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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教授。”迎麵而來的高個兒男生和任雪杉打了個招呼,又看向任清,微微一笑:“清清小朋友,原來你是任教授的兒子?”

“哥哥好。”

任清完全不認識他。

他是那種一眼就能在人群中找到的男生,金發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發型隨意地梳著,給人一種不經意的帥氣。目測身高大約在1米9左右,比大多數人看上去都要高大,肩膀寬闊強壯,身材勻稱,線條流暢。

咦——

這家夥認識他爸爸?

什麼情況,不會是情敵出現了?

任清不安地開始了一連串狗血的腦補——接下來會不會是沈爸爸過來看他,然後,發現自己昔日的愛人有了新歡,心痛不已......任清不喜歡這個發展。

“西德爾。”任雪杉也和他打了招呼,說:“你也來滑冰?”

任清警惕地繼續觀察他。

西德爾的眼睛是湛藍的,像是夏日的天空,又像是深海的秘密,眼神清澈明亮,除此之外還經常笑,他想,這家夥的笑容在異性看來也許是迷人的,氣質是一種混合了陽光、自信和溫暖的感覺,但任清也看得出來他的野心。

“嗯。”西德爾笑道:“夏天滑冰很舒服,教授,你也來?”

“不了。”任雪杉看著任清:“我看著他,怕他摔跤。”

“哈哈哈。”西德爾看向了任清,又看見了一邊滿臉好奇的薑彌和薑彌媽媽,和任清打招呼:“這位是,清清你的好朋友?”

“嗯。”任清冷冰冰的。

“哥哥好。”薑彌禮貌打招呼。

“哈哈哈,你好。清清,我很羨慕你有這麼優秀的爸爸。”西德爾道:“任教授是我們學校最年輕的終身教授,我一直很喜歡上他的課。”

“哦。”任清還是很懷疑他。

“.......”

西德爾很無辜,這小孩怎麼看上去這麼敵對?

·

冰麵上的氣溫非常寒冷。

任清在門外時還有點熱,但是到了滑冰場,那股寒氣就陡然靠近了。

這種時候比較容易受涼感冒。

任清去拿冰刀鞋的時候,旁邊的任雪杉從背包裡取出了一個圍巾,給他圍了一圈,囑咐道:“在滑冰場上衣服穿得厚一點,不然凍感冒了。”

任清蹲在旁邊的長椅邊換上冰刀鞋,安靜地點了點頭:“知道了,爸爸。”

平時他在家的時候比較少滑冰,在任清的記憶裡,小時候他還是上過一段時間的滑冰課的,不過很長時間沒有練習了。

打開滑冰場的門,他走到了冰麵上,地麵和空氣中泛著冷冷的白霧,冰刀踩上去的時候,滑溜溜的感覺令他還有些不適應。

他手上戴了一個黑色的手套,先扶著旁邊的圍欄,稍微習慣了一下,隨後便開始在冰麵上滑行了起來,一路劃過去,冷風迎麵拂來,

流暢的感覺令人身心舒暢。

滑到滑冰場中間時才發現(),今天這裡有教練帶著幾個學生正在練習滑冰?(),教練是個高大的金發外國人,看上去很是熟練,他穿著專業的滑冰服,偶爾指導一下旁邊在他身邊和他一起滑的學生。

任清在滑冰場劃過兩圈之後,便回過頭去找爸爸的身影。

看了一會兒後,又在一邊欣賞起了那些學生們滑冰的姿勢,心想為什麼爸爸不過來滑冰呢?他也會滑嗎?不知道滑的怎麼樣。

正百無聊賴地想著,不遠處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清清,你不是說你不會滑嗎?可是我真的覺得你滑的還挺好的呀。”

任清回過頭看向聲音來源。

薑彌朝他這邊劃了過來,他旁邊還跟著那個剛剛和他們打過招呼的人。

“薑彌?”他眼睛一亮,總算看到他的身影了,也顧不上什麼,轉身朝他滑了過去,說:“你看那邊,教練在教他們。”

薑彌穿著滑冰鞋後退了兩步,隨後微微低頭打量著站在不遠處的任清,眼睛裡似乎彌漫起了一絲笑意。

任清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不禁撐在旁邊看著他:“怎麼了?”

“沒什麼。”他捧起臉笑著說:“我覺得你這樣穿很好看。”

任清陷入了沉默,旁邊的幾個在圍觀的爸爸媽媽都笑了出來。

任清回過頭看了他們一眼,“……”

後麵圍欄外,旁邊的任雪杉笑了起來,說:“清清,滑兩步看看。”

“不要。”

站在旁邊的薑彌媽媽也笑了,“清清看著挺專業,好看。”

薑彌也笑出了聲說:“我也想看清清滑冰。”

任清穿著兩個冰刀鞋,脖子上還圍著一個巨大的圍巾,微微遮住了蒼白的下頜,烏發微微垂在額頭上,在冰冷的霧氣裡露出了一雙黑色的眼睛,遠遠的看上去非常好看,就像在冰天雪地裡的小精靈一樣。

——為什麼都想看我滑?

