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來亞身形晃了兩下終於勉強站穩,他不受控製的盯著二樓的方向,而持..槍的金發男性在看到他後明顯也是一愣,在這瞬息萬變的戰場上,兩人竟然同時收了手。
可下一秒,尤來亞就覺得自己手腕上一痛,然後他便被一股大力重新拉進了車後座,當他好不容易坐好,這才看到了太宰治正緊緊抓著他的右手手腕,露在外麵的鳶色左眼也正牢牢盯著他:“尤利,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太宰治笑著問他。
明明應該是柔和的表情,可他的眼睛卻冷冰冰的,“在這裡分心,你難道是突然就理解了我的一些追求嗎?”捏著尤來亞手腕的那隻手甚至讓他覺得有點疼。
尤來亞立刻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多蠢,於是他沒有任何猶豫的便直接道歉:“抱歉,讓你擔心了。”這乾脆利落的話反倒讓太宰治臉上的表情有些維持不住。
可尤來亞知道此時時間緊迫,零哥來橫濱了,也就是說,酒廠的人來了!
雖然能見到零哥他很高興……但他不希望是在這種情況下見到啊!最重要的是,萬一來的那些人都認識他,那就糟了!
這麼想著,尤來亞直接探身到前座瘋狂扒拉,是他失策了!他今天出門居然沒有把墨鏡戴上!
但幸好,港口黑手黨的人不知道為什麼特彆喜歡黑西裝配墨鏡的打扮,他很快就在儲物格裡發現了一副空置的墨鏡。
尤來亞抓起墨鏡就往自己臉上懟,還不忘一把扯掉了自己的發圈,順便還把自己兩鬢的麻花辮給拆了,及肩的黑發散落下來,他用力甩了甩腦袋,讓頭發變得聽話一些。
做完這一切後,他再度往車下衝,臨下車前還不忘回頭對太宰治說:“放心吧我這次一定注意!但你不要下車!很快就好!”
說完,他風風火火的衝了出去。
……千萬不要碰到琴酒千萬不要碰到琴酒!尤來亞在心中虔誠的祈禱著,而當他再度衝出車後座,他仍舊不受控製的往降穀零剛才呆過的地方看了一眼,而那裡果然已經空無一人了。
尤來亞不再遲疑,他足下發力狂奔,直接追上了前方的港口黑手黨隊伍,但當他真的端起了槍要去設計那些潛伏在附近商鋪或是店麵裡的人敵人時,他又開始遲疑了。
……蘇格蘭和諸星大不會也來了吧?伏特加呢?科恩基安蒂呢?如果他真的使出全力,不會把他們傷到吧?
這麼想著,他躲在了一輛側躺在地上的轎車後,充當自己的掩體。
這都什麼事兒啊!他到底該怎麼絲滑的加入這次的任務還不被發現啊?!
尤來亞的耳邊到處都是槍聲,每當有人發出悶哼倒在了地上,他的心都忍不住要往上提一提。
……不行了,他必須得開槍了,不然會被懷疑的!這麼想著,尤來亞火速探出了身去,他已經打定主意了!他今天就要讓他的同事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做隨緣槍法!
於是,街道上的槍聲再度密集起來,而尤來亞專注的對著空
氣瘋狂射擊。
他、他也不算特意放水吧?醫生說過讓他不要表現的太出彩呢,這麼想著,尤來亞放海變得心安理得起來。
可沒等他漸入佳境,成為一位絕佳的演員,他發現對麵的槍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再一看,那些潛伏起來的人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裡麵撤走了。
又等了一會兒,確定槍聲徹底平息後,尤來亞和他的同事們才小心翼翼的從各種掩體後彈出了腦袋,打量著附近的情況。
“……撤退了!他們撤退了!”有大膽的人往前多跑了幾步,確定了一家快餐店裡已經沒有人後,他這才拔高了音量對大家宣布道。
也是這時,太宰治緩步走了過來,他掃試了一圈,這是個十字路口,現在已經一片狼藉,地麵上倒著許多生死不明的人,附近的店鋪也同樣模樣淒慘。
完全不像是一個繁華的都市會有的模樣。
太宰治平靜收回了視線,對著周圍的人吩咐道:“去翻翻地上的人,看看有沒有活口,能不能找出他們的身份,如果不能的話,就把屍體全都帶回港口黑手黨。”會有人查驗的。
不過……
太宰治看向了火速往一側開溜的尤來亞,這一步到底是省了。他現在已經基本確定這波人是哪個勢力的了。
真有意思,居然想把手往橫濱裡伸嗎?
