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種話雲曳是不可能直接說出口的。
他麵色更冷幾分,鳳眼微眯,對這個問題避而不談:“離我遠點,彆讓我說第三遍。”
明白了雲曳的態度,陸燃灰眼神黯淡一瞬,後退兩步拉開。
雲曳帶他買衣服又帶他來宴會,所作所為都像夢一樣美好而不真實。恍惚間給了陸燃灰致命錯覺,讓他真以為自己有了希望。
但現在看來,顯然並非如此。
大少爺的善心大發像是曇花一現,現在才是他對陸燃灰的真實態度。
但陸燃灰畢竟被大少爺打擊慣了,心理素質強得很,愈挫愈勇,沒被徹底宣判死刑前都持之以恒。
短暫的黯淡後,他很快又振作起來,柔聲道歉:“是我多嘴了。”
頓了頓,陸燃灰語氣試探:“但林小姐畢竟是女孩子,如果曳哥要拒絕的話,還是彆太直白的好。”
倒是挺會憐香惜玉,雲曳冷哼道:“用不著你操心這個。”
陸燃灰也不生氣,溫柔笑笑,語氣很平靜,好像他們討論的不是自己的情敵:“也是,曳哥當然會處理好的。”
他的話不知怎麼又觸到了雲曳的某根神經,大少爺心頭不爽情緒緩慢攀升。
他不高興了,自然不會讓陸燃灰高興:“不過你說錯了一點,我雖然對她還算不上喜歡,卻很感興趣。”
“畢竟像林小姐這麼出眾的女孩,確實少見。”
雲曳在“女孩”兩個字上略微讀重了些,鳳眼微眯,一幅饒有興趣的模樣,意有所指道:“如果下次她再來找我,你不用攔。”
聽懂了他話中的潛台詞,陸燃灰臉色驀的一白。
但他什麼也沒說,默不作聲地退到雲曳身後,一幅大受打擊的自閉表現,徹底萎靡下來。
這幅落寞的神情落在雲曳眼中,卻讓他火氣節節攀升。
裝什麼?
剛剛對著賀立陽,不是還笑得很高興嗎。
明明已經對陸燃灰的心機看得一清二楚,雲曳的煩躁感卻驟然升騰,無論如何也控
製不住。
……就好像是,還對這個注定被拋棄的“玩具”抱有留戀一樣。
兩人之間氣氛詭異僵持,陸燃灰悶葫蘆一樣不開口,雲曳不可能再主動,周身氣壓極低,冷著臉端起雞尾酒,一口悶掉,隨後打個響指,喊停路過的侍者:“再來一杯。”
侍者恭敬地答應一聲,轉身離開。
陸燃灰這時開了口,儘管剛受到來自雲曳的巨大打擊,還是輕聲提醒:“曳哥,不是已經答應過我要少喝酒嗎。”
“剛從醫院裡出來沒多久,還是要注意……”
雲曳聽了這假惺惺的關心,心中的怒火卻越發高漲。
他喪失了最後的耐心,冷著聲線打斷:“有空管那麼寬,怎麼不去管管你剛認識的賀二少?”
“剛才不是和他上樓了嗎,現在又回來找我做什麼,他沒看上你?”
此言一出,陸燃灰還沒做出什麼反應,雲曳先懊惱地皺了下眉。
怎麼就說出來了,搞得好像他很在意一樣。
燃灰也一愣。
陸燃灰勾搭其他富二代竟然讓男主給點明了,大綱裡可沒有這一出。
那沒辦法,都攤開說了,炮灰肯定是死不承認。
短暫的怔愣後,陸燃灰瞪大了眼:“曳哥,你在說什麼?”
他急忙解釋:“我是一不小心弄臟了賀二少的外套,陪他上樓換了件衣服而已。”
雲曳很想說你怎麼樣關我屁事,偏偏嘴上控製不住地嗤笑一聲:“哦?彆告訴我你們剛剛上樓就隻是換衣服。待了大半個小時,恐怕沒少乾點彆的吧。”
“離我遠點,臟。”
陸燃灰臉刷白,急切地向前走了兩步:“我沒有!”
他眼尾微紅,看起來都快急哭了,帶著被汙蔑的難堪漲紅了臉,掙紮半晌,最後把臟水全潑到賀立陽身上:“賀二少他確實對我有那個意思,但曳哥你也知道我的心思,怎麼可能會答應他。”
青年的神情像極了雨天被淋濕的小狗,對上那雙滿是受傷神色的眼,雲曳動作一頓,隨即煩躁地撇開眼:“那你們上樓去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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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雲曳都問了,他總不可能再敷衍過去,吞吞吐吐道:“我……”
他垂下臉,聲音很低:“他圖謀不軌,我一著急,就把他砸暈了。”
“擔心他醒了要追究我的責任,所以把賀二少藏在更衣室的衣櫃裡了。”
雲曳麵色一滯,神情古怪幾分。
砸暈了?
他招手叫來自己守在遠處的保鏢,吩咐兩句,保鏢應聲而去,五分鐘後回來,衝著雲曳點了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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