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蔣天師眼中凶光一閃,悍不畏死地朝老丹王撲了上去。
——他知道哪怕在輪回丹中死亡,
也不會傷到他本身,
但若是能把他的神識困進攝魂鈴中……
葉辰焱長槍橫立攔在老丹王身前,但還沒和蔣天師交上手,整個世界又顫動了起來。
“不必慌張。”老丹王仰頭看著出現一道裂痕的天空,“我隻告訴杜衡如何從外界打開輪回丹。”
“有從外界打開的方法?”餘青瑭有些錯愕,“那早知道我們進來的時候就帶上杜衡師兄了!”
“哪有那麼多早知道。”青竹本來就綁得不嚴實,不過做做樣子,這會兒已經趁亂掙脫,振翅而飛,“當初我們都不知道他不是閉關,是被困於輪回丹中。”
老丹王輕輕歎了口氣:“隻是從外界打開輪回丹,會強製把丹中小世界裡的所有外來者扔出去,而後整個世界再次回到最初,重新開始。”
他似乎有些遺憾,“如果不是用這種外力強硬打破,他們會一直輪回到丹中小世界崩毀。”
葉辰焱:“……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我知曉。”老丹王抬眼,“若不是情況緊急,杜衡應當也不會這麼做。”
“不過,還是提醒諸位,從丹中世界回到肉身,一定要固守本心,不然會出現短暫的記憶錯亂。”
世界再次震動,蔣天師不死心地抬起了頭,握緊手中的攝魂鈴。
……
一炷香前。
輪回丹外,老丹王房間內。
餘青瑭還穿著一身粉裙,歪倒在化身成巨狼的葉辰焱身上,看起來睡得十分安詳。
青竹前輩倒是倚著矮桌,勉強維持了高人風範。
他們對麵,老丹王依然維持著打坐入定的姿勢,麵前龍頭香爐裡隱隱飄出丹香。
忽然,屋外響起了一陣嘈雜。
原本打扮成花枝招展富貴牡丹模樣的杜衡已經脫下了偽裝,露出許久不見的真正模樣。
他麵相看著不太愛笑,配上單薄身形和俊秀麵龐,顯得多少有些書卷氣,像是誰家的清俊公子。
在他身後,蕭書生也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就用了這麼一會兒,聯絡上了火鼎宗內不少老丹王舊部。
——他們多少受了些打壓的,就天元丹王表麵上並無對老丹王不敬,哪怕他們有所怨言,也沒有表露出來。
但這些藏在和平表象下的野火,隻需要一點火星子,就能如火如荼地燒起來。
“是你。”廣白原本戒備地拿起了彎刀,但看到來人,卻又放下了手,“你怎麼回來了?”
杜衡言簡意賅:“來救師父。”
廣白回頭看向身後的大門:“……師尊並無大礙,隻是還在閉關。”
“不是。”杜衡搖頭,“廣白師兄,信我。”
“我要救他。”
“荒謬!”另一位守門師兄緊張地倒退了一步,“掌門說了不許
任何人靠近老丹王閉關所在,你們、你們這般浩浩蕩蕩,是想做什麼!”
“杜衡,你已經被趕出火鼎宗,擅入宗門,我們可以將你打出去!”
“閉嘴。”廣白師兄擰起眉頭,隻盯著杜衡,“我開不了門,門需要鑰匙,鑰匙在八角手裡。”
“哎呀。”蕭書生把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八角扔出來,“不巧,我們也問他了,可他說把鑰匙丟了。”
“丟了?”廣白不可置信地擰起眉頭,“怎麼可能。”
蕭書生笑眯眯指了指他身後的門:“不如推推試試?若是運氣好,說不定得來全不費工夫。”
廣白下意識覺得不可能,但也沒拒絕,抬手一推——身後那扇門,居然當真毫無阻礙地被推開了。
廣白:“……這門內本應有結界,得有鑰匙才能開。”
蕭書生笑了一聲:“大概是他把鑰匙忘在裡麵了。”
“不可能!”八角下意識反駁,但對上蕭書生的視線,又忽然縮了縮脖子,沒敢再說。
實際上也確實不是他忘了鑰匙。
隻是葉辰焱儲物戒中的那根青煞猴毛,在恰當的時機,悄悄順走了那把鑰匙。
——這件事大概青煞猴毛的主人都不知道。
杜衡快步走上前:“我要喚醒師父。”
“你做得到?”廣白深深看他一眼,“況且你這樣大張旗鼓,天元丹王若是過來,你我一人攔不住他。”
杜衡簡短地說:“爭分奪秒。”
“杜兄你先去解丹,我來解釋!”蕭書生笑眯眯接過了解說的重任,一點也不怕那位廣白師兄不好惹的氣質,十分自來熟地開口,“我們這些人裡目前沒人能夠對付那位天元丹王,除非老丹王醒來。”
“所以,我們隻能儘力讓人把天元丹王引去彆處,最好,還能困在彆處。”
他笑彎了眼,指了指藥材庫的方向。
那邊正著了火。
一向低調夾著尾巴裝人的兔妖雪顏奔走呼喊:“著火啦!誰煉丹炸爐,火星子飛進藥材庫啦!好多乾藥材,要是燒起來可不得了啊!”
雪冷也跟著慌慌張張跟上,還猝不及防撞翻了一個正要上去滅火的火鼎宗弟子,緊緊拉著他說:“不行!藥材庫還不是最要緊的,收藏丹方的寶庫也被點著了!快去滅火!”
“什麼!”弟子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