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理提起裙擺,他眼睛有點直了,卻又忽然驚醒了似的,道:“那個在哪兒?”
宮理眨眼:“你不知道嗎?我用不上。”
憑恕漲紅了臉:“我當然知道!就是、我覺得吧、還是彆不小心……進去了。清理起來確實麻煩,而且你也感覺不出來戴不戴吧。”
宮理有點意外。
她在憑恕的口頭指揮下,終於在沙發附近的儲藏櫃裡找到了,宮理把沒撕開包裝的遞到他嘴邊。
憑恕警惕道:“乾嘛?”
宮理:“叼著,我幫你摘圍裙。還是說你想就這麼穿著圍裙?”
憑恕有點不情願的咬住了。
宮理把他圍裙拽下來,也扯掉了她身上背帶裙,背帶裙裡麵穿了件白襯衫,憑恕看到她襯衫下的腿,忍不住把套包裝咬的更緊了。
她伸手去拽的時候,他還盯著她,無意識地咬著沒鬆口。
宮理氣笑了:“怎麼?好吃?不願意鬆口?”
憑恕反應慢了半拍,張開嘴:“……你能不能以後多穿白襯衫。”
宮理撕開包裝,叫了起來:“靠,你買了個什麼玩意兒?桃紅色波點的?”
憑恕:“哎,你沒抽中那個帶加熱和震動的。好早之前從店裡拿的。現在都是真空吸附甚至是噴霧凝膠式的——”
宮理拿出來也氣笑了:“這太怪了,你這真變成毒蘑菇了。”
憑恕剛剛還對種類品牌如數家珍,這會兒卻不敢看宮理手中的東西:“啊、咳咳,還是我自己來吧?把我手放開。”
宮理搖頭:“不行。”
憑恕急道:“都已經紮完耳洞了,你彆耍賴啊!”
宮理撇了一下嘴角,笑道:“我就是耍賴,就想掛著你,你又能把我怎麼樣?”
憑恕掙紮起來,臉上有點逞凶鬥狠,不服氣得要跟她爭個高低似的,宮理直接抓住了他把柄:“都說了好幾次,把柄在我手上的時候,不要跟我鬥氣。”
憑恕一下子沒聲了,目光說是警惕凶狠,不如說是不敢分神去看。
宮理不管他,反正這家夥再怎麼晃也逃不出手掌心了,她開始給他戴。
桃紅色波點真太奇怪了,但跟憑恕這個騷包搞笑人又有點般配。她真應該拍張照留念。
連帶著他胳膊被掛起來的樣子。
真有點可愛。
憑恕喉結滑動,竟然不好意思看,眼睛往天花板上飄,她不小心指甲一碰,他就跟被她迫害了似的,掙紮起來,瞪眼看她:“你是不是故意折磨我的,都晾我這麼半天——”
宮理煩他這副被害妄想症似的樣子,按住他脖子:“少說幾句!”
憑恕感覺她膝蓋撐起來,俯視著他,緊張得有點說不上話,再加上被她掐得有點無法呼吸,憑恕真感覺自己……
他臉漲紅著,意識也因為呼吸不上來而迷糊,眼睛瞪了半天,更像是炸毛的沙漠貓在發呆。
她下手真狠,脖子也疼,耳朵也疼,憑恕感覺自己掛著的樣子好狼狽,委屈起來,但又想著真男人怎麼能在這時候掉眼淚,他強忍住了。
她鬆開手,拍了拍他的臉:“哎,怎麼還迷糊了呢。”
他用力吸了一下鼻子,臉蹭了蹭肩膀。
宮理手一頓,拍他臉的手變成了輕捏,聲音低下來:“你哭了?”
憑恕拿腦袋撞她:“沒有!靠,你到底搞不搞啊!”
宮理卻伸手摘下來他的光腦,她一直知道平樹的光腦密碼,打開光腦來,將攝像頭對準憑恕。憑恕震驚:“宮理,你乾嘛?!”
