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薇依舊不敢相信自己正在遭遇的一切。()
她死死盯著胖老頭,問道,“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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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看向坐在觀眾席的丈夫陳燁,語氣裡帶著幾分不悅,“老公,生日驚喜弄成這樣就隻有驚,沒有喜了。我現在心情很差。”
她總是如此,心裡想什麼,嘴上就說什麼,從來不懂得委婉和修飾。彆人都說她臭脾氣,隻有陳燁懂得欣賞她的簡單與直率。
她眨了眨微紅的眼,朝最愛自己的人露出委屈的表情。
陳燁笑著搖搖頭,衝坐在一旁的保姆錢愛梅揚起下頜,說道,“是不是在開玩笑,你應該問她。”
這個回答並沒有讓王雨薇感到滿意,卻轉移了她的注意力。王雨薇看向錢愛梅,擰眉問道,“錢阿姨,你怎麼回事?這個環節是你想出來的嗎?”
“不不不,不是我!我沒這麼想!”錢愛梅連連搖頭,臉色發白。
她看向胖老頭,眼裡流露出恐懼的神色。這人怎麼會知道她在想什麼?
“什麼鬼驚喜!我一點兒也不開心!老公,我們走!”王雨薇拉下臉推開胖老頭,朝台下走去。
“王小姐,您老公已經跟我簽了表演合約,您不能走。”胖老頭輕輕拉住王雨薇的手腕。
“你放開我!你這個老流氓!你要乾什麼?”王雨薇站在原地破口大罵,表情猙獰憤怒,身體卻一動都不能動。
隻是被握住了手腕,她卻仿佛被冰封,連靈魂都凝固。
“老公救命!”王雨薇無法偏頭看向陳燁,隻能梗著脖子大喊。她不斷斜眼去瞟陳燁,眼裡流出兩行驚恐的淚水。
妻子正在遭受侮辱,陳燁卻坐在原地沒動。不僅他沒有反應,他的父母以及錢愛梅母女倆,也都安安穩穩地坐著。他們或驚訝,或竊喜,或慌亂,但誰也沒有對王雨薇的安全產生一絲一毫的擔心。
陳燁盯著臣晨,徐徐開口,“團長,表演的時候你怎麼能讓外人旁觀?說好了是我們一家包場。”
臣晨微微勾唇。雲子石和顧宏無動於衷。
梅希望抓住臣晨的手,從他指尖抽出一根銀絲,一圈一圈纏繞在自己的食指上。
沒有人搭理陳燁的逐客令。
胖老頭笑嗬嗬地說道,“沒關係沒關係,臣先生是太陽馬戲團的投資人,太陽馬戲團乾的是什麼勾當,他最清楚不過。”
陳燁驚訝地看著臣晨,目光裡帶著一絲鄙夷。他自己是一條毒蛇,卻還覺得彆人是偽君子。
臣晨朝陳燁瞥去一眼,了然道,“為了王家的產業,你把你的妻子賣了?”
陳燁暗自咬牙。
臣晨又問,“這場表演,你出多少讚助費?”
陳燁沒有回答,臉色陰沉如墨。
胖老頭伸出一個巴掌,笑嘻嘻地說道,“跟您一樣,五百萬。”
“合同簽了嗎?”臣晨繼續詢問。
胖老頭連連點頭,“簽了簽了,陳
() 燁先生是個爽快人。”
臣晨再度瞥了陳燁一眼,目中帶著憐憫。殺害妻子謀奪家產的念頭浮現在腦海中的一瞬間,陳燁已經把自己的靈魂賣給了魔鬼。
“什麼表演要五百萬?”王雨薇尖利的嗓音從舞台上傳來。
她竟然還沒搞清楚狀況。
“就這個開場,爛得跟屎一樣!陳燁,你快把這五百萬要回來!”尖利的嗓音帶上了顫抖,“陳燁,你快上來救我!我動不了了!陳燁,陳燁!”
王雨薇對枕邊人是百分百信任的。哪怕察覺出不對,她也還是一聲聲地喚著丈夫的名字。
陳燁無動於衷。坐在他身邊的妙齡女子,也就是保姆的女兒錢雲杉卻撇撇嘴,露出一抹輕蔑又嘲諷的笑容。
“叫什麼叫,這是我老公,又不是你老公。”錢雲杉低不可聞地念叨。
聽見她酸溜溜的話,陳燁陰沉的臉這才露出一點溫柔的笑容。
雲子石和顧宏發出嗤笑,臣晨垂眸看向蹲在自己腳邊的梅希望。梅希望從他指尖抽出一大卷銀絲,塞進嘴裡吃掉。似乎覺得這種食物的味道頗好,他把臣晨的食指含進嘴裡輕輕吮吸。
臣晨勾唇莞爾,然後源源不斷地釋放銀絲。目前,這是他唯一的攻擊手段,銀絲被吃光他該如何自保,這個問題暫時還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好吃嗎?”臣晨柔聲詢問。
梅希望含著手指點頭,“嗯。”
臣晨低笑出聲,心滿意足地揉揉青年的粉毛。
舞台上,王雨薇還在呼喚陳燁的名字,一聲更比一聲惶急。
胖老頭看向陳燁,笑嘻嘻地問,“陳燁先生,表演可以開始了嗎?”
“開始吧。”陳燁點頭。
王雨薇不敢置信地睜大眼。
“這火炭是假的對不對?它們其實是水果糖?哈哈哈,這個玩笑有點好笑,我get到了!”從來不服軟的鐵娘子,此刻正說著違心的話,露出牽強的笑容。
她不是傻子,她隻是在自欺欺人。火炭散發的灼熱讓她的皮膚刺痛,她怎麼能不知道它們是真是假?
