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和老丹王達成了共識,迫不及待跨越丹城,回了葉家。
結果葉辰焱屋裡燈火都熄了,看樣子他倆應該十分心大地睡了。
青竹不死心地在窗外發出兩聲鳴叫,屋裡也沒有一點反應,似乎還睡得挺安心。
青竹:“……”
青竹獨自一隻鳥站在蕭瑟夜色中,想著是破窗而入把他倆啄一頓,還是明日再說。
忽然隔壁屋推開了門,丫鬟睡眼惺忪走出來。
青竹警惕正要振翅而飛,忽然那小丫鬟念叨著“果然是你”,又轉身進了房間。
她一手提著一個水桶,又一手端著一盤糕點,擺在他眼前:“喏,少爺說財神爺給你留的。”
青竹:“……”
丫鬟偷偷看他:“真奇了,我還當你飛走了,少爺說你會回來我還不信,居然真的回來了。”
她蹲下來,好奇打量他,試探著伸手,“乖,小鳥,讓我摸摸。”
青竹邁著長腿往後退了一步。
“小氣!”丫鬟哼了一聲,把糕點和水桶留在走廊上,又拎出一個草筐,“喏,你的窩。”
說完,打著哈欠回到了房間裡。
青竹這才探頭看了眼這兩人給他留的飯,後知後覺自己現在不是辟穀已久的仙人,忙了一天,早就覺得肚子餓,這才啄了兩口糕點。
解決完腹中饑餓,他飛起來,他嫌棄地踏進竹筐,勉為其難蹲下來,閉目休息。
……
第二天一早,葉辰焱睜開眼,無言聽著窗外“篤篤篤”的聲響,翻身起來打開窗,和窗外的水鳥四目相對。
青竹:“起來。”
葉辰焱抹了把臉:“前輩,太陽剛出來,青瑭還沒醒呢。”
青竹麵無表情:“他又不能動,醒不醒有什麼關係?你扛著他走就行。”
“背上你的槍,咱們和老丹王一塊去城外道觀,那裡就是出口。”
葉辰焱也不意外:“果然找到了。”
“有人守著?”
“有。”青竹點頭,“帶著攝魂鈴,我們裝找到了老丹王。”
葉辰焱挑眉:“有點冒險。”
“對。”青竹平靜開口,“所以要賭一把。”
他抬眼,“若不是你倆昨晚睡那麼熟,昨天就該商量好了。”
“他想等的,沒撐住。”葉辰焱找了個理由,“我們如今都不是修者,精力也隻是凡人程度。”
他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從被窩裡把財神像抱出來。
青竹默然片刻:“……你把財神像放被窩裡,不怕硌著嗎?”
“胡說。”葉辰焱挑眉,“我可沒壓著他。”
餘青瑭還沒太睡醒,打了個哈欠:“啊?天亮啦?今天要給孫大夫報答案去嗎?”
“今天找蔣天師。”青竹深深看他一眼。
“啊?”餘青瑭茫然,一副沒跟上劇情的模樣。
“被窩裡剛出來冷不冷?”葉辰焱問他,“要不要給你裹點什麼?”
餘青瑭:“……”
葉兄我是個財神像,你彆把我當芭比娃娃行嗎。
青竹忍無可忍:“他是個財神像。”
葉辰焱不以為意:“又不是真的。”
“走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低笑一聲,“冒領了一陣子他們兒子的身份,也該還他們了。”
一行人在城門口見到了孤身一人的餘大少爺。
葉辰焱上下打量他一眼,老丹王微微露出笑意:“許久不見了。”
“沒想到你我還有這樣的緣分,我還差點當了你的大舅子。”
葉辰焱立刻澄清:“沒有差點,差著遠呢。”
老丹王啞然失笑:“青竹和他說起的青瑭小友呢?”
葉辰焱舉起手裡的財神像:“青瑭在這。”
饒是在輪回丹中見過無數外來者的老丹王都沉默了。
餘青瑭已經飛快接受了自己現在的身份,熱情和他打招呼:“前輩好!好巧啊我之前就在你家牆壁上掛著!”
老丹王:“……”
他啞然失笑,無奈搖頭,“那青竹小友呢?”
餘青瑭和青竹也算差了一輩,但在老丹王眼裡,大概也都是小輩,差彆不大。
葉辰焱熟練打開竹簍,露出裡麵被五花大綁起來的水鳥:“喏,這是青竹前輩。”
老丹王更加意外地睜大眼:“這是何意?怎麼把他綁起來了?”
“他自己要求的。”餘青瑭有些唏噓,“我們聽到這樣的要求的時候也很震驚。”
“哼。”青竹的嘴巴倒是沒被捆上,他抬眼,“我說要賭一把,賭注自然由我壓上。”
“你們就說我是老丹王,等他拿出攝魂鈴,以為得償所願,你們再出其不意攻擊。”
老丹王微怔:“青竹小友,其實不必……”
“彆磨蹭。”青竹打斷他的話,“隻是為了出去,我又不是要替你去死。”
老丹王垂下眼,默不作聲,最後歎了口氣。
一行人隨意出了丹城,找了個方向悶頭往前走,果不其然,一路就走進了一座無名道觀。
幾人分明都全神戒備著,但這座道觀依然無聲無息出現在他們眼前。
“來這兒做什麼?”
道觀前坐著一個中年男人,長得沒什麼特色,要不是穿了身八卦道袍,一眼掃過去,恐怕都讓人記不住。
他擺出一副高人姿態,目光掃過幾人:“若是遇見患了離魂症的,不嚴重先去找孫大夫,實在瘋癲的,再送來見我。”
葉辰焱盯著他,開門見山:“白蘇,竹苓。”
蔣天師一下子坐起來,盯著他:“你找到了?”
他又狐疑盯著葉辰焱,“怎麼不告訴孫大夫,偏偏來告訴我?”
“一樣的。”葉辰焱神色未變,“隻是我看他不太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