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敵I特不少見,尤其是邊防地區。之前溫暖就聽顧青寒說,他們夜訓的其中一項任務,就是打氣球。

對岸經常會在夜間派出偵察機,然後放出一些氣球,氣球裡麵都是一些關於對岸的美好宣傳單張。曾經也有人被那些小廣告給迷惑了,叛逃過去。

部隊裡頭是重中之重,尤其是海軍和空軍基地,因為這兩個基地都有最佳的潛逃工具,船和飛機。

所以這兩個部隊的政審是最嚴格的,尤其是飛行員的政審,可以說是整個組織最難通過的。同樣也是敵I特最想攻陷的基地。

要是能得到一個飛行員和一架戰鬥機,那將會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顧青寒之前跟她說起過對岸最猖狂的那幾年,那邊的電台就發出了四千兩黃金和美女相伴,直封中校的廣播,想迷惑部隊的戰士過去。

不過幸好都被組織給攔截了,但是至於是不是真的有人叛變過去,這也是組織的機密,普通人也不可能會知道。

到了現在,敵I特依然活躍地滲透在群眾之間,但是沒想到居然還猖狂到混在了部隊裡頭。

溫暖看了看顧青寒那緊皺的眉頭,壓低了聲音問: "不會是想陷害咱們吧?"

這似乎也太正常了,顧青寒是個最出色的飛行員,要是把他給打倒了,無疑是少了一個很大的威脅。

而且顧青寒又是新式戰鬥機的試飛員,肯定很多人盯著他。

顧青寒下意識看了眼小房間的方向,然後拉著溫暖回去房間裡頭,低聲道: "不像是陷害,反倒像借助孩子來傳遞消息。"

而且這密碼,看著是小孩子畫的,邊上還有很稚嫩的畫,像是孩子亂塗亂畫。

很有可能是有人借助孩子的手,或者是故意模仿孩子手法,如果不是認真看,也發現不了其實是摩斯密碼。

所以敵|特估計就是靠不懂事的孩子,來傳遞情報消息。

畢竟誰會猜得到,那狡猾的敵I特居然會把摩斯密碼的字條放在一個三四歲孩子的書包裡頭?顧青寒看妻子嚇得不輕,緩緩地說: “而且這個紙條的意思是:等候。”溫暖重複道: "等候?"

顧青寒點頭,然後拉著溫暖回到了炕床上,讓她先坐下,才說: “或許是

等一個時機,或者是等一個人,現在還不知道。"

這張紙條,大概率是被哪個孩子給放錯了地方,才被樂樂陰差陽錯帶回家來。

要是陷害的話,這張紙條還不足以定他任何罪。

對方也不會這麼傻,用如此簡陋低劣的手法就想要陷害一個飛行隊的中心人物,那隻會注定是徒勞無功。

而且比起打垮他,對方估計更想要顧青寒叛變。

畢竟這個年代戰鬥機飛行員的價值,和他手裡所掌握的情報,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

溫暖想了想,伸手托著圓滾滾的肚子,便說: “樂樂今天帶了布娃娃回去,很多同學跟她玩了,她書包裡麵也有幾本小人書,但不是她的,估計是孩子互相交換了玩具,才會放了進來。"

小孩子經常鬨來鬨去,樂樂之前就把花花的衣服帶錯回來了,這些書啊筆啊這些就更常見了。不過樂樂每到周末都會自己收拾一次書包,溫暖在她上幼兒園之後就沒怎麼管。想不到今晚居然讓她陰差陽錯地發現了這個東西。溫暖看著丈夫那所有若思的表情,便問: “既然不是陷害,那我們是不是先不要打草驚蛇?”

“怕是已經把蛇給驚到了。”顧青寒輕笑了一聲: “他們很小心,隻要發現有可能泄漏行蹤,就會立刻毀滅所有證據,也會重新找渠道再聯係,這段時間他們怕是不會再用這樣的方式來聯絡了。"

他們那些人的手段千變萬化,不可能出現這樣重大的錯誤,還會繼續用這樣的方式聯絡。

溫暖皺起眉頭,歎息一聲: “那豈不是很難抓住對方?”

顧青寒把妻子摟進了懷裡,然後把她的腦袋往自己這邊靠著,一手搭在了她的肚子上。輕輕道: “恰好相反,至少可以肯定,對方不止一個人,人一多就容易露餡。”

而且這範圍也縮小了,最起碼這其中有一個人,家裡肯定有孩子的,不然也不可能混到學校去。不得不說,顧青寒也難以猜想到那些人會用孩子來做橋梁。

但既然出現了紕漏,對方很可能會自亂陣腳,那他就可以來一個甕中捉鱉了。

溫暖擔憂地看著顧青寒,問: "那孩子會不會有危險?我們還是彆讓樂樂去上學了吧?"

說實話,溫暖也怕,那是她的心肝寶貝。要是樂樂出什麼事,

溫暖不敢設想後果。

而且幼兒園不止是樂樂,還有很多可愛的小孩子,每一個都是父母的心頭肉。無論是哪個孩子出了事,都將是部隊一個重大的創傷,他們部隊也會被釘在恥辱柱上。

"你放心,我不會讓孩子有事,一個都不會。"顧青寒知道溫暖的擔憂,圈住她的手臂緊了緊。

溫暖有點不可置信地看了眼男人,從他堅定的眼神裡可以看出,她知道顧青寒有信心把人給揪出來。

她往男人懷裡靠了靠,說: “那你明天早點過去師長辦公室,給他彙報這個事情,讓他安排人保護幼兒園的孩子。"

部隊裡頭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肯定得第一時間跟上級領導彙報的,而是還是這部隊裡頭最大的那個。

溫暖開始擔憂,顧青寒卷入這場漩渦中,會不會也有什麼危險?

