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是要貼著一起睡覺,但是實際上觸手的主人並不困倦。

相反,黑暗和之前的大餐讓他精神奕奕。

於是他幾乎每隔一會兒L就睜眼,要麼把懷裡香香的獵物換個姿勢貼貼,要麼就去捏捏對方的手心,腰間的軟肉,還有胸口。不過他最喜歡的還是去對方軟軟的嘴唇上親一下。

[溫馨提示:檢測到玩家情緒趨於穩定,理智值進入緩慢回升狀態。]

[理智值+0.01]

但觸手的主人並不能理解麵前這個白色的麵板是什麼東西,他覺得熟悉,也沒察覺到威脅,索性放任不管。

現在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懷裡香香的獵物上麵。

“唔......”

睡夢中的原野似乎有點察覺到了,發出了一聲很輕的低哼。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有點不舒服。

於是剛才把獵物擺弄來擺弄去的觸手主人不動了,他小心翼翼把獵物的大腿從自己的腰間放下來,讓對方躺平,然後自己小心翼翼地貼過去。

觸手的主人不困也不想睡覺,他就想挨著這個獵物,因為他發現自己靠近對方之後,原本心底的躁動和很多負麵情緒就會安靜下來。

沒有什麼聲音再瘋狂叫囂著殺戮和吞噬。

觸手的主人感到安寧和舒適,他貼著獵物身邊,一直盯著對方的臉看。

真好看。

這個獵物長得可真好看。

睡著的時候很可愛,醒了睜眼的時候很帥氣。要是看得無聊了,他就去數一數那人的睫毛。

一夜的時間就這樣悄無聲息流失過去。

第二天原野醒來,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

但是他感覺身體似乎好了一些,有力氣了,至少比昨天吸入那些揮發性毒氣後舒服了很多。

呼吸道和肺部不再那麼疼了,原本嘶啞的嗓音似乎也恢複了不少。

隻是這裡依舊很黑,由於沒有光源,這裡睜眼和閉眼似乎沒什麼區彆。

不,還是有區彆的。

因為他一睜眼,那些觸手就再次纏繞過來了。它們似乎等待了很久,等到原野剛醒的時候,就非常歡快地爬了過來。

嗒。

原野又察覺到了熟悉的濕潤,有一條觸手貼上了他的唇角,濕淋淋的,帶著一股新鮮的植物汁液氣息。

應該是對方又想給他喂那些玫瑰汁液了。

原野不明白為什麼小水母這麼執著於喂他那些玫瑰汁液,但是他並不想喝。

不是反感那些汁液的味道,而是他不適應觸手鑽到口腔裡的那種感覺。

讓他想發抖。

“不要......”

於是少年偏開頭,低聲表示拒絕:

“我不喝這個。”

他的嗓音還有些啞,似乎是之前吸入的毒氣傷了嗓子。

由於他的偏頭動作,原本抵在唇角的觸手滑到了旁邊,

在原野冷峻的側臉上留下一道濕痕。

“......?”

又不喝?

不聽話!

觸手的主人的心情頓時不美妙了,這可是他一大早辛辛苦苦弄來的,專門給獵物治傷回血,沒想到嬌氣的獵物竟然還不喝!

他有點生氣。

不行!

必須喝!

必須一滴不剩地喝下去。

於是另外兩條觸手快速伸過去,很是強硬地將少年的臉掰過來,捏住他的下顎迫使張口。

“唔......”