宮理笑起來:“拍張照。用你的光腦拍,你回頭刪了就是。哈,就給你看看這個桃紅波點跟你可真——”
憑恕猛地抬起膝蓋來,急到破音,叫嚷道:“不許拍!”
宮理把光腦扔到桌子上,沒當回事兒:“好啦好啦,你自己的光腦哎……”
憑恕脖子都漲紅起來,更重的吸了一下鼻子:“他跟你好的時候,怎麼不見你拍他!你也沒捆著他,也沒給他紮耳朵眼,就輪到我你就折騰我!”
他晃得金屬扣直響,紅著眼睛吼道:“宮理你就仗著我沒有身份,連名字都不是我的,仗著我沒地兒跑,處處針對我!從來都隻有他跟老子混,憑什麼這事兒上我成跟他混的了——”
憑恕越想越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特難堪,而且說不定平樹都在他腦子裡嘲笑他呢!
宮理忽然拽住腰帶,壓住他胳膊,將他胳膊按在車壁上,而後扯下了白襯衫上最後幾顆扣子。
憑恕罵到嘴邊的“老子”因為眼前的風景,有點忘詞。宮理肚臍附近的肌肉線條迷人,憑恕感覺自己不爭氣的真男人眼淚就要從眼眶裡掉下來,嘴裡卻隻沒氣勢的罵出了後頭的句子:“老子不慣你的臭毛病……啊、啊啊……”
一方麵是讓他頭皮發麻的觸\\感,憑恕覺得眼前都有點暈眩,一方麵他又委屈宮理使勁兒壓著他胳膊,胳膊隻能貼在冰涼的車壁上——
憑恕甚至聽到了自己極其丟人的從嗓子眼裡發出……,他根本控製不住音量,隻感覺一切感官都被剝奪了。他甚至能感覺她呼吸的節奏,掙紮著偏過頭去:“呃……彆、靠……啊宮理宮理——”
但很快,宮理也意識到壓著他胳膊太用力了,她歪著頭緩慢地往下,手也順著他胳膊落下來,按在他耳垂的黑曜石耳釘上。
憑恕皺著眉頭自己也知道丟人,但又咬不住聲,隻想拿胳膊擋著臉,宮理卻將手按在他臉頰下頭:“你要是早點哭就好了,我就……”
憑恕被她直白的話語嚇到了,瞪著她,嘴型看似像是要控訴她不要臉,但張口就隻能變成那幾個單字節。
他不敢亂動,但肩膀一會兒縮緊一會兒展開,眉頭緊皺睫毛亂抖,嘴巴裡聲音也胡亂起來。
宮理看到腰帶在他手腕上勒出了發紫的印子,正要去解開,但是他出了太多汗,弄濕了皮質沙發,宮理膝蓋在沙發上滑了一下,狠狠往下一坐。
憑恕猛地一抖。
宮理咬著牙打顫,明明知道不怨他但也忍不住掐他一下。卻發現憑恕半張著嘴,仰頭在沙發上,渾身發抖,動彈不得,他嗓子眼裡半晌才逼出一點聲音:“……彆動彆動,啊、宮理……彆動!”
他大汗淋漓,臉上是中暑般的紅暈,鼻音還很重,甚至在間隙還在吸鼻子。宮理覺得這幸好是在原爆點,要是在城市裡的停車場,整個車場恐怕都能聽見他的動靜。
或許是被晾了太久,或許是憑恕本來就……,宮理感覺到他內部仿佛在爆炸的激烈狀態。
宮理並沒有給他緩一緩的空間。
反正她也很興奮,反正她都已經這麼欺負憑恕了,乾脆就握住他下巴,按照自己的想法縱情起來。
相較於平樹不好意思的輕哼,他聲音真是沒有收斂,甚至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亂七八糟地說了一堆“壞了”“要喘不上氣”或者是“老子不能這麼快”之類亂七八糟的話。
……他像是恐懼著擊潰他理智的快|感,但恐懼剛剛透出一口氣,就被劈頭蓋臉的情潮打進水中。
憑恕無法自控,斜著身子張開嘴,他自己也意識到自己說話亂七八糟,更崩潰起來,哭道:“你是不是、啊……給我下藥了——我不會、啊我不會這麼快的呃肯定、啊……肯定是你……”
宮理差點開口:這才哪兒到哪兒你就一副被X傻了的樣子?
