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前往父親好友王方的中岩書院遊學,書院的丹岩赤壁之下,有一汪綠泉,好水之中豈能無魚?他於是擊掌三下,不想水中竟果有群魚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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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一思忖,提筆寫下“喚魚池”三字,贏得滿園喝彩。卻不料片刻後,丫鬟送來一張字紙,說是小姐擬的名。紅紙展開,赫然也是“喚魚池”三個字。竟然與他不謀而合!

眾人紛紛感歎不已,為這一瞬間的心靈相契。那擬名的小姐便是他後來的妻子——王弗。

想到這件往事,蘇軾的神情柔和了幾分。婚姻已定,父親帶他們兄弟一人出川參加科考,他心中雖有些不舍,但到底也知道修齊治平的道理,所以忍痛暫彆。結果剛到京師,就被透露自家妻子會芳齡早逝?!

蘇軾險些控製不住表情:“怎會如此......”

蘇洵和蘇轍同樣也是難以置信:“出川之時,大嫂看著也是康健啊。”蘇轍覺得有些難受。

蘇洵搖頭:“可惜水鏡未曾說明具體時間,否則也好防範。”

對這個兒媳婦、好友之女,他也是滿意的,誰知竟是遭了如此天妒呢?

他們被這突出其來的消息砸得發懵,忽然,蘇軾起身,一甩袖子就要往外走,蘇轍連忙將人叫住:“兄長你去哪?”

蘇軾回身,神情嚴肅,語氣含了幾分急促:“我回房修書一封,發往眉山,請娘延請名醫,看看娘子身上是否藏有暗疾。”

“說得在理。”蘇洵也站了起來,“順便添上一句,既請了名醫,便讓你娘也一同問診。”他想起妻子在家中的操勞,或許也該注意幾分。

夫子三人對視一眼,匆匆便離開了雅間,反正房中開了窗一樣可以看到水鏡。

【順便補充一點,悼亡這個題材古人寫了很多,從《詩經》起就有了,後麵寫得比較好的有潘嶽和元稹,潘嶽雖然望塵而拜令君子不恥,但長得好看,對妻子也比較深情,悼亡詩寫得真切感人。】

正在悲傷的潘嶽:......望塵而拜這事能不能不提了?

當事人現在就是很後悔。

另一邊,元好問一邊提筆一邊不無諷刺地吟道:“高情千古閒居賦,爭信安仁拜路塵。”

【另一個悼亡詩寫得好的是白居易的好朋友元稹,他的《離思》,流傳度很廣——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既然見過世間至大至美之景,彆的就都看不上了。倉促地從花叢中走過卻毫無留戀,一般是因為修道之人應該清心寡欲,一半卻是因為,自你去世後,世間任何好景我都無心觀賞。】

唐朝。

白居易安慰地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滄海、巫山,一者取自孟子,一者襲自宋玉《高唐》,最後結於一‘半緣君’,微之你亦是至情之人。”

元稹默然神傷:“詩

() 再至情,

娘子也回不來了。”

他覺得這詩果真是自己寫的,

若韋氏去了,這世間種種花色又有什麼可看的?

洛陽。

元稹的妻子韋叢以帕拭淚,她也通曉文墨,雖知曉自己命數不永,但觀這首詩情意深重、纏綿動人,相公果真是愛極了她!韋叢心中又喜又酸,餘生漫漫,自己不在,相公拿什麼去捱?

【元稹這首詩寫得很深情的,感覺有那麼點斷情絕愛守身如玉的意思,不過妻子去世沒多久,他好像就續娶了。續娶這事倒也不算什麼錯,離譜的是被營銷號傳得滿天飛的緋聞,再加上《鶯鶯傳》裡呈現出來的陳舊思想與現代觀念不合。

講個笑話,大三去實習,老師問元稹是什麼人,底下學生不假思索地答:渣男!就......雖然大部分看的是洗腦包,但真的很好笑,元稹,好好一個人,“渣”得人儘皆知,好慘一男的。】

“噗嗤——”

劉徹沒忍住笑出聲:“這元稹,在後世挺出名的嘛。”

眾人捂臉:陛下,您看熱鬨的心思不要太明顯。

洛陽。

剛剛還在為丈夫擔憂的韋叢一瞬間沉默下來,理解是一回事,心裡有些不鬱又是一回事。唉……她歎了一口氣,決定從今天起,好好調養身體。相公的詩寫得挺好的,下次彆寫了。

京城。

元稹氣得漲紅了臉:“汙蔑!這是汙蔑!我何時和彆人傳什麼......緋聞了!”

雖然有些詞語不甚理解,但結合句段,連蒙帶猜也能讀出個大概,元稹咬牙:“知道是捕風追影的事還在水鏡上說,治學要嚴謹,嚴謹懂不懂!”

元稹很不爽,上麵怎麼說的,是後世那些學子異口同聲說他是...所謂的渣男,他元微之在讀書人的心裡就是這麼個形象嗎?!而且,自己剛表白完深情,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三國。

劉備默默順了一口氣:總算不止是他一個人被嘴渣男了。

元朝。

雜劇大家王實甫念念有詞:“‘懲尤物’,‘善補過’怎麼是好?依我看,分明是要讓那普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屬才對。”

他一收折扇,心中的故事已然成型。

明朝。

馮夢龍饒有興趣:“緋聞,莫不是那些豔情傳聞?”

他掰著手指頭算:鶯鶯、薛濤......突然又有了幾分靈感呢!

【有一說一,元稹應該是這些年被迫害得比較狠的一批古人之一了,實際上他還是蠻好的,品行端方心懷百姓,仕途多難不改其誌,和白居易也是神仙友誼,大家不要被帶偏了。】

中唐。

元稹鬆了口氣,幸好,他的名聲保住了。他擰著眉,還是有點鬱悶:“後世是怎麼回事,迫害古人,是指這些謠言,洗腦包?”

白居易看夠了好友的笑話,終於正經起來:“想來是把捕風捉影的小說家言宣揚出去了,累了微之一世清名。”

元稹

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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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留書自證!

【雖然潘嶽、元稹他們都寫得很好,但注意,這些都是詩,蘇軾則是第一個將悼亡這一題材引入詞中的人,蘇軾對詞境的開拓真是全方位的。

自他以後,越來越多的文人開始用詞來傾訴悲情,賀鑄有“梧桐半死清霜後,頭白鴛鴦失伴飛”;納蘭性德有“一片傷心畫不成”;哪怕是寫下“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的偉人,也有悼念亡妻的《蝶戀花》。】

水鏡上依次出現了楚棠提到的詩句,眾人一一看過,最後將目光集向那闋《蝶戀花》——

“我失驕楊君失柳,楊柳輕颺直上重霄九......忽報人間曾伏虎,淚飛頓作傾盆雨。”

太極宮。

李世民輕呼一口氣:“這竟然也是那個人的詞。”

他們所見那人的詞,有“指點江山”的意氣,有“敢教日月換新天”壯魄,有“換了人間”的振奮。不曾想,那樣一支健筆,竟也有浸上柔情血淚之時。

終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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