原野沒想到這種情況的發生。昨天會一一滿足他要求的小水母竟是突然變得這麼強勢。

但是對方的力氣太大了,他根本掙脫不了。

喂水這種事,觸手已經相當熟練了,隻是喂水的對象不太聽話,所以迫使對方喝完之後,他又懲戒性地卷住那家夥的舌頭捏了捏,用吸盤在最尖端的部分狠狠欺負了幾下。總之一番懲.治折騰之後,觸手才滿意地,濕淋淋的退出來。

甜美嬌氣的獵物張著嘴,躺在黑暗中大口喘息,粉色的舌尖一直在抖。那雙漂亮的眼睛濕漉漉的,像是很委屈。臉頰很紅,連帶著耳朵和脖子都紅了。

有點好看。

非常好看。

觸手主人的心情再次好起來。

而很顯然這樣的教訓非常有效,他後麵幾次給對方喂的時候,那人就不敢拒絕了,乖乖張口,而且很快速地喝完,一點兒L也不敢亂動。動作間帶著一種很明顯的慌亂。

觸手的主人覺得這樣可愛極了。於是他就不欺負獵物了,規規矩矩精準投喂。

直到獵物開口跟他說:

“小葉子......我得離開這。”

原野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所以他得想辦法讓小水母變成以前的樣子,然後和他一起回去。

他還有任務,得趕緊回到主城。

“我得離開。”

獵物很執著,強調了好多遍。

“......?”

離開?

觸手主人的好心情瞬間被破壞了。

不允許!

他有點生氣了,於是用觸手將獵物的四肢和腰一圈圈縮起來,禁錮在裡麵的角落。

“小葉子......小葉子彆這樣......我.......”

身體各處傳來的感覺讓原野覺得自己在被無數雙手蹂/躪,他微啞的嗓音有點發抖,

“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我們得回......”

但無論原野說什麼,對方都保持了強硬的拒絕和禁錮。

原野發現自己似乎被困在了這裡,因為小水母無法溝通,而且對方完全沒有要放他離開的意思。

黑暗中沒有任何參照物,原野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他隻能按照自己睡覺和被投喂的次數來粗略推算。

也許已經過了三四天?

“我需要光,小葉子。”

原野逐漸摸索出了引起對方注意的方式,比如一些合理的需求。

吃的,喝的,想要的東西。

隻要不是離開,小水母好像都會滿足他。

至少目前原野沒有被拒絕過。

進化種的智力不高,於是原野就用最簡潔簡單的語言解釋給它聽:

“人不能一直呆在黑暗裡,否則就會慢慢看不見東西。”

原野看向觸手伸來的方向,由於什麼也看不見,所以那雙漂亮的異色雙瞳沒有任何焦距,顯得有些無神。

“如果一直呆在這裡,我以後會失去眼睛的,小葉子。”

“......”

觸手的主人似乎被這句話挑動到了敏感的神經。

他有點害怕獵物口中的那個可能。

看不見,失去眼睛?

不,不行!

不可以這樣!

觸手的主人意識到這是一件大事,很重要的大事。

獵物和自己不一樣,他需要光,否則就會失去眼睛。

失去那雙漂亮的眼睛......

觸手主人下意識拒絕這個結果,於是他決定給獵物找來一些光。

原野的新理由非常有效,因為第二天,他就被允許離開最深處最柔軟的巢穴,朝外麵的地方走一段。

這裡的外麵不是外麵的世界,而是十幾米外的地方。

原野看見了很多會發光的蘑菇,還有一些會發光的藤蔓和植物。它們發出幽幽的藍光,讓整個空間多了一種夢幻的感覺。

黑暗被柔和的熒光驅散,原野總算能看見了。他猜得沒錯,這裡果然是地下。

他大概打量了一下周圍,發現這裡似乎是一個地下洞穴。

原野仔細檢查了一下牆壁,發現這裡不像是新挖出來的,而是很多年之前就存在。

玫瑰原野下麵竟然有一處地下洞穴?!