任清也不知他們在想什麼。

他站在冰麵上看向了站在前麵的爸爸和薑彌的媽媽,有些不自然地在冰麵上滑了兩下。

實際上,像花樣滑冰這一類的運動項目,小孩子或者是身形偏纖細的人劃起來比高大的人更加好看。纖細的小少年在冰麵上舞動的時候就像是森林間的精靈一樣,看上去非常漂亮。

薑彌跟在他身邊,笑著說:“我覺得那邊的哥哥姐姐都沒有你滑得好。”

任清停了三秒,“真的?”

他知道這家夥總是會說一些誇獎人的話,但是……

任清停了下來,回過頭看他,尷尬地說:“可是你不是也很會滑嗎?”

他這樣子好像有些不好意思,落在彆人眼裡卻顯得很可愛,讓人忍不住想看看他彆的表情。

薑彌繼續發自內心的誇獎道:“我會,但沒你這麼會。對了,你會不會那樣跳起來旋轉一下再落下去?我之前學這個動作的時候,摔了好幾

()次。”

“還好吧,這個我是會一點的。”

任清想起來他過往學滑冰的經曆,於是對旁邊的薑彌說:“你呢,你小時候也學過滑冰嗎?學了多久了?”

聽他這麼說,薑彌不由笑了,“幾年吧。”

他走在了任清的旁邊,伸手勾住了他的手指,隨後在他旁邊說:“我們一起滑吧,你會雙人滑嗎?”

“就是兩個人一起完成動作那樣。”他補充道。

這個時候周圍看台的人逐漸滿了,任清有點尷尬。雙人滑冰,那豈不是……

他後退了一步,抽出了自己的小手說:“不要,因為我可不想走女位。”

“啊?”薑彌道:“沒關係,我走女位吧?”

任清反而感覺更奇怪了,於是又推拒道:“算了,我走女位。”

在冰麵上站得越久,感覺氣溫好像就越低了,白茫茫的冰麵上,來來往往的人們穿梭著,留下一道道劃痕,周遭是一片的白。

大概是因為天氣比較熱的緣故,陽光透過高大的玻璃窗照進來時,冰麵上的蒸出了一片白茫茫的水汽。

滑冰場放著一首歌,炎炎夏日,很多人都選擇滑冰場滑冰這樣清涼的運動。

任清繞著滑冰場滑了幾圈後,看看時間,發現周圍的人逐漸變多了,但是不算特彆密集,比較疏散。

兩人牽著手這麼滑了一會兒,任清看見一個人在和他招手。

任雪杉在旁邊有些無聊,去蛋糕店給他帶了一塊蛋糕,在旁邊等著。

看任清滑過來了,他便把蛋糕遞了過去,說:“吃點東西。我看你運動了挺久了。”

任清於是趴在護欄上,打開了袋子,用小叉子把蛋糕分下來一塊含進了嘴裡。

那蛋糕很甜,但是吃起來香香的,有點芒果味。

“爸爸,裡麵好冷呀,我滑冰都快睡著了,而且這個音樂節奏真慢。”

“是嗎?”任雪杉笑出聲來,“你怎麼這麼好玩呀?那就來點高難度的吧,就這樣有可沒什麼意思。”

和這個孩子相處的越久,他就越發現這個小家夥總是有出人意料的地方。比如說他這句滑冰快要睡著了,簡直讓人哭笑不得。

“你不進來滑冰嗎?”任清一邊吃著蛋糕,一邊和任雪杉聊天。

“我看見也有教授在裡麵滑冰,沒關係的呀。”

“之前在這裡工作久了,”任雪杉把袋子丟進了垃圾桶,說:“我的腿不能受寒,在這站一會兒晚上回去了就容易關節痛。”

任清微微睜大了眼睛,說,“這是傳說中的老寒腿嗎?哈哈哈。”

“你也可以這麼理解吧?沒關係,你去玩吧。”

兩人站在那兒聊了一會兒。

“對了,”任清想起一件事情,“剛剛那個哥哥是誰?為什麼認識我們?”

“他是數學專業的一個學生,和你們一樣,也參加了這個項目,綜藝裡麵人氣好像還挺高的。”

是嗎?”

“你們不是在爭最終拿到的那一個億的資金嗎?”任雪杉問。

任清點點頭:“對。”

任雪杉感慨:“好多大孩子跟你們一起搶呢。”

這次參加這個綜藝的,除了他們和已經認識的那幾個人之外,的確還有一些實力強勁但一直比較低調的選手。按照以往的慣例,大部分時候在中後期都會出現一匹黑馬,把之前所有耀眼的選手們都給擠下去。

今年據說那位最被看好的就是那位正在滑冰的高個男生了,西德爾。

他在此之前雖然不怎麼出風頭,但是因為實力比較強的緣故,慢慢地,關注他的人就越來越多了,外加優越的外貌,在鏡頭下的態度,非常讓人有好感。

任清如果要和他比的話,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

當然了,目前為止他還是毫無懸念的更加吸引觀眾一點。任雪杉安慰他道:“沒關係的。要知道這都算不上什麼,再說了一個億算什麼?我相信就算沒有這些錢,以後也可以一樣過得很好。”

