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燕婷夫妻倆提著小崽子進了屋,最終這束玫瑰花仍舊沒能保住,蘇燕婷拆了包裝,將三十支鮮豔的紅玫瑰插在裝滿清水的透明花瓶裡。
雖然家裡還有幾個古董花瓶,蘇燕婷可舍不得拿出來用,隻用普通透明玻璃花瓶。
她剪了三支紅玫瑰送給了小晨晨。
江戎坐在女兒的小木床邊,手撐著圍欄,見到眼前的畫麵,內心十分怨念,他心中的浪漫情愫,全都化作泡影。
小晨晨嘿嘿笑著,手上忙不停地辣手摧花,一朵朵花瓣從他手裡剝落,掉在地上,一片芳菲,此時明明已經入秋,家裡卻莫名升起了一股春天的意味,空氣裡有淡淡的玫瑰花香。
"媽媽,好漂亮!"
蘇燕婷笑了: "花瓣掉在地上,等會兒你自己拿掃帚掃好,不能讓外婆幫忙,要是不掃好,晚上就讓你吃爸爸煮的白蘿卜湯。"
晨晨瞪圓了眼睛: "!"
吃蘿卜湯也就算了,居然還要吃爸爸煮的蘿卜湯。江戎冷漠道: “我監督他,等會兒我來削蘿卜皮。”
晨晨非常討厭吃蘿卜,無論是白蘿卜還是胡蘿卜,都是他最最不愛吃的蔬菜,如果是媽媽燒的蘿卜,味道還行,而爸爸煮的新鮮蘿卜……那簡直就是災難!
小晨晨用一種十分怨念的目光看向江戎,他有一個堂伯伯江京浩,是廚子也是獸醫,無論燒什麼菜都好吃,而他親爹江戎,明明同樣姓江,跟堂伯伯的廚藝,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真是同人不同命。
“你爸今天就穿得跟個白蘿卜一樣,吃白蘿卜湯正正好。”蘇燕婷低頭嗅了嗅紅豔的玫瑰花,心頭一陣舒暢,隨後說了個比喻句。
在比喻句卻在父子倆的內心激起軒然大波。
江戎: "?!"誰是白蘿卜?
晨晨:"!?"爸爸是白蘿卜?沒愛了。
晨晨原本還喜歡爸爸身上的那套白西裝,可是一想到白蘿卜,他整個崽都不大好。
父子倆對蘿卜的感情是一致的。
晨晨跑到妹妹們的小床邊上,嚎兩聲: “妹,等你們長大了,你們也要吃爸爸煮的蘿卜湯。”
圓圓和潤潤在鋪著毛
毯的小床上坐著,這兩個半歲多的雙胞胎小姐妹暫時還不能理解親哥的話,但她們很樂意跟人交流,嘴上咿咿呀呀的,跟晨晨你來我往。
趁著兒子跟妹妹們說話,蘇燕婷瞅準了機會,低頭在某個人的臉上啄了下,隨後假裝什麼事都沒
發生,走到了外麵。
背著子女們偷偷親昵什麼的,說起來還真有點羞恥。
蘇燕婷走到外麵去吹了吹偏冷的北風,用手背揩了揩自己的臉頰,有點熱。
江戎抬手捂著自己的臉,勾起的嘴角起碼持續了一分鐘,聽著兒子女兒們聒噪的叨逼叨,不覺煩躁,他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伸手抱起大女兒,這個最像老婆的小乖乖,漂亮的大眼睛,就像是個雪膚冰肌的洋娃娃,頭發微微帶點兒自然卷,很是漂亮,可以想見未來是個多麼絕色的大美人。
隻不過大美人還小,一張肉乎乎的小臉,腮幫子像是含著什麼東西,嬰兒肥啊嬰兒肥,再漂亮的大美人,小時候仍然流口水。
看著西裝上的一灘口水,江政委已經自暴自棄了,兒子跟女兒的傑作在此時交相輝映。
"坐好,爸爸抱會兒妹妹。"江戎給大女兒擦擦口水,抱了大女兒,也要抱小女兒,做到雨露均沾。
小女兒潤潤被爸爸抱在了懷裡,她嬰兒肥的小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眼神看起來意外高傲。
她的眉眼像極了江戎的淩厲,漂亮又尖銳,如果說江戎俊美的五官,有些男生女相,而這個漂亮的小家夥,則有點女生男相,屬於雌雄莫辯的中性美。
江戎盯著這張臉,突然就回憶起了自己十來歲的時候,是否表情也是如此的高傲欠扁,更可恥的是——這表情竟然從一個半歲大的小女嬰身上看見。
兒子晨晨也長得像他,沒滿周歲前透著一股蠢萌的意味,看著就覺得是個丟爸爸臉的傻患子;而他這個妹妹潤潤,明明還是個小嬰兒,臉上總像是寫著聰明和倔強……
江戎:
潤潤靠著爸爸蹭了蹭,到了這幾個月的歲數,她已經能倔強地翻身坐起。
江政委突然有一股不太妙的預感,這小家夥把岌岌可危的尿布蹭掉了,親自賞給爸爸新西裝一片汪洋水漬。
“咿?”哪怕乾了壞事之後,這個嚴肅臉的小妹子仍然繃著“大佬”的高
傲神色。那眼神仿佛在說——在你身上撒尿,那是你的榮幸!
江戎:
他突然明白自己十幾歲時候有多欠扁了,然而這是自己的親女兒,還能塞回去嗎?江政委勉強保持微笑: "有你們這些好大兒,好大女,爸爸還能有什麼話可說呢。"一口水、一把尿、再加一群黑爪印,這麼看來,似乎都沒好到哪裡去。三個小崽子用實際行動在爸爸的新衣服上留下了屬於自己的痕跡。
"噗——"蘇燕婷收了尿布走進來,十分不給麵子,她去給女兒小潤潤換個尿布。
潤潤被媽媽抱在懷裡很高興, "嗷"一聲,流著口水,露出了喜悅的神情。
蘇燕婷樂了,這個小女兒當真很有意思,明明是老幺吧,派頭卻比誰都大,深得她傲嬌爸爸過去的真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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