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二少,全名賀立陽,剛從國外留學回來,賀家的接風宴就是專門為他辦的。
此人表麵上溫文爾雅,實則花心濫情,尤其喜歡玩弄初入社會的俊秀男孩,對他們進行精神上的PUA,等他們徹底離不開自己時,再乾脆利落地一腳踹掉。
在一年前,有個被如此玩弄的男孩多次求他複合無果後,想不開跳樓了。
鬨出了人命,賀立陽隻能出國讀書避避風頭,直到幾天前才回來。
燃灰手裡端杯葡萄酒,站在盆栽後麵,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近處笑容爽朗的男人:【我的結局就是落到這畜生手裡?】
002給予肯定:【炮灰在宴會上四處留情,蓄意勾搭到的一條魚。】
本以為釣了個優質富二代,但沒想到對方才是真正的獵人。
燃灰一口悶了手中酒液,淡定評價:【炮灰罪不至此。】
這種天打雷劈的大畜生,如果他能自行選擇,肯定會把他捉去浸豬籠。
002不能更讚同,小聲嗶嗶:【他的外表太有迷惑性了,又精通心理學,炮灰沒見過世麵,很容易就被他騙了。】
【不過這家夥結局也不好,他後來對女主動了不該動的心思,被男主發現後打斷了三條腿,又把他送進監獄蹲了一輩子。】
燃灰這才算是勉強出了口惡氣。
觀察得差不多了,他收拾心情,正式準備上班。
燃灰端著酒杯慢慢晃到賀立陽附近,瞅準時機抬肘。
路過侍者的燕尾服恰好帶到他的手臂,手裡的葡萄酒嘩啦向前潑去,一滴不剩。
驚呼聲響起,賀立陽的白西服上瞬間多了潑墨般的大片水漬,酒液沿著下巴滴滴答答往下落,好不狼狽。
和他說話的小姐人傻了,反應過來後立刻想幫忙擦拭,卻有道身影更快一步,拿著紙巾往他身上擦去,語氣滿懷歉意:“您沒事吧,非常抱歉!!”
賀立陽腦子都是懵的,被胡亂擦了幾下,衣服上汙漬暈染開之後才回過神,怒火瞬間衝上天靈蓋,多年涵養煙消雲散:“你他媽——”
視線落在陸燃灰
臉上時,他眼都看直了,原本脫口而出的嗬斥硬生生拐了個彎,反過來柔聲安慰:“我沒事,沒被嚇到吧?”
自打賀立陽回國後,賀家唯恐這個逆子再闖出大禍,勒令他禁足一月,不再允許任何長相漂亮的小男生接近他,連家裡的傭人都換了個遍。
賀立陽在國外過慣了夜夜笙歌的日子,回來後憋了好幾天,人都快憋出毛病了,難得遇到個長相這麼合胃口的對象,瞬間精神煥發。
眼前的黑發青年長相俊美,舉止卻局促不安,渾身都透著一股小家子氣。他邊擦水漬邊惶恐地仰臉看他,那雙桃花眼瀲灩動人,是最好拿捏也是賀立陽最喜歡玩弄的類型。
他越看越是心熱,立刻就把陸燃灰當成了下一個目標:“彆擦了,衣服換一身就好。”
等陸燃灰終於直起腰來,賀立陽發現對方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笑容不由得一僵:“……”
吃什麼長大的,這麼高!
但身高差並不能阻止賀二少的色心,甚至讓他更興奮了,顧不上自己的狼藉,和煦道:“這位先生麵生得很,我們第一次見?”
陸燃灰自知做錯了事,愧疚地低著頭,抿唇道:“是頭一次見,我之前沒有來過類似的聚會,對不起,衣服的錢我會賠償您的。”
賀立陽立刻確定了對他身份的猜測,眼神越發放肆起來,毫不在意地擺手:“這話就太見外了,一件衣服而已,怎麼能比得上結交新朋友重要,你說是不是?”
話裡話外,已經把陸燃灰當作“朋友”了。
這是陸燃灰頭一次遇見涵養這麼高的有錢人,對賀立陽的好感節節攀升,還情不自禁地開始比較:如果雲曳有他一半的好脾氣該多好。
他心裡想著,仍然不肯占便宜:“多謝您的好意,但衣服還是要賠的……”
賀立陽才不在意這件衣服會如何,見他堅持掰扯衣服,開始不耐煩了,冷下嗓音:“賠?好啊,這套西裝市價十萬八,你賠得起嗎?”
對陸燃灰來說,這是一個想也不敢想的天文數字。他臉色“刷”地一白,半是因為衣服的價格,半是因為賀立陽驟然惡劣的態度:“我……我可以打欠條……”
“打欠條?”
他的倔強與清高讓賀立陽嘲諷笑笑,語
氣又和緩下來,親昵地拍拍陸燃灰的肩膀:“你知道的,我不差這點小錢,何必分這麼清楚。”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燃灰嫌棄得恨不得把剛剛接觸的位置洗個七八遍,等抬起眼來,又是一副踟躕猶豫的表情:“可是……”
“沒有可是,就這麼說定了。”
賀立陽已經喪失耐心,急不可待地對獵物發出邀請,長長的影子倒映在牆上,從某個特定角度看過去,似乎長出了一對扭曲盤亙的犄角:“我現在得去換身衣服,你可以陪我上一趟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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