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紗照一半是棚拍,一半在戶外。為了呼應主題,戶外取景地在海邊的一座廢棄禮拜堂。
嚴格來說,大概也不叫婚紗照,因為到底沒有婚紗上身——倒是攝影助理拿了片本來沒有用的頭紗,手沒抓穩,一陣風過,那頭紗忽然被高高吹起來,落到被拍攝的兩人之間。
當時陳文港正扭頭看霍念生,攝影師即刻按下快門。
這成了他本人最滿意的一張,說是光影、構圖都無懈可擊,再想複刻都拍不了這個味道。
攝影師Chris得過IPA國際攝影獎專業組的藝術類“年度攝影師”頭銜,他喜歡抓拍的自然效果,整套肖像照的拍攝過程都很鬆弛,沒有把人扭成麻花,擺各種矯揉造作的姿勢。主策劃人背後調侃,跟陳文港傳達,說攝影師對他們也滿意,說他們有故事感。若是拍攝對象彎腰駝背,肢體僵硬,那也隻能扭成麻花。總之照片衝洗出來,兩方互相成就,的確是大師級的出片效果。
攝影師到陳家親自送了一趟,還被留下來吃了個飯。
附贈的還有當天拍的幾張彩蛋——拍攝尾聲,那片頭紗被蓋到了哈雷頭上,它頂著白紗,從下麵露出一隻不明所以的鼻頭,惹得眾人哈哈大笑,又不幸被照相機捕捉到鏡頭裡。
這張照片榮登陳家的照片牆,陳文港撤下自己拍的一張街景,把它替換上去。
攝影師饒有興致,把陳文港那張拿過去看看:“這些街頭照片你自己拍的?”
陳文港兩手接回來:“瞎拍而已,不是專業的。”
“但是挺不錯,學過美術?”
“確實有一點點基礎。”
“那多好,懂審美,光圈、快門、鏡頭,多拍就能懂,哪分什麼內行外行的。”對方背著手,觀摩陳家的照片牆,“尤其這幾張黑白的,你看,還有點紀實大師布列鬆的味道。哈哈,其實我最喜歡的類型就是紀實攝影,不管是街頭抓拍,還是這樣的家庭留影,背後都是每個個體、每個家庭獨屬於自己的故事,我一直覺得,鏡頭語言就是記錄人類生活、表達個人情感的最好的藝術形式,所以我這個人不管到哪,都喜歡冒昧地看彆人的家庭相冊。”
“家裡還有其他的,您隨便看。”陳文港笑道,“但是我先去做飯,您能不能吃辣?”
“能吃。”攝影師說,“我的胃,走遍全球都能適應,我還在墨西哥吃過蟲子做的辣醬!”
攝影師蹭了一頓飯,看了相冊,還經過主人家同意,拍了幾張照片才滿意離去。
隨後這套照片的電子版也傳過來,陳文港和霍念生一起在電腦上看,選出要加洗哪些。
過了兩天,有下屬彙報工作的時候發現,霍董的辦公桌上多了兩個新的相框。
總秘私下來找Amanda商討:“有沒有必要提防員工傳什麼小話?”
Amanda倒是沒聽到耳朵裡:“怎麼了,難道有人說得很過分?”
“沒有,那倒沒有,未雨綢繆。
”總秘捂著嘴巴,“就是看起來……是不是……”()
“看起來像結婚照?”Amanda亦小聲說,“其實就是結婚照。霍董自己擺的,總不能不讓人說,沒準他還想炫耀呢。不是很過分的謠言就不用管,你不如引導大夥多誇幾句好聽的,看他會不會一高興加年終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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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真的要結婚啊?”
“哪裡是‘要’,早就偷偷去國外結了,補個儀式而已。”
“哎呀,那陳先生上回……這也太低調了。我得想想說沒說什麼不該說的。”
“我告訴你一件事。”Amanda左右看看,她更加壓低聲音,“當然,也是玄學,這兩人剛認識沒多久,不知道為什麼,我就覺得他們早該成了,這愛情長跑怎麼會跑了那麼久?腳都磨出繭子來了。”
陳文港帶哈雷去念港基金會上班,哈雷搶在前頭跑進小樓。
他進了大廳,卻沒想到潘正陽也在。
正值午休,潘正陽坐在會客室,被許多還沒開工的同事圍著,會客室桌上擺滿五顏六色的蛋糕,大家發出陣陣笑聲。他站起身,衝陳文港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有一陣子沒見了。”
陳文港也笑了笑,向他點點頭:“難得潘總大駕光臨。這是?”
他手裡提了個不小的紙袋,潘正陽的視線自然而然往下看去。哈雷想湊上來,陳文港換了隻手避開它。潘正陽笑笑,衝著哈雷嘬了兩聲,哈雷毫不留情,又是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同事解釋滿桌甜品的來曆:“通過這段時間的合作,潘總注意到,很多福利院的孩子是沒機會過生日的,甚至沒有一個確定的生日,他提出通過我們和一批福利院達成試點協議,每個月提供一批小蛋糕給孩子們,至於具體怎麼提供,剛剛大家在討論的就是這個。”
陳文港輕鬆地調侃:“那是好事,不管成不成,提前感謝潘老板了。”
潘正陽笑道:“當然,其他的都可以慢慢商議。我個人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