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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霽之聲音懶懶軟軟的,尾巴晃來晃去,他簡直是過於有安全感一樣趴在宮理身上。她推了他一把:“我去洗澡了。”
柏霽之立刻起來:“我幫你。”
宮理:“才不要。你不許跟我一起洗澡,你最近掉毛太嚴重,會堵我浴室下水道。”
柏霽之有點失落的垂下頭去,不過他今天似乎得到了足夠多的甜頭,心裡裝了不知道什麼開心的事兒,點頭道:“好吧!我餓了,我要吃一個你剩的漢堡。”
宮理看著他纖瘦且肌肉緊實的小腿在沙發上亂晃:“行,不許把菜挑出來。”
柏霽之一口咬住,兩腮鼓起,耳朵亂晃,對她揮手,意思是“知道了知道了。”
宮理洗澡的時候還在刷光腦,她洗的很磨蹭,洗到一半忽然光腦上通話框亮起,她點了一下:“啊,平樹,什麼事?”
平樹在通話那頭鬆了口氣:“呼,你要嚇死我了。左愫說你回來了,可我敲了半天門你都沒開,你在家嗎?”
平樹現在在她家門外?
宮理擰起眉毛:“呃……我在。我在洗澡。沒人給你開門嗎?”
平樹有點糊塗了:“誰給我開門?我敲了半天了,你再不開門我就害怕你受傷太重昏過去,準備去柏霽之那邊敲門,跟他爬到你家去。”
宮理關掉水龍頭:“……你稍等,我來給你開門。”
她光腳走進客廳裡,果然柏霽之已經不在那兒了,恐怕是聽到敲門聲就偷偷跑掉了吧。
膽子這麼小嗎?
就說是來她家裡玩,平樹也不會懷疑吧。
宮理過去打開門,外頭天竟然都已經快亮了,平樹手上拎著兩個袋子,裝滿了他買的蔬果和藥物。
平樹看到她神色如常,四肢健全,總算鬆了口氣。
平樹並不見外,他擠進來換拖鞋:“古棲派那個什麼掌門會找你麻煩嗎?你在這裡應該安全的吧——”
宮理:“什麼?”
平樹看她:“你沒看新聞嗎?古棲派掌門說要懲惡揚善,抓到你,要你付出代價什麼的。”
宮理嗤笑:“洗白話術一套一套的啊。不要擔心,你就當那場襲擊是我的某個任務的一環。”
平樹放下塑料袋:“任務?”
他眯起眼來:“是甘燈嗎?”
宮理驚訝:“你認識甘燈?”
平樹有點不安:“我現在在收容部,甘燈是直管收容部的委員長,我當然知道,但我沒見過他。之前在春城的時候總指揮就是他,而當時你單獨去見了個大人物,領到了特殊的任務,那隻能是甘燈——”
宮理眨眨眼,她一直以為憑恕可能還挺聰明的,平樹應該是個小單純,但現在看來……
她頭發還在往下滴水,平樹還想開口,終於還是沒忍住,走進她浴室,拿出浴巾罩在她頭發上:“最近降溫了,不要再這樣了。”
宮理隨手擦了擦,平樹把袋子裡的東西都拿出來,有很多燒傷的藥膏和一些日常藥物,他看出來宮理傷勢已經好的七七八八,就給收起來放到櫃子裡。
還有一些水果牛排冷凍速食什麼的,宮理感覺每次冰箱快空了的時候,他都會拎著袋子過來,又把她冰箱填的滿滿當當。
平樹要去收拾沙發和茶幾,宮理漫不經心的走過去,把之前沙發上鋪著的薄毯折起來了。上頭可是有某人掉的絨毛和一些可疑的痕跡。
平樹收拾著,就聽到憑恕在他腦袋裡緩緩罵了一聲“靠”。
他在心裡問:“怎麼了?”
但憑恕並沒回答。
平樹把她沒吃完的薯片袋子拎起來:“你今天還會去上班嗎?”