這倒是他不曾想到過的,好像以前也沒人發現過。

原野在四周探索了一番,除了這些會發光的植物之外,他沒有看見彆的東西。

而當他想要再往外走的時候,那些暗粉色的觸手就會從黑暗中伸出來,圈住他的腳踝。

就像是一道鎖鏈。

觸手輕輕摩擦著他的腳踝,表達出警告——

如果原野再執意往外走,那麼就會有更多的觸手伸出來,圈住他的大腿,手臂,腰腹,然後將他整個拖回最深處的巢穴裡。

他之前就嘗試過,所以知道結果。

原野的身體力量完全不能反抗,但若是使用能力,那些白色的細線就會切斷小水母的觸手。

原野舍不得。

小家夥救了他很多次,即便現在被汙染性情大變,依舊沒有傷害他的意思,而是用自己的方式在保護他。

原野喝了幾次那些汁液後,發現自己身上的傷還有毒,幾乎全好了。

所以那些是藥。

小水母給他找的藥。

於是有了這個發現之後,原野就再沒辦法出手了。

一旦他對小水母使用能力,他們就會變成敵人。

所以隻能再想其他辦法。

原野低頭看著腳踝處圈著的腕足,沒有繼續向外走,而是折轉回去,順著那些觸手的心意,乖乖回到那處最深最黑暗的巢穴內。

不知道現在胡長川和陳新月他們怎麼樣。

這好像是原野頭一次有了同伴的概念,他開始考慮彆人的處境。

隻是被困在這裡,他被切斷了跟外界的聯係,對此刻外麵的世界一無所知。

這讓原野有點焦慮。

與此同時,調查兵駐紮地的三人也在找他。

“隊長,原野長官還沒有消息嗎?”

喬恩從治療艙裡麵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這個。昏迷之前,他記掛著沒有跟上來的原野長官,蘇醒之後,也是跟隊長問他。

“......暫時沒有。”

醫療室內,守在治療艙旁邊的陳新月揉了揉眉心,顯然也在為這件事情而憂慮。

當時她給最近的調查兵駐紮點發去信號之後,很快就遇見了援兵。

於是三人總算成功脫離危險,也將重傷的喬恩送去醫治。

他的汙染不是特彆嚴重,而駐紮點醫療設備也比當初的供給站好很多,治療艙和淨化藥劑都有。

及時的醫治後,喬恩很快就脫離了危險。

這時,陳新月給從醫療艙出來的喬恩拿了件醫用毛巾。

喬恩上身裸著,隻穿了條短褲,渾身濕淋淋的都是淡綠色的藥液。

他有點不好意思,立刻跳出來用毛巾把自己團團裹住。

不過作為女性的陳隊長倒是完全不覺得有什麼,她見過太多男人的赤.裸上身,完全沒有任何旖旎的想法。

於是陳隊長半點也沒有覺得害羞,甚至沒挪開視線,反而上手去掀開喬恩努力裹著的毛巾,去觀察對方身上的傷愈合了多少。

“鬆開,我看看。”

“......啊?”

喬恩窘迫到了極點,但還是乖乖放下毛巾,給隊長看。

喬恩一米七六,比原野矮一些,不過在十七歲的年紀裡不算矮,畢竟他還在長個子。

自從當了調查兵之後,原本有點瘦的喬恩長了不少肌肉,現在看起來有些男人的影子了,隻是距離那種肌肉鼓鼓,高大威猛的戰士還有點差距。

“隊......隊長......”

喬恩被看得很害羞,耳根子燒紅。

“我沒事了......”

“嗯,愈合得不錯,但還是得休息幾天。”

陳隊長看著他窘到不知所措的模樣,沒忍住揉了揉小狗的寸頭。

卷毛的寸頭自帶一種毛絨絨的觸感,摸起來很舒服。

陳新月不再逗他,收回手,順帶幫害羞

到耳根子紅的喬恩拉上毛巾。

她的語氣稍微嚴肅了一些(),

“?()_[((),

我已經托這裡的調查軍守任去查了,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

守任,官位在組長之上,是這個調查兵駐紮點的最高長官。

那位守任是陳新月以前的戰友,有些交情,所以當時的支援才會來得那麼快。

咚咚。

就在這時,有人敲響了房門。

陳新月看了眼臉上還有點窘的喬恩,讓他去裡麵的洗手間穿衣服。

等到洗手間的門關上之後,她才回頭道:

“請進。”

進來的是一個穿著調查兵製服的男人,不是作戰服,而是黑色的軍官製服。

男人麵容端正,身形高大,肩臂鼓起的肌肉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一位強大的戰士。

“新月,你的小隊員怎麼樣了?”