但錢愛梅讓她吞火炭,這肯定是假的!
“王小姐,你可以開始你的表演了。請。”胖老頭放開王雨薇的手。
靈魂被禁錮的感覺瞬間消失,王雨薇連忙後退,一腳踹翻盛放火炭的大鍋,朝台下跑去。
赤紅火炭在舞台上四處翻滾,將紅色地毯燒出一個個焦黑的洞,釋放出刺鼻的濃煙。王雨薇回頭看了一眼,臉色大變。
本已經跑向丈夫的她忽然改變方向,朝一旁的出口跑去。
穩坐釣魚台的陳燁這才慌忙站起,大聲命令,“抓住她!彆讓她跑了!”
王雨薇回頭看了丈夫一眼,目中已經沒有信賴和依戀,而是懷疑與憤怒。今天之前,她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她最愛的人竟然如此對待自己!
活吞火炭,這是世界上最殘忍的酷刑!他們是家人,不是敵人!更不是仇人!
王雨薇掀開出口的布簾,以為自己將要逃出生天,迎麵忽然撲過來兩個小醜,一左一右架著她的胳膊,將她重新抬回舞台。
“放開我,救命!陳燁,你就這樣看著我受欺負?錢阿姨,雲杉,爸,媽,你們到底要乾什麼?救命,救命!”
王雨薇一邊踢蹬雙腿,一邊把能叫的人都叫了一遍。可悲的是,沒有人理會她。
她眼神狂亂地掃視台下。她最親的,最愛的,最尊敬的,最信賴的人,全都坐在原位。他們無動於衷,冷眼旁觀,他們不在乎她正在遭受的欺辱和淩虐。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王雨薇的嗓音裡仿佛淬著血,“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沒有人回答她的話。這些人坐在原位,一張張熟悉的麵容隱藏在陰暗之中。
王雨薇被兩個小醜扔在台上。她連忙爬起來,又想逃跑。
胖老頭忽然朝她拋出一個小小的東西。
那東西在半空中忽然變大,竟是一個木偶,身體和四肢皆是細細的竹竿,脖子上頂著一顆南瓜頭。挖空的南瓜腦袋裡燃著一盞青色油燈,照亮了怨毒的雙眼和布滿利齒的血盆大口。
這一幕不僅嚇呆了王雨薇,也讓坐在觀眾席的陳燁等人露出驚恐的表情。
太陽馬戲團果然名不虛傳!他們來對了!
竹竿人三兩步追上王雨薇,從背後嚴嚴實實貼上王雨薇,連十根細竹竿做成的指頭都插進王雨薇的指縫裡,與之融合。冒著青色火焰的南瓜頭磕放在王雨薇的肩頭,衝王雨薇嘻嘻一笑。
“有鬼啊!”王雨薇發出慘叫,眼白一翻竟嚇暈過去。
但她暈倒了,竹竿人卻沒暈倒,它轉過身,邁開雙腿,緩緩走到舞台中央。王雨薇歪著腦袋,閉著眼睛,人事不知,但在竹竿人的操控下,她的身體卻在靈活地走動。
這怪異又恐怖的景象令陳燁等人發出驚呼。
錢雲杉抬起手興奮鼓掌。
錢愛梅捂住嘴小聲呢喃,“難道是真的……”
掌聲驚醒了王雨薇,她睜開眼,看看眾人,又看看磕在自己肩膀上的南瓜頭,發出一串尖叫。但她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驚嚇,沒有暈倒。
她流著淚瑟瑟發抖。
“好了好了,我們已經耽誤太多時間。第一個節目吞火炭必須馬上開始!王小姐,請你把火炭撿起來,放回去!”胖老頭舉起話筒cue流程。
“不,不要!”王雨薇嗓音顫顫地低喊,淚水打濕臉龐。
但她的身體完全不受控製。那竹竿人蹲下身,徒手去撿火炭,於是她也蹲下身,用自己白皙嬌嫩的手去抓紅彤彤的火炭。
滋滋滋……皮肉被燒灼,冒出濃煙,一股令人作嘔的焦香從舞台上擴散。
“啊啊啊啊啊!”王雨薇發出慘叫,腦袋狂亂甩動。
她嚎啕大哭,頭發淩亂,涕泗橫流。她覺得自己比喪家犬還要狼狽。
“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固執地尋求著答
案。
坐在台下看她受難的不是陌生人,是她的家人。所以,這些恨是從哪裡來的?
竹竿人握緊火炭,王雨薇也握緊火炭。萬般痛苦中,她竟然聽見這顆火炭發出了自己的聲音。
“你想把雲杉轉到我的學校?你知不知道我的學校是貴族高中,一年學費是四十萬?這錢你出得起嗎?”
什,什麼?王雨薇睜大淚水迷蒙的眼,呆呆地看著掌心裡的火炭。她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但這並不是幻覺。
火炭真的在說話。這聲音擴散出去,有些飄忽,卻能讓整個馬戲棚都聽見。
臣晨挑眉。雲子石和顧宏不屑地撇嘴。梅希望咬斷銀絲,站起身,抬頭四顧,尋找聲源。
錢愛梅怔愣一瞬,然後用力握緊雙拳。這句刻薄的話她記得太清楚了!女兒沒考上重點高中,於是她私底下找到王雨薇,想求王雨薇動用王家的關係,把女兒轉到對方的學校去。
那個學校師資力量強大,還有很多出國留學的名額,又能結識富二代。把女兒送進去,女兒的前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