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功於龍螣夜以繼日的宣傳,投毒事件鬨得很大。
滿月組合靠黑紅出道,難免有不少為噴而噴的營銷號,這次由於龍螣對外公布的投毒原因是極端黑粉暗害,噴他們的聲音倒是小了點。
林津渡飯後刷著新聞,感慨說:“這語言藝術算是被他們玩明白了。”
明明是江舟的極端毒唯,卻被等量替換為滿月的無腦黑。
在熱搜上換詞條待了兩天,組合知名度算是徹底打出去了,討論帖目前還在不斷刷新。
【到底哪名成員中毒了啊?】
【不知道,警方公布有一人不幸中毒,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
【有些心疼這十五個人了,居然剛出道就遇到這種事。糊咖的嗓子也是嗓子,糊咖的命也是命啊!】
……
“陸醫生的命也是命啊。”
甚至沒人知道中毒的是他。
林津渡說著忽然抬起頭:“對了,陸醫生是怎麼中毒的來著?”
正在喝茶的虞諱抬頭看過來,確定是真的在對方臉上瞧出努力回憶的神態。
“被你手刃的。”虞諱提醒。
林津渡終於想起來,自己坐車一十公裡送石榴汁的故事。
時間過得很快,接下來幾天因為氣溫升高,林津渡一直窩在彆墅吹空調,轉眼就到了虞熠之的生日宴。
生日宴定在虞家的莊園舉行,虞熠之最近廣發邀請函。賓客裡有黃毛這些人,也有一部分是虞氏夫婦叫來的,幫他進一步拓展人脈。
毫無疑問,林津渡也在受邀之列。
私人宴會不需要打扮太隆重。當晚,林津渡從一堆高定裡,挑了身淺色係穿搭。
“穿這套怎麼樣?”
虞諱已經換好了衣服,聞言回過身。
林津渡站在不遠處,收腰的馬甲搭配襯衫,領口紐扣解開兩粒,顯出幾分散漫。
他身上時刻洋溢著一種健康的活力,這樣的年輕隨性,無論走到哪裡都是焦點,虞諱已經能想到今晚會有多少人來搭訕。
“不行嗎?”見他皺眉,林津渡走去鏡子邊。
“很完美。”虞諱實話評價。
虞諱提前打過招呼,助理今天開得是一輛七座的車,方便放置禮物。
看到林津渡把一個大紅禮盒放到單獨的座位上,助理用眼皮發射密碼:什麼東西?
林津渡眨:反正是剛需。
助理還想要再眨眼時,一人眼睛條裡插入一條深邃的雙目。
“!”焯,助理的工資差點被嚇掉。
他連忙停止密碼暗語交流,專心開車。
今晚整座莊園燈火通明。場地經過了特意布置,安保設施也是頂尖,除了增加不少保鏢,到處都能見到光纖和高精度探測頭。
林津渡望著攝像頭咂舌:“這麼多監控,彆人怎麼陷害我偷東西?”
虞諱側目看他。
林津渡聳肩:“電視裡都這麼演。”
說話間,陸續有不少豪車駛入。
冤家路窄,林津渡竟然看到了江舟。
後者一身複古偏唐裝的立領外套,在一眾正裝裡也不顯突兀,反而襯得他更加氣質出眾。
虞熠之作為晚宴的主人公,自然早早就在莊園,江舟是坐他安排好的豪車過來。
能被邀請,看來白月光的光環還是有一些的。
林津渡心想,一個催眠隻能動搖江舟在虞熠之心中的地位,離成為廢墟還需再轟炸。
江舟並未看到林津渡,滿眼全是前方流淌著華光的建築,他微微勾唇,自信邁步走了進去。
林津渡的視線在他身上停留得有些久。
助理跟著瞧了一眼,說:“沒多好看啊。”
林津渡還是比較中肯的:“大概是你對這張臉審美疲勞。”
助理:“不,隻處在我好友列表裡的中上遊,這種氣質清冷的,我能找到三百多同款。”
“……”
這萬人迷不如你去當。
虞諱:“我們也進去吧。”
林津渡點頭,剛走了幾步,忽然停下說:“趙黎的命也是命啊。”
雖然關係不怎麼樣,但彆家長輩的麵子要給,哪怕冉元青和虞熠之,每年過生日也在互請。
於情於理,趙黎都會在受邀之列。
“所以有沒有人告訴趙黎,江舟活了?”被嚇進醫院可不能再賴自己。
虞諱似乎覺得不重要:“喜歡的人複活,他該喜極而泣才對。”
林津渡神情複雜:“是——”
嗎?
頭一個字拖得老長,語氣帶著太多的不確定,甚至最後差點沒嗎出來。
“希望他彆嚇得喊媽。”
·
林津渡已然出入過數次高檔場所,所以對今晚的奢華有一定抵抗力。
江舟卻是第一次正式來虞家主宅,儘管已經極力克製,仍舊被這份富貴迷了眼。
陸叔受傷的事情對他倒是有一些助力,因為這些日子的悶悶不樂,虞熠之幾乎沒怎麼猶豫就請他過來參加宴會,好轉換一下心情。
江舟能想象到,因為一些故人們,今夜自己注定會是焦點。
“這是我的名片,您收好。”
他正想著和趙黎重逢時的畫麵,就瞥見淚痣和自己很像的男子在給一位地產大亨遞名片。
“上次談的那個讚助的事情……”不遠處,輪廓像他的給讚助商敬酒。
三步一臉替,五步一氣質替,還有聲源像的。
不管多少次看到這些人,都會讓他滋生出難言的怒火。
後進來的林津渡挑眉:“你安排滿月組合來的?”