宮理:“應該不吧,我困死了……”
平樹仔細看她:“趕緊去休息吧,我就實在看不過眼,給你收拾一下我就走了。”
宮理伸著懶腰:“這就回去了?你住的不是挺遠的嘛?跑一趟就為了送點東西?要不你也躺會兒或者看電視,等我醒了,我帶你去吃一家特彆好吃的煎餅。”
平樹搖頭,他剛想說什麼,忽然吸了吸鼻子:“你是買了什麼……很濃的香水嗎?味道好甜。”
宮理看向沙發:“啊……”
平樹甚至蹲下身子去看茶幾下方抽屜裡有沒有香水瓶漏了,又轉頭道:“還是說你不小心灑在沙發上了。不太像你會用的香水啊。”
宮理彆開眼睛:“嗯……可能不小心弄了很香的東西在沙發上吧,彆管了,開會兒窗戶就散味了。”
平樹主要是想確認她安危,她都不怎麼做飯,家裡也不算亂,平樹就簡單收拾了一下,把買的轉基因櫻桃給泡上,就準備走了。宮理穿著件印著打怪獸的寬大T恤進了房間,臥室的門沒完全關上,但平樹也知道自己不該隨便走進去。
他從巴掌寬的門縫裡看到她蜷著腿,呼吸安靜起伏,頭發亂糟糟的窩在脖子旁,似乎已經睡著了。
平樹抱著胳膊看了一會兒,輕輕開門出去了。
他在電梯裡正在查坐輕軌車怎麼回家,電梯停在四樓,門打開。柏霽之站在門外,他沒注意到平樹,似乎也剛洗過澡,在低頭刷著光腦。
平樹笑了笑,主動打招呼道:“小少爺。”
柏霽之陡然一驚,似乎腦子裡還想著彆的事兒,完全沒預料到電梯裡有人,驚得尾巴立起,瞪大眼睛,半天才找回聲音:“……平、平樹!”
平樹看見他還是很親切,最近都是他們倆一起在方體吃午餐。他揮揮手:“我過來看看宮理怎麼樣了。啊,你看了新聞吧,柏峙被——”
柏霽之走進電梯,目光躲閃:“看了,當然看到了。”
平樹:“你去看過宮理嗎?”
柏霽之甚少撒謊,但他此刻也隻能說:“我去敲門了,但她就說沒事。”
平樹笑了起來:“嗯,她身上傷都好的差不多了,不用擔心。她已經睡下了。”
柏霽之尾巴垂著,他抿了抿嘴唇:“晚一點我去找她。”
柏霽之盯著電梯按鈕看了一會兒,笑道:“你是過來送東西嗎?之前宮理跟我說你有時候會給她送點生活用品。”
平樹點頭:“要是放著不管,她真的會因為懶,吃一周的餅乾抹花生醬。”
柏霽之笑:“我一直以為你會住過來呢。因為你倆老是形影不離的。”
平樹眨了眨眼,電梯門打開,他吐了口氣,笑道:“我現在還有很多沒解決的事,不太能搬過來住。”
柏霽之跟他一起走出電梯,平樹感覺到柏霽之似乎放鬆了幾分,他隻是去附近的大型超市買東西,就在樓下跟去乘坐輕軌的平樹告彆。
平樹轉過頭去,走了一陣路,忍不住回頭看。柏霽之正小跑過馬路,腳步輕快的拐進街道。
而剛剛在電梯裡,平樹聞到了柏霽之身上若有若無的甜膩香味,比較淡,跟宮理家沙發上濃烈的味道不能相比。
但他也剛洗過澡。
到底是他把這味道帶到了她家裡,還是他從她家裡帶出了這味道。
隻有憑恕在他腦子裡像是笑的打滾:
[相信我,水床遲早有用得上的時候]
[看出來了嗎?吃窩邊草也吃不上你,那女人就是個看臉下菜碟的,覺得你長得不夠好唄。]
[她跟絕大多數的人類都一樣,md色情狂!我想不明白,赤|裸裸的抱在一起,這種事兒好玩嗎?她不覺得惡心嗎?]
平樹真的很想讓他閉嘴,但憑恕不知道怎麼了,今天話格外的多,從他跟柏霽之分開後往車站走的路上,憑恕就沒停過嘴,他聒噪不停,忽然道:
[所以你要怎麼做?要當小三嗎?]
“什麼?!”平樹差點喊出聲,他正在回去的輕軌上,嚇了一跳,心裡對憑恕急道:“胡說八道什麼。我……沒有喜歡她,我也不是——”
憑恕:[哦一如既往地慫啊。要不交給我,我可以幫你殺了那個小少爺,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
他驚得瞪大眼睛,內心道:“你瘋了嗎?!柏霽之也是我的朋友,我為什麼要殺了他!”
[也是,沒了護士長,還有小少爺,沒有小少爺誰知道還會不會來一個彆什麼小老虎小貓咪。要不這樣算了,給她下藥吧,生米煮成熟飯,然後你說你被破|處了哭著讓她負責吧]
平樹:“……你給我閉嘴吧。”
[哈哈哈哈哈你怕什麼呀,試試唄!]
平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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