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利爾能從林恩的臉上看出來,他確實相信這就是糖。

林恩不可能自己去拿這東西,那明顯就是西澤主教故意給他的。

……果然,西澤主教跟之前的傳聞一樣啊。裝的那麼凜然,到單獨出去的時候就露了馬腳啊。

希利爾看著沒有撕開的包裝,道:“他騙你的。幸好你沒吃。”

林恩對西澤騙不騙他沒有什麼反應,隻是放回到桌子上,指著問:“是什麼?”

希利爾:“……你覺得西澤神父是怎樣的人?”

他這麼硬的轉換話題,隻有林恩會不在意了。

林恩就這麼被岔開,也不追問,想了想道:“不一樣的人。”

希利爾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他身上有沒有什麼不對的事?”

林恩沉默了很久,好像是在回想,半晌道:“他吸煙。”

希利爾想聽的當然不是這個:“……教士確實不太應該吸煙,還有彆的嗎?”

“喝酒。好多。”

“還有嗎?”

“吃糖。喝難喝的水。”

“……我是說更奇怪的事,啊,或者說是你描述一下你覺得最印象深刻的事。”

“……”

林恩光著腳坐在凳子上,盯著十字架發呆,在希利爾覺得這沉默久到林恩可能又不理人了,但他忽然道:“他去了很久的廁所。”

希利爾剛覺得這點也無所謂,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皺眉追問道:“發生了什麼嗎?你去找他了?”

林恩:“跟彆人,在洗手間。”

希利爾心中生疑,追問道:“什麼樣的人?”

林恩:“男的。名字不知道,說是老板。不接客。”他回想道:“因為,可能有危險就去洗手間找他。然後看到老板在脫西澤,褲子。”

希利爾噎了一下:“……果然。”

之前就有傳聞說西澤主教是個同性戀,甚至說他還有許多情人,也經常邀請彆人去他的住所。但希利爾第一次見西澤,看他坦然高傲,就以為這不過是誤會傳言。

不過後來聽說,同樣是獻派的塗鬥教士被西澤邀請去房間——希利爾還覺得西澤這眼光多半是有點另辟蹊徑。

希利爾眯起眼來:“看來他玩的很花,也很會裝啊,這是覺得來到修道院又是在最繁華的萬城,就按捺不住了嗎?”

林恩沒有回答,他走到房間另一側,套上了一件麻布襯衣,就坐在地上開始擦拭武器。

希利爾看著桌子上的避孕套,又看向林恩。難不成……西澤是對林恩有點興趣,但後來被林恩殺人的模樣給嚇到,才顯得如此抗拒?

希利爾覺得可以試探一下,在曾經他要用林恩,所以就放著他的尖牙利爪,讓他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但未來如果他做的事被發現,林恩會成為上麵用來對付他的利器,不如先讓這殺不死咬不爛的爪牙變鈍才好。

希利爾道:“你覺得他對你態度如何?好嗎?”

林恩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不知道。

希利爾提議道:“西澤主教住的地方,離你這裡不是很遠,他可能之前不了解教廷騎士的工作,被你嚇到了,你可以嘗試跟他稍微接觸——啊,抱歉,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林恩沉默的抬眼看他。

希利爾:“他有點不想跟你一起出任務了,但我覺得,其實你們可以多合作。”

希利爾看著林恩那張遲鈍又無表情的麵孔,在臟金色頭發的掩蓋下更像是沒有打磨的粗糲石塊,他反正是看不出來林恩有什麼魅力,但或許西澤主教就是口味獨特呢。

林恩:“……命令嗎?”

希利爾微笑:“建議吧。”

希利爾並沒有提及因為林恩屠殺幫派,而在外麵引起的軒然大|波,因為沒有必要,林恩沒有光腦、不會上網,哪怕知道了也會無動於衷。

宮理並不知道希利爾竟然還想用林恩來勾引她——她正躺在小床上,一邊刷著光腦,一邊跟甘燈聊天。

甘燈:“真是佩服你的……極限操作,希利爾竟然沒有懷疑你。”

宮理翹著腳:“我確實挑不出破綻來,或者我的破綻都是他預料的,他更會相信自己的判斷。而且希利爾自己也心裡有數,林恩出現在公眾視野裡會惹出這種事,但就算如此,他仍然想支開林恩。這隻能說明,希利爾在做更重要的事。”

這次是集體會議,那邊坐著有數位乾員,有的忍不住對她發起提問:“現在外界很多人都關注到了公聖會用這麼殘忍的手段,目的隻是為了奪取一件法器,已經有很多猜測了。我擔心,公聖會更加小心謹慎,會不會讓您在那邊要潛伏的時間也更久?”

宮理感覺通話的光腦距離甘燈更近,問話的乾員聲音有點悶,很可能是甘燈坐在那帷幔之後。

宮理能聽到他的筆尖慢條斯理在紙上的聲音。

宮理:“我也不知道。但我建議,抓著這個點,小事化大,扯皮扯成熱點事件,對著一點雞毛蒜皮千萬彆放手。”

宮理明顯感覺計劃組內其他乾員對她也憋了一肚子雞毛蒜皮的小疑問,但因為甘燈就在他們麵前,沒人敢開口問。

甘燈似乎已經有了想法,道:“會的。”

他也給了彆人發言的機會:“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

宮理聽到那邊的窸窸窣窣,都能想象到一群人舉起手來的場麵,其中班主任率先問道:“你說欒芊芊也在那裡,真的會是巧合嗎?根據情報部的一些消息,聽說近年來,希利爾與欒芊芊也有不少的接觸——”

旁邊有人笑起來,覺得是班主任在八卦。

宮理卻覺得她很敏銳。

但宮理也不能說太多,隻是講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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