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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理落腳在蜂巢內部,摘掉了身上那些眷族的部件,全都給塞進飯盒裡,就聽到平樹叫道:“宮理!”
她轉過身去,平樹幾乎是撞過來,要看她有沒有斷胳膊斷腿。
班主任也有些不可置信:“剛剛出現的,又跟你說話的那個……就是001號人物?”
宮理點頭:“不過我沒能像跟甘燈約定好的那樣成功阻止他。”
玻璃缸忍不住道:“那現在呢?”
宮理看向外頭。植物係的汙穢者身影都隨著離去的絳響而消失在湖畔,剩下的昆蟲係的汙穢者在眷族之王被殺之後,幾乎是連滾帶爬倉皇而逃。這才是真的無頭蒼蠅一般啊。
隻有那些存活下來的變異者,似乎還不能理解發生了什麼,站在湖麵上有些茫然與慶幸。
但更多的人轉頭看向蜂巢,看向宮理的方向,張開手臂喃喃道:“是真正的王……我們的王!她不是虛假的,她保護了我們!”
“有王的話,我們是不是能在這裡生活下去了!那些要吃我們的眷族還會來嗎?”
“王!我們的王!”
而蜂巢之下,數位變異者的領袖向她垂首,表露出合作與順從的態度。
宮理看向歡呼著的湖麵,對班主任等人道:“從你們之前造王計劃的角度上來說,我已經成功了。”
老萍帶著稻農到湖畔,秧苗計劃所有人都要來彙合,顯然也包括稻農。稻農依舊拖著巨大的箱子,蹲在湖邊,又開始不管不顧的打開了工作台,取了土樣又開始在監測某些數據。
有些好奇的變異者正遠遠看著她。
宮理側過臉去,對班主任到:“不過我有個微不足道的小想法,也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
……
生活在春城底部的人,生活還從未如此平靜過。蟲類的汙穢者似乎像丟了魂一般在春城遊蕩,幾乎不再主動捕食,身體上也逐漸出現了腐敗、潰爛的痕跡。
而植物類的汙穢者像是集體消失了,偶爾能在一些峽穀或巨樹下見到,以極其扭曲的姿勢緊貼在地麵上,像是某種虔誠祈禱的儀式。
在春城峽穀的地底,誰都知道蜂巢裡住著那位“王”與外來的人們。
王分發給他們瑩白色的秧苗種子,請他們播種在穀底。種子就像發光的大米,但他們不能吃,他們甚至不能用手直接接觸,隻能用陶鏟木勺播撒出去。
這些種子在地麵上生出滿地的瑩白色稻穀,稻穀也會自行播撒種子。他們一開始並不怎麼理解,甚至有人也不願意去做。
直到第一批生長的稻穀,在大概三四日後枯萎,並化作齏粉消失。但在那第一批稻穀生長過的地方,竟然不再是毫無生氣的灰黑色,甚至冒出幾根細小的羸弱的綠色草絲,變異者們才意識到——
這秧苗竟然是在淨化土地!
哪怕這東西不能吃,變異者們也開始積極的去播撒秧苗。稻農遇上這群變異者也算找對了人,在天災與汙染讓整個世界荒蕪的情況下,曾經靈力充足又氣候適宜的春城,可以說是華國為數不多的能種地的地方。
這裡又有大批吃不起辟穀丹的低階修真者,就也催生了一批種菜種糧食的和培育靈草的最專業的修真農民,在播種秧苗使出了各種花招。
有的人用薄弱的靈力召喚出風,然後編製細網將被風卷入空中的“稻穀種子”網羅到一起,再利用豢養的大型爬蟲犁地,用胡蜂兜著裝滿種子的大網飛在天上,騎在胡蜂身上播撒種子。
不過幾日的時光,白色秧苗生長遍周邊穀底,稻農基本找不到人,天天跑到雪白的稻田中不斷改良與監測著。
方體運送進來的第一批物資也穿透結界,通過大型無人機到達了春城穀底。春城內幾乎所有汙穢者的失魂、消失或祈禱等詭異行為,都讓這些曾經一進來就被瘋狂襲擊的無人機,可以平安到達穀底。
無人機其中主要是給變異者們的食物,還有一些是給稻農用的器材。另外無人機內還有些留給宮理的箱子。
其中某個用混凝土箱子嚴密封裝的黑色方塊,黑色方塊外封著在逐漸融化的冰,宮理像是早就知道那是做什麼的,隻是拿出來對玻璃缸道:“請將它收容在你體內。”
玻璃缸問道:“解除收容的權限是?”
宮理笑道:“這世界上除了我,任何一人都沒有權利命令你解除收容,甚至包括你自己。”
玻璃缸眨眨眼,將黑色方盒放入自己胸口的空洞內,胸膛後背緩緩長出“玻璃”,將方盒封在他胸口。
無人機還有一些給他們的生活用品,主要都是方便食品,還有數張行軍床。在生活用品深處,還有一個古樸的封著符紙的木匣……
柏霽之隻是看到就皺起眉頭來,那匣子內似乎隱隱有靈力在流動,這竟然是個跟修真綱相關的物件。
但宮理啥都沒說,隻是把匣子搬出來,不爽道:“我說了想要個全自動麻將桌,這幫人就是不肯送!”
蜂巢現在是真的熱鬨,班主任四人組玻璃缸,宮理他們五人隊伍稻農,十一個人都夠組個足球隊了。
現在這個十一人的大組,組長就是宮理,可她除了說讓那些變異者的領袖種種秧苗,分分食物,一點正事兒都不乾,天天就從平樹肚子裡摸煙找酒,自從某日摸到了幾把撲克,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直接在蜂巢內分了兩桌開始打鬥地主。
八個人上桌,三個人看。
JQKA四人組說是當年是學員的時候,就一起通宵打牌,後來他們四人成組了之後,硬湊出JQKA的代號。他們自個兒仿佛重回學員歲月,玩的不亦樂乎,牌桌上罵罵咧咧,彆人完全插不進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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