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峻生沒了睡意,輕手輕腳地去外屋把桌子上早已冷掉的飯菜用桌罩蓋住。明茗帶回來的那一大兜東西堆在牆角,嚴峻生在黑暗中站著,盯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忍住打開看看。

都是些尋常玩意兒,小玩具小零嘴,翻了翻,底下壓了兩本書,都是高中舊課本,一本政治、一本語文,他隻看了看,沒有翻開,又放了回去。

回到自己屋,點著油燈開始寫信,等寫完了,天也快亮了,他收拾好,準備把衣服洗了。

院子裡的公雞開始打鳴,裡屋傳來被擾清夢的嚶嚀聲,嚴峻生出去在院子裡灑了把麥麩,雞瞬間停止打鳴,隻顧著吃了。

明茗睡醒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她扶著腦袋坐起來,頭發淩亂,整個人還懵懵的,在床上一動不動坐了好一會兒。

"醒了?起來吃飯吧。"嚴峻生靠在門框,語氣淡淡。

“哦。”明茗撓撓頭,問係統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係統冷淡地回答她: “彆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明茗被它的回答嚇了一跳,通常係統這個反應都是被關了小黑屋,而它被關小黑屋通常都是因為.…

“我倆昨天……做了?”明茗麵露驚恐, "他不為他家月華守身如玉了嗎?""你怎麼不說你自己非要勾引他呢?"

“我勾引他他就同意啊?那說明他本質就是個渣,他要是正經人,肯定會一把把我推開!”明茗把頭埋在被子裡悉悉索索, "不對,你幌我呢!"

"到底做沒做?"

"……沒做。"

明茗鬆口氣, "那就好,這人看著就很老乾部,我還說我看走眼了呢。"係統想起昨晚的一切,不想說話。他有預感,這個世界又要崩了。

明茗起床洗漱,院子裡晾了一堆衣服,她看到是自己之前攢的沒來及洗的,有點不好意思,心說嚴峻生這人還挺好啊。

飯桌上,嚴峻生把菜擺好飯盛好,就等她來了,他看了明茗一眼,有點刻意地說, "菜是昨天沒動的,今天熱了下,湊合吃吧。"

明茗反應了兩秒,突然心領神會, "你昨晚是不是等我吃飯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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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峻生沒吭聲,心說我何止是等你吃飯,結果耳邊就傳來明茗客客氣氣的聲音:“哎呀,以後你不用等我吃飯……"

話沒說完,嚴峻生掀起眼皮睨她,明茗莫名從中看到了些許怨氣。

“……我也可以上我爸那吃。”聲音越來越小。

嚴峻生沒接她話,又把一個小碟子挪到明茗麵前, "這是今天弄的。"明茗一看,居然是一碟蒜泥雞蛋。

"不喜歡這個?"嚴峻生見她一直沒動筷。

"沒有,不是,”明茗擺擺手,趕緊夾了一口,誇讚道: "“好吃!"嚴峻生這才放下心來。

雖然農村家家戶戶都養雞下蛋,但一般沒人舍得吃,都是攢起來拿去集市上賣的,彆家媳婦兒生孩子坐月子都不一定能一天吃上一個雞蛋,嚴峻生居然直接煮了三四個切塊調了盤菜,好奢侈。

她問係統:"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今天怎麼這麼彆扭?我有點害怕……"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係統胡言亂語, "說不定今天對他來說是什麼特殊的日子,他孤苦伶仃地在這裡自己慶祝一下。"

這話說得明茗有點不好意思。

主要是她回想了一下昨天她剛剛和王虎在鎮上吃的大餐。"係統,我昨天回來沒跟他炫耀去鎮上吃大餐吧?"

"沒。"

那就好那就好。她決定無論如何都要隱瞞昨天的事。明茗把蒜泥雞蛋往嚴峻生麵前挪了挪, "你多吃點。"嚴峻生又給挪了回來, "特意給你弄的。"

特意給她弄的?

明茗開始迷糊了,猶豫了下,還是問:"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嚴峻生從鼻腔裡發出一聲輕哼,"你那天帶肉回來是什麼日子嗎?昨天去鎮上又是什麼日子嗎?"

明茗: "……"

"他為什麼突然開始陰陽怪氣我?"“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占他便宜了?”

係統生硬地回答:“我不知

道!我也不想知道!”

明茗渾身不自在,悶頭塞番薯,偏偏無法忽視嚴峻生直白的目光,熾熱的視線隻有在她的筷子夾起蒜泥雞蛋的時候才會降低些許溫度。

人麻了。

她沒忍住,問嚴峻生: “昨天晚上沒發生什麼吧?”

嚴峻生的筷子滯在半空,盯著她看了兩秒,似乎在審視她是否話裡有話。末了,發出兩句靈魂般的拷問——

"你不記得了?""你想發生什麼?"

明茗不好奇了,說啥也不問了。這人一點也不好!

下午,明茗扛著自己那兜東西在村裡溜達,找到小孩聚在一起玩的地方,開始給小孩發糖發玩具。

“謝謝娟姨,娟姨人真好!”小孩毫不吝嗇自己的嘴甜。

明茗: "……"

"叫姐姐。"

"娟姨我想要小汽車,不想要拖拉機。"“叫姐姐,這個就是小汽車,旁邊那個才是拖拉機。”

"嬋娟姐姐,"一個紮著雙馬尾的小女孩高高舉起一隻狗尾巴草編成的小狗, "送給你,這是我自己編的!

“謝謝小妞兒,”明茗心都化了, "你乖,給你糖吃。"

小屁孩們的口風瞬間變了,一口一個“嬋娟姐姐”,不甜不要錢似的。

"喜不喜歡這些零嘴和玩具呀?"明茗引誘道。

"喜歡!"

"那以後村子裡如果有賣各種零嘴和小玩具的話,要不要來買?"

“要!”

“真乖。”明茗心滿意足地散完玩具,又發了把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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