虞諱不置可否。
林津渡沒有瞧見虞熠之,這裡算是外堂,宴會尚未正式開始,虞熠之八成還不知道滿月組合到來的事情。
他指了個方向,“有好戲看了。”
林津渡指的地方,趙黎正心不在焉喝著酒,直至背後傳來一聲:“趙黎哥。”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趙黎回過身,愣住。
會這麼叫他的隻有一個人。
“小邱哥。”江舟又看了下黃毛。
正在周圍說笑的黃毛幾人跟著看過去,頓時身體脫力,東西撒了一地。
三分醉意下,他們抱成一團:“臥槽,鬼啊!”
然後眾人齊齊把趙黎一撞,撞到了最前麵。
趙黎:“……”
你們比鬼還可怕。
江舟眼泛淚花地走過來,這些天的減肥到底有些成果,他至少瘦了兩斤。
一聲趙黎哥的先發製人,基本鎖定了身份。
趙黎回過神,才發現江舟已經近在咫尺。
江舟是為了做足激動的樣子,才加快腳步過來,然而趙黎眼中,這一晃神的時間他就像是飄過來一樣。
他下意識反手推了下,同時自己後退兩步。
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趙黎顯然不符合這個範疇,他滿腦子都是自己利用滿月組合賺錢的事情。
作孽太多,要被反噬了嗎?
江舟為了減肥,每天就吃點代餐,今天甚至就喝了杯蛋白粉。
被這麼一推,頓時朝後趔趄。
一隻手及時扶住了他。
江舟:“謝……”
在看清林津渡那張放大的盛世美顏後,後一個字硬是沒憋出來。
林津渡從虞諱手中接過西裝禮帕,細細擦拭手指,一邊似笑非笑望向趙黎。
趙黎頓感尷尬。
林津渡都不怕,自己怕成這樣,實在是有些畜生了。
最初的驚駭過去,大廳裡人來人往,頭頂散開的明亮燈光,都快速幫趙黎冷靜下來。
地上有影子,又不止他一個人能看見,肯定不是什麼鬼。
被十五個替身搞得都有些不自信了,趙黎下意識想要先和林津渡再求證一下,不會又是虞熠之從哪裡找來的高仿?
林津渡才懶得浪費唇舌做解釋,很自覺地讓出空間,供白月光和男三暢聊。
“彆怕。”林津渡最後對趙黎說了一句:“你還帶著他的雕像去開過光,佛祖會保佑你的。”
江舟不可置信地望向趙黎。
趙黎下意識責任共擔:“……虞熠之和我一起去的。”
“?”
另一邊。
黃毛毫不猶豫跟著林津渡一起撤退,到了安全區域後說:“兄der,什麼情況?”
看出他真的很害怕,咬字不清。
林津渡:“江舟落水後被鯨魚救了,但磕壞了腦子失憶,最近才想起來。”
黃毛的嘴巴張地老大。
林津渡截取那天玩大冒險時黃毛本人的發言:“你自己說得,現實一向比電影更加的荒誕。”
“……”這不是荒誕,是荒謬吧。
林津渡轉身挑了個視野更好的地方站著,繼續觀望著那邊情況。
他的注意力全在看戲上,沒有注意到自己這邊。
絕美的臉蛋和身材吸引來不少人,滿月組合在那邊到處送名片,很多賓客還以為林津渡是這個組合的ace。
“你好。”一位青年才俊滿麵笑容走來。
“你好,有事嗎?”回答的是旁邊的虞諱。
青年才俊有些尷尬,總不能說自己是來搭訕的,隻能客套了兩句,悻悻然離開。
和他一樣的還有很多,虞諱站在離林津渡不遠不近的地方,每來一個人,就被他謝邀一次。
黃毛眼睜睜看著狂蜂浪蝶朝林津渡湧去,又被虞諱硬生生驅逐。
他退到一邊,默默給這幅世界名畫命名為《虞諱撲蝶》。
“今天全是鬼故事。”黃毛猛灌了一口酒,雙目呆滯。
林津渡依舊穩站觀景台。
距離隔得有些遠,聽不清那邊在說什麼,但看那楚楚可憐的作態,八成在賣慘。
他猜得很精準。
遠處。
失憶的事情同樣讓趙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江舟沒有給他細想的機會,苦笑說:“你原本是我第一個想見到的人,陰差陽錯,我反而先見到了你旗下的藝人。”
趙黎臉色發白,不知該如何作解。
“在商言商,公司的事情也不是你一個人能決定。”江舟用理解的口吻說:“不用特意解釋什麼。”
宴會上的熱鬨仿佛與他們無關,江舟斷斷續續說了些這兩年的經曆,趙黎在一旁安靜傾聽,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滯了。
漸漸的,江舟的語氣變得有些悲傷。他提到了恢複記憶後的欣喜,卻又更加黯然。
一切都不同了。
“我很想重新走回那個人的身邊。”江舟攥緊手指:“我也知道,熠之哥找了不少替身。”
語氣中泄露出了一絲不甘。
趙黎能夠理解,當初誰都能看出江舟和虞熠之互相有好感,如今物是人非,怎麼可能甘心?
江舟順嘴複述和管家說過的話:“那天在泳池我好像看見林津渡和……”
趙黎聽完給予肯定:“你應該沒看錯。”
江舟瞳孔一顫:“你也知情?”
趙黎頷首。
虞諱又不是慈善家,幫著林津渡讓滿月組合出道,還有玩大冒險時虞諱的回應,他總覺得這兩人中有些貓膩。
隻是一直沒太敢細想。
江舟一瞬啞然。
半晌,他好不容易才把表情扭過來:“趙黎哥,我能感覺到,林津渡一直在有意無意阻止我走向熠之哥。”
“畢竟我的存在,就像時刻在提醒他,替身的事情。”
“你幫幫我好嗎?”
江舟握住他的手腕:“兩年間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