男人眼中帶笑,口吻很是熟稔。

此刻,正在裡麵洗手間穿衣服的喬恩頓時警鈴大作!

新月?

他竟然喊隊長新月?!

跟隊長關係最親近的王遠哥當初都沒敢喊隊長新月!

“淨化藥劑起作用了,這次多謝你,傅世新。”

外麵傳來了陳隊長的聲音,她語氣自然,帶著點感激。

很正常的對待朋友口吻。

“藥劑的費用等我回主城後就給你。”

由於調查兵在外任務時,總是會遭遇很多意外,丟東西是常事。所以他們一般都會把錢存起來。

陳新月的存款就在主城。

好在她喊的是全名而不是後麵兩個字,而且還說要給錢,很客氣。

這讓心中焦灼的寸頭小狗稍稍好受了一點。他趕緊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打算去看看那個敢喊隊長名字的家夥。

傅世新聳了聳肩,似乎有些無奈:

“新月,我們倆就彆這麼見外了,一管藥劑而已。”

“是啊,一管隻值兩萬貢獻點的淨化藥劑而已。”

陳新月笑著回答。

隻是她的笑有點表麵。

如今人類世界的流通貨幣官方稱呼不再是貨幣,而是貢獻點。

兩萬,幾乎是一個普通三口之家一整年的開銷。而且還是基本吃好穿好的開銷。

兩萬?!

裡麵的喬恩聽得立刻倒吸一口冷氣。

他還是個新兵,而且是臨時征召沒有建檔的新兵,每個月的薪餉也才三千出頭,加上完成任務的額外獎勵,也不超過四千。

汽油武器什麼的雖然有些補貼,但是對於他們這種探索淪陷區、而非駐守某個區域的調查兵小隊而言遠遠不夠。

要是能找到一些好東西還好,要是找不到,那就是入不敷出,還可能落下一身傷病沒錢治。

總之,底層的調查兵都很窮。

更彆提喬恩這個新兵。

可這次治療

() 竟然一下就花出去兩萬!而且僅僅是淨化藥劑(),

?[((),

忽然就能夠感同身受那些供給站騙取撫恤金的老兵了,這醫療費簡直也太貴了點。

他可能得欠隊長好些錢了。

傅世新似乎被陳新月的話給刺到了,他臉上笑容一僵,隨即轉移了話題,

“對了,你托我查的那位原野先生有些消息了。”

陳新月立刻追問:“他在哪?”

當時情況緊急,又趕著送喬恩去治療,所以他們不得不沒有等原野。

陳新月對此感到很愧疚。

這幾天一直沒見原野回來,她就更著急了,幾乎都沒怎麼睡。

“有小隊清理異種潰散潮的時候發現了車輛拖拽的痕跡,通過輪胎查看,確認了那應該就是你的車。”

傅世新說著,遞給她幾張照片和一張紙,

“喏,這是拍回來的輪胎痕跡圖,還有大致的方位圖。”

陳隊長看了看調查兵小隊傳回來的推測方位和線路,發現那輛車竟然退回了玫瑰原野的方向。

不對勁。

她皺起眉。

“多謝,這份情報很重要也很有價值,我現在去找胡長官,立刻出發去這裡找找。”

“隊!隊長!”

喬恩總算穿好出來。

“我也去!”

想到要見那個喊隊長“新月”的男人,喬恩特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很精神地出來了。

隻是.......