"不急。”顧青寒輕輕吐了一個字,說: “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這個時候,誰都有嫌疑。"

雖然這個年代了,肯定不會滲透到這麼高級的領導裡頭。但是顧青寒也要謹慎,就是要彙報給上級,也要事先做一個調查。

先把高層領導排除,才能彙報。

溫暖聽著顧青寒這話,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你連師長也……”

懷疑兩個字,溫暖沒有說出來。畢竟她還是很信任徐師長的,不過她的信任不重要,因為她的立場跟顧青寒不一樣。

他需要考慮的是的整個部隊的安全,每走一步都是懸崖峭壁,必須要謹慎對待。

隻聽顧青寒淡淡道: “如果陸司令在我們部隊,我也不會第一時間去告訴他。”

畢竟內部出現敵特,那就是整個兵團都出現了問題,大到司令員,師長,旅長,政委……小到警衛員,軍人家屬,每個孩子,都會成為懷疑的對象。

這到底是誰,必須要逐一排除。

尤其這還是空軍基地,要是策反的是一個飛行員,那對方也很有可能直接就駕駛戰鬥機逃離部隊。

也可能會駕駛戰鬥機攻擊其他的飛行員,然後造成不可挽救的損失和傷亡,到時候上級領導也逃不掉吃花生米的下場。

所以他必須謹慎再謹慎。

/>溫暖看著男人,她是很難理解,但也知道顧青寒這一刻的壓力,比任何一次任務都要重。溫暖感覺到男人的身體一直處在緊繃狀態,便打趣問他: “那你怎麼不懷疑我?你不怕我……”

話還沒說完,顧青寒就親了她一下,打斷了她的話,說: “你為部隊為研究所做了那麼多事情,之前還做出了壓縮餅乾,徐師長要給你定三等功了,這樣的人,會出賣組織嗎?"

"而且,你是我的妻子,我的革命伴侶,我對你有信心。"

溫暖聽到男人這話,愣怔住了,傻傻地看著他,突然感到眼眶有點熱熱的。這種被信任、被偏愛的感覺真好。

她伸出手抱住了顧青寒的脖子,腦袋貼著他溫熱的肩窩上,哽咽道: “我用性命起誓,一輩子都忠於組織,絕不會做背叛組織的事情。"

祖國日漸強大,她無比慶幸自己生長在這片神州大地上,也知道這一路以來祖國每一步都不容易。

她生在和平時代,也在國旗底下成長,心也像那國旗一樣紅。她跟顧青寒一樣,忠於這片土地,這個國家。

顧青寒對上溫暖那閃閃發亮的眼睛,也嚴肅道: “我這輩子都忠於你,忠於國家,你放心,我會保護好孩子的,也會儘快把人給揪出來。"

兩人依偎在一起,都沒有再說話。

直到溫暖的肚皮給調皮的小家夥給狠狠踢了一腳,就連顧青寒那覆上去的手心也清晰地感覺到了。

顧青寒現在不敢隨便抱她了,輕輕在溫暖的肚子上摩挲了一下,笑道: “孩子讓你睡覺了,你快去睡吧。"

接著顧青寒便低下頭,湊到了溫暖的肚子,說: “彆調皮了,讓媽媽好好休息一下。”

溫暖摸了摸男人那略紮手的頭發,說: “那我們趕緊睡吧,明天你送樂樂去幼兒園的時候,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

溫暖也忐忑,很怕那些人行蹤敗露了,會挾持孩子。

顧青寒知道她擔心孩子,便躺在她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直到溫暖沉沉睡過去,顧青寒才輕手輕腳翻身下床,然後走出了屋子,漫入夜色之中。

溫暖一整夜都睡不好,不僅是因為到了孕後期,而且心裡也有事。昨晚迷迷糊糊醒了幾回,

好像沒看到顧青寒在身邊。

可等到溫暖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顧青寒已經起來了,正在給樂樂刷牙。

溫暖看陳媽在廚房忙,便不動聲色走到了顧青寒身邊,問: “今天是你送孩子去上學?”

之前有段時間都是陳媽送去的,溫暖也沒有跟過去。樂樂有時候會哭鬨讓溫暖去送,顧青寒便會跟她解釋,媽媽現在身體不方便,最多就是爸爸送。

顧青寒點了點頭: “嗯,我送吧。”

溫暖猶豫了兩秒,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而是去檢查了一下樂樂的書包。那張紙條已經不在了,應該是顧青寒收了起來。

樂樂刷完了牙,隨即打了個哈欠,抱住了溫暖,說: “媽媽,我要去上學了,你跟小寶寶在家裡乖乖等我哦。"

溫暖看這小家夥還衣服沒有睡醒的樣子,笑了笑,彎腰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說: “好,那你聽老師話,知道嗎?"

“知道啦。”樂樂也親了一下溫暖的臉,跟她揮了揮手: “媽媽我跟爸爸去上學了,拜拜。”

溫暖走了門口,目送孩子和顧青寒離開,不過顧青寒卻表現如常。

溫暖想了想,還是轉身回去了屋裡,現在的她是幫不了顧青寒什麼忙了,至少不能拖他的後腿。如是想著,溫暖就把雞籠的幾隻小雞給放了出來,順便喂了一些飼料。

一連三天,家屬院裡邊都風平浪靜,部隊出現敵特的事情,應該是還沒有通報出來。不過溫暖知道,顧青寒這幾天的晚上都在深夜出去,直到早上軍號響起才回家來。雖然溫暖很擔心他的身體,不過顧青寒不說,她也不過問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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