這個結論,因為他不可能為了驗證這個想法而去違反規定,然後再隱藏自己丟失車票的事情。

他也無法和彆人交流自己的想法,一旦開口,就是違反規定。

江陵看了眼坐在座椅上,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的蘇搖鈴。

她有沒有看出規定背後的這些問題?

他們之前一直以為,乘客需知的條款是幫助他們的存在,隻要按照條款上的要求做,就不會出事。

但是事實證明,如果他們按照乘客需知的規定,在丟失車票後告知乘務員,那麼基本就是涼涼的下場。

這則乘客需知,真的是在保護他們嗎?

和滿是問號的江陵不同,張鵬飛、宋桂這幾個完全就想不到這麼深的地方,劉小沙就更簡單了,蘇搖鈴和江陵怎麼做,他就怎麼做。

不說話,不回應,不出聲。

三不原則貫徹到底。

站久了不僅腿軟而且腿酸,劉小沙甚至開始考慮模仿蘇搖鈴,坐到椅子上去,是不是長椅上是安全的呢?模仿就要模仿全套啊,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這裡,他又看了眼蘇搖鈴和站在路中間,一動不動的年輕孕婦。

然後讓他懷疑人生的事情發生了——

隻見蘇搖鈴站起身,直接走到車門附近的紙人乘務員麵前。

乘務員一動不動,腮紅在昏暗而閃爍的燈光下格外詭異,身上的血味濃重。

然後車內的所有人就看見,蘇搖鈴伸手——

把乘務員手裡的剪刀和針線直接搶走。

蘇搖鈴:拿來吧你。

紙人:?

乘務員一動不動。

於是,她隨手又把這些東西扔到了校服口袋裡。

果然和她想的一樣,乘務員隻有在需要出麵處理乘客的時候才會動彈,她沒有違反規定,乘務員根本不會反抗。

宋桂:??

劉小沙:??

為什麼,她不怕乘務員把她嘴巴也縫上嗎?

等等,乘務員為什麼還真的就任由她為所欲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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