傅世新三十二歲,異變者,身高一米八,又是軍官。

喬恩十七歲,普通人,身高一米七六,是個沒建檔轉正的新兵。

兩個人麵對麵站一起,大概就是金毛小奶狗麵對成熟德牧。總之,在男人的審美和比較中,喬恩覺得自己完敗。

不過陳新月沒注意這點,她表情嚴肅地拒絕了喬恩的請求,

“你傷還沒好,去了也沒用,留在這。”

陳隊長不是故意拿話傷他,而是戰鬥時如果隊伍裡有一個必須要保護的傷員,很容易出事。

“......是,隊長。”

喬恩低頭,耷拉著腦袋,並沒有非要鬨著跟著一起。

他緊緊攥起拳,覺得自己還是太弱了。

傅世新打量了幾眼喬恩,忽然笑了一下。

他心中暗歎陳新月現在挑選隊員的眼光真是越來越不行,一個隻會拖後腿毛頭小子也帶在身邊。

“那我帶些人跟你一起去吧,新月。”

他忽然開口:

“剛好我也需要去處理一下異種潰散潮的事情。而且這個異度位麵出現在我管理的轄區,總得跟那位斬殺了王種的原野先生交流一下。”

“好。”

陳新月沒有拒絕,因為這是公事和任務。

再加上有傅世新多帶些人,也許能更快找到原野先生。

總之他跟

() 著一起,各方麵都有利,陳新月沒有理由拒絕。說走就走,陳隊長很快通知了胡長川。傅世新也帶了一隊人。

一群人開著四輛車,朝著玫瑰原野的方向疾馳。

駐紮地的位置、異度位麵出現的寧安鎮、以及玫瑰原野呈現一個鈍三角形。

而駐紮地和玫瑰原野的位置恰好就在兩個銳角上,所以直線距離有點遠。

早上出發,差不多五六個小時之後才抵達。

到的時候,太陽正烈。

漫無邊際的黑色玫瑰在風中幽幽搖擺,它們的葉片極具光澤,在陽光下有一種金光粼粼的質感。

傅世新下車,下達命令:

“所有人散開,仔細搜索,不要放過任何一點痕跡。”

“是!”

十幾個訓練有素的調查兵拿著探測器和汙染指數檢測儀,開始地毯式搜索。

這可比陳新月和胡長川兩個人快多了。

與此同時,原野還不知道有很多人正在找自己,他還在想辦法跟小水母溝通,以及擴大自己的活動範圍。

不過有件事很重要——

“我要洗澡。”

在這裡呆了太久,又天天被那些觸手貼著,原野感覺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

洗澡?

這是個合理的要求,畢竟觸手的主人知道這個獵物很愛乾淨。

咦?

他為什麼會知道?

觸手的主人愣了一下,但是他沒有深想,而是開始考慮怎麼滿足獵物的合理需求。

得找水。

乾淨的水。

而且還要很多很多。

最好做一個浴室。

等等,什麼是浴室?

嗯......似乎是洗澡的地方。

咦,原來洗澡的地方叫做浴室?

腦子裡亂糟糟的,但觸手的主人還是想方設法去做這件事情。

他感知著地下的濕度,花了兩個多小時找到了地下水。然後在旁邊的地方挖出一個小坑,用石頭堆砌出一個小小的池子。

最後,把那些會發光的小蘑菇一個一個摘了,還有一些自帶熒光的花瓣,統統丟到池子裡。

得要一點光。

觸手的主人想,否則獵物漂亮的眼睛會看不見。

總之,一切弄好之後已經是五六個小時之後了。

原野沒能在小水母去做浴池的時候離開,因為對方刻意讓他睡著之後才去弄的。

等到醒來的時候,那些觸手就領著他去洗澡了。

由於地麵不平,又看不見,所以即便有觸手們的引路,原野也將自己的長刀作為了探路的工具。

嘩啦......

原野聽見了水聲,然後看見一隻小觸手指了指前麵——

前麵是一個用石頭隔出來的小池子。水裡麵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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