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說什麼啊?”

飛虎有些懵,不解地看兩人。

什麼動不動手的,他怎麼聽不懂?

無來由的,他心頭有些慌亂。

一種奇怪的氛圍似乎圍繞了他哥和奚陵,他無措地左右看看,隱隱約約嗅到一點不祥的氣息。

“怎麼不說話啊?”勉強笑了笑,飛虎試圖活絡活絡氣氛,可是一向不會落了他話茬的大哥今天不知為何沒有理他,奚陵也隻是略略地點了點頭,目光中隱含的情緒讓飛虎不敢深思其中含義。

在聽到奚陵的問話以後,安昆就突然泄了氣,脫力地靠在山壁,好一會,無奈地苦笑了一聲。

其實他早就察覺到自己身上的異樣了,隻是一直不敢相信,抱著點可憐的僥幸心理,直到現在,才終於認清了現實。

“是最開始的那兩具屍體吧?”

安昆的問話無頭無尾,但奚陵聽明白了,輕輕點了點頭。

“果然。”自嘲地搖搖頭,安昆道,“想來想去,除了都接觸過那兩具屍體,我們這些人也沒什麼彆的共同之處了。”

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安昆想。

從第一次見麵,奚陵莫名其妙讓他砍腳,到來到雪山,始終感受不到寒冷。還有突然增大的力氣。

他忽然有些不甘心:“如果當時我真的剁了,結果會不一樣嗎?”

奚陵說:“有可能,但不足一成。”

不足一成。

安昆久久無語,半晌,歎了口氣:“那我就算知道後果,估計也沒有魄力下手。”

他站了起來,毫無預兆地開始寬衣解帶。

在雪山脫衣,同自殺無異,飛虎立刻上前想要阻止,卻被安昆溫和卻不容拒絕地推了回去。

一具屬於壯年男性的身體漸漸展現出來。

安昆的身材其實是很有料的,在飛虎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感慨過這點。

結實到有些誇張的體魄讓他力壓眾議當上了衙門的捕頭,飛虎也曾不止一次的偷偷羨慕過他哥的肌肉。

可是現在,那些肌肉的輪廓不知何時消散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紫紅色的斑紋。

就在三天前,飛虎都不知道這些紫紅色的東西叫些什麼。

是當時的安昆告訴他,這個東西叫屍斑。

但是、但是這種東西,為什麼會長在他哥的身上呢?

無意識地搖了搖頭,飛虎臉上露出的,是近乎茫然的空。

隨後,他忽然蹲下身,狼狽地撿起地上的衣物,直直地往安昆身上亂套。

他的動作毫無章法,指尖哆嗦得厲害,卻怎麼都不願意停下來,似乎隻要把這些屍斑蓋上了,方才的一切就可以當作沒有發生。

奚陵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安昆沒有動,沉默地任由飛虎動作,一片靜謐中,三人像是在上演什麼奇怪的啞劇,許久沒有人發出聲音。

最後,竟然是賀永安打破了沉默。

他剛把陣法加固完畢,還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邊往回走邊抬起手,揉了揉酸痛的胳膊:“行了。這下我們隻需要安安心心呆在這裡,這幫東西一時半刻是進不來了。”

高強度的輸出靈力讓他有些疲憊,好在陣法加固得很成功,暫時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他可以慢慢恢複靈力。

他說完,才發覺氛圍有些奇怪,當即警惕地看著幾人:“你們怎麼了?”

若是平時,見到仙人發話,安昆和飛虎恐怕立刻就圍了上去。可現在的二人誰都沒有那個搭話的心情,最後還是奚陵搖了搖頭,道:“沒事。給於錦他們發求救了?”

“嗯。”賀永安下意識答應道。

隨後,他才隱約覺得奚陵這話有些怪。

這凡人剛剛是不是直呼了於錦師兄的名字?

賀永安有些不悅,但深深的倦意讓他難得沒有了平時尖銳的攻擊性,很快忽略了這一點細節,開始為之前用掉的求救符肉疼。

——這雪山古怪得不行,平時屢試不爽的傳訊符到了這裡就突然失去了效用,情急之下,他隻得將自己身上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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