宮理不想搭理他,隻爽自己的。
憑恕竟然把宮理的自我當成了欺負他,掙紮著哽咽道:“你讓我緩緩……我就緩一下,宮理!”
憑恕可能真的撐不住了,他整個人像是沒有腰帶掛著就要躺倒下去似的,斜靠在沙發上,突然整個人像是要壓不住般彈起來。
宮理竟然看到他真的舌|尖歪到一邊去,嗓子眼裡沒了聲——
直到片刻後,他才像是溺水者露出水麵般,大口呼吸著,眼睛無法聚焦在她臉上,甚至腦子都神遊在外太空,隻汗濕著頭發呆呆地望著車頂的燈。
宮理:“……”
她還箭在弦上呢!
宮理又氣惱又覺得好笑,伸手捏住他舌\\頭,扯了一下,他乖乖張著嘴,轉過臉看她,眼裡還寫著“宮理你怎麼在這兒”的茫然……
他緩緩的挪動了一下身子,半天才靈魂歸位,慢了半拍,憑恕才一激靈:“——啊!”
宮理眯著眼:“你這快人一步啊。”
憑恕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不可能!都是怪你,磨磨唧唧什麼嘛?我都半天了你也不動手,就在那兒玩什麼紮耳洞……”
宮理解開,憑恕胳膊都有點抬不起來,他不敢低頭看,隻咽了下口水:“唔……你你先彆亂動……你就是要害我是不是?明明我能堅持很久的,你、你非要弄那麼、那麼……你就想讓我顯得很快!想讓我表現的不如平樹!
宮理嘖了一聲:“那你下次也給自己綁小皮筋。”
她說著起身,敞著白襯衫坐到一邊去,拿起沙發旁邊桌子上的果味電子煙,道:“你要是委屈,那就彆做了唄。”
憑恕後知後覺,自己沒忍住還怪對方,確實有點……不要臉。他小心覷她,心裡有被她折騰慘了的不平委屈,又怕她真翻臉生氣不搭理他了。
憑恕咕噥了一聲,才發現自己喊得嗓子都快劈叉了,自覺丟人的清著嗓子,著:“……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宮理伸出胳膊去,手像個八爪魚似的扣在他臉上,手指挪了挪,揩了一下他眼窩,不知道是汗是淚。她道:“我就是想欺負你,喜歡欺負你,你要是真覺得特委屈也彆憋著。”
憑恕眨眨眼,不知道要怎麼理解這個“喜歡欺負你”。
宮理在一旁吐著電子煙,她抱著膝蓋,腳趾踩在沙發邊沿,笑道:“你要是不跑的話,我肯定還會更過分地欺負你哦。啊,不如在那地方掛倆鈴鐺算了,你晃腰的時候,鈴鐺也會跟著響——”
憑恕震驚,他感覺自己剛下陣退場沒多久,就因為她惡魔似的宣言而緩緩有抬頭的趨勢。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抗拒還是受用,忍不住道:“……你要是這麼變態?能不能玩平樹啊!為什麼非要找我!”
宮理手指捏著電子煙,眯眼笑起來:“有意思啊。你不清理一下?”
他低頭看著有點狼藉的自己。
呃啊。弄得好臟。
憑恕摘下來扔進垃圾桶,宮理聲音懶懶響起來:“說來,光腦的攝像頭我好像一直沒關,不會都給拍下來了吧。”
憑恕呆愣,宮理已經伸出手從桌子上拿過光腦來,將全息投影播放給他看。
一開始還隻是拍到他的半個身子和宮理的背,但隨著他越來越響,他身子歪倒,徹底入了畫。
憑恕看到光腦裡自己那副表情,頭皮發麻,驚叫道:“你還給我!”
宮理也沒爭搶,把光腦扔給他,腳趾踩在沙發邊沿:“要刪嗎?可是咱們憑恕值得紀念的破c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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