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就曾經很不完美。”陳文港看了眼霍念生,他唇邊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出過很多的差錯,一塌糊塗,痛苦不堪,好像徹底失去了所有東西,更不幸的是,就在這個時候,我還遇到一個來意不明的人,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大家意會,又一次笑起來。
他繼續往下說:“但我很快確認了,至少他是個不介意我完不完美的人。說起這個,他待會兒還要宣誓,不論健康或疾病,都願意愛我、安慰我、尊敬我、保護我。其實我覺得沒有必要,因為他已經都做到了。我可以懂他,他可以懂我,也不需要再說太多漂亮的話。我活了很久才明白,過去的遺憾都不重要。因為他給了我很多的愛,多到不管遇到什麼,都沒有抱怨的理由。所以Frank,你不要在下麵那麼緊張了,一個話筒而已,不會扣工資的。”
這次主策劃都笑了,台下響起應景的掌聲。
陳文港講完了,他在各種正式和非正式場合做過大大小小的發言,怎麼講些得體的話,怎麼把節奏掌控在手裡,這事對他沒有難度。但他不喜煽情,點到為止,把話筒遞了出去。
霍念生人站在那兒,一直盯著陳文港的臉,仿佛神遊天外。
他從陳文港手裡接過話筒,低頭看看,卻噗嗤笑了一聲。
司儀隨機應變,向他轉過去:“霍先生想到什麼開心的事和我們分享?”
霍念生笑道:“沒。我不是想抬杠,我隻是覺得,完美的人還是有的。”
陳文港笑著看他。
霍念生說:“當然,今天大好的日子,文港說什麼就是什麼,他說了算,那就沒有吧。”
在喧嘩的笑聲裡,他低下頭,輕輕觸碰陳文港的嘴唇,極儘溫柔,仿佛一用力就能推開。
陳文港環住他的脖子,白色花瓣灑了下來,遠處幾隻海鷗迎風升上高空。
婚禮持續到中午,午宴過後,賓客陸續離開。
想玩的人留在海邊踩水,比如盧晨龍兄弟,小寶沉迷撿貝殼,死活不肯離開。還有些親朋好友不急著回去,轉到室內喝茶聊天。陳文港和霍念生一直作陪,直到天色黑透,海潮漲起,沙灘上熱鬨的聲音才慢慢消失,隻剩兩三個工作人員,低頭收拾陳設和椅子。
他們回了酒店的總統套房,哈雷臥在地毯上,陳文港盤腿坐在窗邊。
霍念生洗過澡,搭著毛巾走過來:“怎麼了,累?”
陳文港回神,拍拍地麵:“還好。”
霍念生在他旁邊坐下來,陳文港習慣性把頭靠在他臂彎裡。
夜景流光璀璨,仿佛打開閃閃發光的珠寶匣子,晃人眼目。陳文港的手指漸漸摸上霍念生的嘴唇,白天在眾人麵前,他們親熱都十分克製,接吻也是一觸即分。直到獨處的時候,才忘我地湊到一起。陳文港攀著霍念生的胳膊,霍念生緊緊摟著他,像兩條藤蔓纏繞一起。
很長一段時間,他們什麼都沒說,隻是嘴唇貼著嘴唇,呼吸交融,溫柔繾綣。
陳文港低聲笑問:“我怎麼就完美了,講講?()”
霍念生貼著他的耳朵,用氣音回答:“床上?㈠[()]㈠『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一邊說一邊把手探進陳文港的襯衣裡,被無情地一把按住了。
陳文港笑著乜一眼霍念生,一咕嚕爬起來,扯過他的毛巾,自己去了浴室。
霍念生笑笑跟進來,堵在門口:“這個回答不行嗎?”
陳文港一邊洗臉一邊道:“你覺得行,怎麼不當眾說出來?”
他用毛巾擦臉,一抬頭,鏡子裡,霍念生還在看他,他的目光近乎溫和。
霍念生笑了笑,從後麵抱上來:“你是完美主義,什麼都要有條有理,我不是。以前對我來說,遊戲人生是我自己的選擇,過得下去就得過且過,過不下去願賭服輸,沒什麼不好的。我從不覺得自己的生活缺點什麼,所以也夠逍遙,但是你的存在,好像就是為了讓我哪裡不舒服,不對勁,讓我覺得自己缺點什麼。後來我大概想明白了,我缺的是值得珍惜的東西,抓那麼久,也隻抓到一個你。完美不完美的,根本不是我會考慮的事。我隻知道,你留在我身邊,一個桌子吃飯,一張床上睡覺,我一定得到你,缺的一塊才能填滿。”
陳文港把折疊鏡拉到麵前,他的睫毛濕漉漉的,臉上還掛著水珠。
霍念生輕輕吻他的後頸。
陳文港突然笑道:“今天司儀問過去有什麼難忘的事,其實我還真有一個,知道嗎,你離開以後,我其實給你做過一頓頭七飯。幸好你沒有嘗到,說真的,有點難吃。”
霍念生問:“我還有沒有機會再吃一頓?”
陳文港翻身摟住他:“現在應該能做得好吃一點了。”
關於這場婚禮,霍念生自己的公關部門給了各路媒體一份通稿,還有合適的正麵照片。
陳文港算是循序漸進地在公眾麵前亮了相,有些媒體在通稿之外自由發揮,版麵上刊登了他的一部分履曆,但基本沒有講壞話。主要這幾年霍念生行事低調,沒造出什麼亂七八糟的消息,可供借題發揮。他還那樣當眾威脅過,非要跟他叫板,性價比不高,也沒太大意思。
因此大多都是跟風說一句,看來霍公子的確收心轉性了之類。
至於陳文港,本身亦無黑料可扒——名校畢業,學曆傲人,低調務實,最多有網友說他出身低微,或者借此作秀,立精英人設雲雲,畢竟網上什麼人都有,管不了所有人的嘴。
還有人預測他借炒這波熱度,其實準備當網紅出道的。
但是不成氣候,分布在互聯網邊邊角角,回複的都沒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