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有感而發,真情表露,但就是太過真誠,才讓降穀零有些破防。

他抓住北木朝生的小腿,語氣上揚:“對男友說這種話是不是稍微有些過分?”

北木朝生拉長聲音嗯了一會兒:“我不是在說你年紀大。”

雖然他比北木朝生大了7歲,但也絕對沒到能被叫爸爸的年紀!

降穀零微微眯起眼。

他正要和北木朝生理論理論,旁邊忽的站了個人,熟悉的警報聲在他內心裡開始拉響,他目光一淩,就和對方對上了視線。

那是個陌生的男人,但降穀零憑借直覺,惡狠狠地壓低聲音:“赤井秀一!”

易容後的赤井秀一朝他沒什麼波動地抬了抬唇角:“我有事想和你談談。”

降穀零的沒空就要脫口而出時,北木朝生輕輕揪了下他的頭發。

他改了主意,將手指向遊樂園偏僻的角落:“好啊,去那邊談?”

說著,為了不引人注意,他又把北木朝生抱下來,托在手臂上,順勢把小孩的腦袋摁在自己懷裡。

赤井秀一皺眉盯著他。

“這孩子一個人我不放心。”降穀零道,他對著赤井秀一便完全是波本的口吻,似笑非笑道:“難道你還怕小孩子泄露我們的談話嗎?”

不說泄露與否,波本根本就不是會帶小孩子和臥底談話的性格,而且在北木朝生下落不明的情況下,他怎麼還有閒心帶小孩來遊樂園?

一路走到沒有燈光,遠離人群的偏僻角落,赤井秀一冷不丁地道:“是你帶走了朝生。”

他用的是肯定語氣。

降穀零可沒那麼好套話:“怎麼,FBI查案隻講主觀猜測?說到底,朝生會落在琴酒手中,現在還不知去向,都是因為你。”

他說著,感覺懷裡的小身子抖了抖,似乎想抬頭,便又漫不經心般在孩童毛茸茸的後腦勺上摸了摸:“既然你丟下他逃了,你們自然沒有任何關係,你又是以什麼立場來詢問我這件事?”

赤井秀一語氣沉穩:“這件事確實是我的過錯,我會在找到朝生後親自像他道歉並彌補,但若說無關,這件事和你才是完全沒有關係。”

降穀零冷笑:“你當初的行動要是像現在的口舌這般犀利,也不會落到現在這種下場……老鼠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我麵前,是以為我會想著以前的情誼放過你嗎?”

要說以前的情誼,他們也隻有情敵的關係了,彆說是放過,波本恐怕恨不得直接弄死他。

赤井秀一對此非常有自知之明,他來見波本,是一個冒險的舉動,但他也有安全離開的把握。

“我以為我們的目的是相同的。”他沉聲道,綠眸在暗中也銳利非凡。

降穀零心中一凝,他托著北木朝生的手緊了緊,便聽到對方小小的驚呼一聲:“痛。”

小孩子的身體更加嬌嫩脆弱,容易受傷,降穀零趕忙放手:“沒事吧……”

他張嘴差點吐出朝生的名字,還好意識到赤井秀一在旁邊,改口:“小朝。”

鑒於他剛才確實讓自己想起了爸爸,北木朝生就不反駁這個親昵的稱呼了。

但赤井秀一卻瞳孔一縮,他大步上前,一把攥住降穀零的手腕,與驚異的北木朝生對上視線。

那是張除了稚嫩外,與北木朝生幾乎一模一樣的臉。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就算得不到朝生,也不能拐一個和他很像的孩子來!”

“沒錯,這是我和朝生的孩子。”

在場的三個人都沉默了,暗自消化對方話語的意思。

降穀零率先發難:“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那種齷齪的事。”

赤井秀一難得無語:“朝生才18歲,這孩子怎麼也有6、7歲了,更何況你們都是男的。”

北木朝生有沒有生孩子的能力,赤井秀一再清楚不過,他輕蔑地道:“就算真的會有孩子,那也不可能是你的。”

降穀零黑著臉,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懷中的人便掙脫了他的懷抱,落在地上,還踉蹌了一下。

兩個大人都下意識伸手去扶他,結果被他跳起來一人錘了一拳:“你們都在胡言亂語什麼!”

小孩叉著腰,氣得臉都鼓起來,但短手短腳的屬實沒什麼威力,倒是可愛程度翻倍了。

赤井秀一察覺到不對,他仔仔細細打量麵前的孩子,從那熟悉的表情和動作中察覺到異常:“朝生?”

在意識到這一點後,他半蹲下來,嗅了嗅那頭毛茸茸的金發:“你染發了?出來確實要做些偽裝……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是組織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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