尤來亞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動作已經慘遭暴露,他此時正風風火火的往降穀零之前射擊的那個二層小商鋪快速移動,他不能表現的太過急切,也不能在這裡奔跑,所以他假裝自己正在看著周圍是否有倒地的敵人,一路順利成行的來到了目的地,在四處看了看,確認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後,他一個閃身竄上了樓梯。
這樓梯是通往二樓商鋪的,這商鋪整體是個長方形建築,樓上的商鋪就像是公寓一般,一個房間接一個房間的緊密排列著,而尤來亞所在的位置則是通往這些房間的長廊,剛才零哥就是站在這裡來伏擊下麵的人。
幸好他下車慢了點,不然要是零哥發現射中的是自己,他一定會很難過。尤來亞一邊發散著思緒,一邊四處尋找著降穀零的蹤跡,可是長廊上卻空無一人,這種情況下他根本沒有辦法開口喊人,不說樓下有他的同事在,他更擔心這裡還有酒廠的人在埋伏著。
所以他的腳步下意識放的很輕,這段時間,他不光和冷血大哥學了很多有用的格鬥術,連他的看家本事暗鯊術都跟著學了許多。隻要他想放輕腳步,那是真的不會被人發現。
就在尤來亞試探著往長廊的某側移動時,他突然聽到了碎玻璃被踩中發出的聲響。
尤來亞迅速抬頭向聲源地看去,然後就見那道熟悉的身影正站在自己身後方向的儘頭,此時的降穀零已經將臉上礙事的裝備都卸下了,所以尤來亞輕而易舉的看到了對方臉上清淺的笑意。
他幾乎是控製不住的想要張嘴喊人,卻見降穀零豎起了食指抵在唇邊對他輕輕搖了搖頭。尤來亞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酒廠在出任務時,都會給任務
成員配備微型耳麥,很顯然,降穀零此時正處於任務中,他沒有辦法中斷通訊。
一旦發出了什麼聲音,通訊頻道的其他人都會聽得清清楚楚。
哪怕兩人近在咫尺,卻也不能發出任何聲音。
樓下是眾人搜查的動靜,而樓上,尤來亞正和降穀零沉默的對視著。
尤來亞剛要向降穀零走去,就看到對方掏出了手機對著自己晃了晃,暗示不言而喻。與此同時,尤來亞的耳內突然傳來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他渾身一個機靈,立刻對著降穀零打手勢,示意他快走。
在轉身閃入身後的商鋪前,降穀零的視線始終沒有從他身上離開,最後的最後,他再度抬起了握著手機的那隻手,然後便徹底消失在了尤來亞的視野裡。
尤來亞深吸了一口氣,以此來平複自己過於激動的心情,然後他便偷偷走到了樓梯間,然後往下探頭,一下子就看到了正扶著牆壁輕手輕腳往上走的太宰治。
他大概是察覺到了尤來亞的視線,於是立刻抬頭,兩人就這麼對上了視線。
太宰治:“…………”
尤來亞:“…………”
太宰治臉上凝固的表情隻維持了短短一瞬,然後他便恢複了往常的神態,“怎麼在樓上這麼久?找到什麼了嗎?”
要不是他剛才走路的模樣,尤來亞還真信了他的鬼話,但自己的身份在他眼前本身也是透明的,想了想,他沒好氣道:“我看到熟人才追上來的,你沒發現嗎?”他理直氣壯的反問。
這下,太宰治反倒徹底被噎住了,他大概是根本沒料到尤來亞會這樣坦誠。
“……總之,他不算是酒廠的人,他的身份有些複雜,不會做不好的事的,說不定還能幫我們。”尤來亞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走廊後,然後便招呼太宰治往樓下走。
沉默良久,太宰治才輕聲道:“……酒廠?你是這麼稱呼那個組織的嗎?很貼切。”
……不過,為什麼能這麼自然的把“我們”這個詞彙說出來?真的是這樣想的嗎?太宰治不受控製的去看身邊的黑發少年。
沒過一會兒,所有人就三三兩兩的上車,然後向著港口黑手黨出發。
這一路上竟然格外的平靜,讓始終警惕的盯著外麵的尤來亞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明明前幾天還是走在路上都會到處爆發戰鬥的恐怖景象,今天這是怎麼了?
“不奇怪,大佐死了,另外兩大黑手黨勢力折損的強大異能力者比港口黑手黨還要多,這種局勢下,所有組織自然就進入了冷靜期,估計會轉變方針一同對抗白麒麟,也有可能會引燃新的導火索,陷入新一輪鬥爭的漩渦。”太宰治的手肘撐在車窗上,他語氣平淡的替尤來亞解釋起了目前的局勢問題。
尤來亞這才微微鬆了口氣,看樣子零哥他們應該沒什麼危險,因為白麒麟的緣故,現在參戰的人中大部分都是普通人,而異能力者則是被作為後備力量保護了起來。
“……不過,我好像沒有把我的問題問出來吧?”尤
來亞突然遲疑起來。
太宰治轉頭對他笑了起來,“怎麼樣?有沒有覺得我很懂你?明顯比中也懂得更多吧?()”
尤來亞輕哼了一聲,那又怎麼樣?懂我的人多著呢!我又不以這個標準來交朋友!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