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宗門大比 親吻師尊的傷口(1 / 1)

時過寅初。

扶月峰燈火已熄,萬籟俱寂,唯有正殿中仍影影綽綽,淺金燭芒依稀亮起。

一隻材質莫辨、形製古拙的丹爐懸停於半空,沁人心脾的藥香縹緲悠蕩,絲縷煙霧逐漸彙攏,凝聚成猶如實質的靈力光團。

這是許驕睡下的第五日,蕭眠照常為小師弟診完脈,便獨自來到正殿暖閣裡煉丹,打算明天繼續給對方溫補身體。

此刻丹胚徐徐呈現,待藥性穩固後即可開爐。

煉製玄品丹藥的步驟錯綜複雜,蕭眠雙手交疊法印,正將一株仙草謹慎送往爐內,絲毫不敢大意。

而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遠方傳來一陣匆促的腳步,繼而又有人急切地喚他:

“蕭師叔,您在裡麵嗎?請您解了禁製,讓我和師尊見上一麵。”

二寶一溜小跑追著沈祁修的步伐,為難地拉住他的袖子,悄悄勸道:“沈師兄,你彆喊了,早上幾位探望的長老都被擋在門外,靈隱仙君不會允準你進去的。”

沈祁修敲了敲透明結界,左等右等發現蕭眠沒有反應,便恭敬地俯身一拜,揚聲道:“蕭師叔,得罪了。”

說話間,他整個人氣勢暴漲,手裡的熾霄劍揳裹勁風,猛地擊碎了眼前的層層阻礙。

喀嚓——

轟隆——

結界崩塌的聲音和丹爐炸膛的聲音同時響起,震得腳下地麵都晃了三晃,二寶被沈祁修膽大妄為的動作嚇得瞠目結舌,磕巴道:“沈師兄,你你你……你居然打破了靈隱仙君的結界?他一定會罵你的!”

沈祁修並不答二寶的話,抬腿徑直往殿內闖,險些和疾步而出的蕭眠撞了個滿懷。

一爐珍貴靈丹毀於一旦,炸得連殘渣也沒剩下,蕭眠的心情自然糟糕,他氣咻咻地瞪了沈祁修一眼,黑著臉道:“阿祁,你這是長能耐了,竟敢半夜三更砸自家師尊的門?”

“蕭師叔,我得知師尊受傷擔憂不已,實在顧不得許多了。”

沈祁修目不轉睛地與蕭眠對視,飛快告罪道:“倘若驚擾了您,惹您不快,我明日便去戒律堂領罰。”

蕭眠瞥了瞥他,心道我才不會罰你。罰了你,等你師尊睡醒以後找我的麻煩不成?

沈祁修此舉雖然有些冒失,卻是他坦率赤誠、尊師重道的表現,蕭眠對這位後輩的欣賞大過隱約的慍怒,於是不再計較他的無禮,隻問:“渡劫順利嗎?”

沈祁修耐著性子道:“回師叔,一切順利。”

“突破到元嬰第幾重了?”

蕭眠這句話僅是走個過場,結果他心中有數。依沈祁修如今的年紀,能觸摸到元嬰第一重境界就很是難能可貴,足夠令整個宗門以他為榮了。

沈祁修眸光微閃,怕蕭眠會拒絕他進門的要求,便如實道:“已經略有小成,中期圓滿。”

“哦,那就——什麼?!”

蕭眠點頭點到一半陡然卡殼,他上下打量著沈祁修,嘶地抽了口涼氣,“中期圓滿?”

聽沈祁修嗯了一聲,他眼珠子快要掉出來了:“阿祁,你這進境是要一飛衝天啊!”

沈祁修麵對他的誇獎不驕不躁,隻執禮道:“師叔謬讚了。請您讓我見一見師尊吧。”

蕭眠摸著下巴考慮了一會兒,側身給沈祁修留了個通過的空檔:“怪不得驕驕疼你,我要是有個你這樣的徒弟,也得天天把你揣在口袋裡帶著。”

沈祁修沒工夫和蕭眠開玩笑,一直走到許驕床前才稍作停頓,他凝視著師尊明顯清減的身影,輕聲道:“師尊,弟子回來了。”

床榻上的人根本聽不到他的聲音,許驕靜靜闔起鳳眸,臉頰毫無血色,攥在錦被邊緣的指骨正緊繃泛白,仿佛經曆著極大的痛苦。

師尊一向從容,沈祁修何曾見過對方也有這麼脆弱的一麵,他心底被莫名的窒悶倏而填滿,恍惚有種落不到實處的酸澀。

伴隨酸澀而來的是心跳急劇加速——師尊此刻的模樣對他無疑有致命的吸引力,撩撥著他侵吞掠奪、據為己有的欲念。

他不懂這矛盾的感覺源於何處,隻覺得他看著師尊不舍得眨眼,唯恐一錯眼,師尊就在他麵前消失了。

沈祁修強忍下悸動與不安,轉頭求助地望向蕭眠:“蕭師叔,我師尊怎麼了,他為何昏迷不醒?”

蕭眠拍了拍沈祁修的肩膀,示意他無需大驚小怪:“你師尊這次傷得太重,頭一晚連連咳血,我便給他服了織夢的藥,讓他把最難熬的幾天先睡過去。你看完他就把床帳放下,讓他好好歇息吧。”

沈祁修知道蕭眠有話要和他講,便仔仔細細地幫師尊掖好被角,跟著蕭眠回到正殿。

兩人在長拱窗前對坐,蕭眠將無定峰發生的情形從頭至尾跟沈祁修複述了一遍,沒有遺漏任何枝節,末了道:“阿祁,此事你作何解釋?”

周煊廷根本沒察覺到誰是凶手,指控他更是無稽之談,沈祁修不用思索就明白那生魂有問題,大概是被淩霄宮的人以秘法操控了。

既然沒有實證,師尊又給他爭取了緩衝的時間,他定會找到兩全其美的方法洗脫嫌疑,讓淩霄宮那位仙尊後悔他的所作所為。

沈祁修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外人說什麼我不在意,隻要師尊相信我就好。”

他看著蕭眠,話裡話外給自己留了一分餘地,“我願意接受淩霄宮的搜魂術,但我擔心他們在搜魂術裡動手腳,屆時故意嫁禍於我。”

蕭眠頷首道:“你師尊亦有這樣的顧慮,才會命你留在扶月峰暫避風頭。”

沈祁修垂下眼眸,語氣低了幾分:“師尊總是替我著想的。”

蕭眠歎道:“我和掌門都沒料到他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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