他說著,感受到了寒氣,又咳嗽了幾聲,“不行,你先繼續玩吧。”

說著就找了個暖和的地方待著,收拾了一下殘局,往有陽光的位置走。

任清在後麵看著他,“爸爸,要不你先回去吧。”

任雪杉擺擺手,“不用,我在旁邊看看書,晚上帶你去吃飯。”

時間慢慢過去,滑冰場上的人變少了。

任清在這兒滑著的確有些無聊,等他完全適應冰麵的狀況後,就做了一下基礎的動作。

滑冰的過程中,冰涼的空氣灌入了肺部,感覺很涼爽,迎麵而來涼絲絲的風,從他的臉頰邊劃過,指尖則沾上了一些細小的雪。

偶爾會摔跤,但是也沒關係,可能因為太冷的緣故並沒有很疼。

一首節奏明快的音樂響起。

任清回過頭,恰好看見在滑冰場的中央,一個銀發小少年正站立著。

他的銀色頭發在燈光下閃閃發光,夏日的一縷陽光照了進來,溫暖而明亮,月藍色的一雙眼睛清澈透明,裡麵似乎閃爍著對滑冰的熱愛和對挑戰的期待。

薑彌穿著一身白色的滑冰服,又加了一件淺灰色的外套,媽媽則在旁邊幫忙拍照。

“一看就是家長要求表演了。”

隨著音樂的響起,他開始滑動。

動作意料外的靈活而優雅,每一次跳躍,每一次旋轉,都像是在空中跳動的精靈一樣,冰刀在冰麵上劃出一道道美麗的弧線,如同畫家的筆觸,繪製出一幅幅美麗的畫卷。

隨著音樂節奏加快,薑彌的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動作也越來越大膽。在空中跳躍而起,旋轉,就像是在挑戰自己的極限,清瘦的身體在空中旋幾下後,穩穩地落在冰麵上,那一瞬間,他就像是冰上的王者,無人能敵。

最後,音樂慢慢落下,他也慢慢停下。

薑彌站在冰麵上,抬頭看著天幕,柔軟的銀發在陽光下閃閃發

光,漂亮極了。

“真棒。”薑彌的媽媽開始鼓掌,笑著鼓勵道:“再來一次?”

……

任清也慢慢地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

他在冰麵上滑出一個弧線,身體稍微向□□斜,右腳在身體後方,在起跳的一刹那,右腳的刀尖瞬間刺入冰麵,左腳離開冰麵進入空中。

在空中旋轉。旋轉時身體緊實,雙手收在胸前,雙腳並攏。

著地時,左腳的刀尖先著地,然後身體的重心轉移到整個刀片上。在著地的瞬間,他將右腳的刀尖再次刺入冰麵,為著地提供穩定。

著地後,又以一個優美的弧線滑出。

……

又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身後傳來了輕輕的笑聲,任清不明就裡,先四處看了看,又回過頭。

薑彌就在不遠處,不知道這樣看了多久,他已經加了一件外套,身上披了一件淺灰色的運動外套,下巴到鎖骨看上去白得像是快要融化了的雪,泛著紅。

任清的鼻尖凍得有些紅,兩人安靜地對視了一會兒。

薑彌笑著說:“清清,剛剛滑的真好。”

任清搖了搖頭,滑到了他的身邊。

這時卻是一愣。

他看見不遠處一個看上去非常愉快的小兔子笑臉,正在冰麵上對他綻放,想也知道是薑彌在滑冰的時候有意留下的痕跡。

任清看著這個可愛又懵懂的笑臉,幾秒鐘後,笑問:“是你滑出來的嗎?”

他偏過頭問。薑彌沒說話,隻是伸手,用冷冰冰的手指放到他溫熱的臉上,冷熱相接的一瞬間,任清猛地顫抖了一下,後退了一步,說:“你的手指跟冰塊一樣,太冷了。”

他則笑著說:“我們一起滑冰吧。”

接著就滑了過來,拉著他的手,指尖扣在了一起。

正在這時,一些看上去身材高大的男生,從不遠處換冰刀鞋的地方走了過來,他們看見前方的兩個少年時微微停住了。

是他們?

看見兩個小家夥幾人都懵了,怎麼這麼巧,又在這兒遇到了?

Lucy尷尬地站在那兒,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但他很快又充滿了鬥誌。

“沒關係,這才是我們直播的第一天。我相信接下來我們還有很多機會。”

“沒錯。看見他旁邊那個男生了嗎?西德爾,他才是一個真正的高手。”

這麼說著,他又充滿了信心。

“還是之前的那句話,再厲害又怎麼樣,這裡厲害的人多的是,他能有那位西德爾厲害嗎?”

在這麼多人的圍觀下,這個小朋友敢不敢和他挑戰呢?哪怕是露西自己,見到這個家夥都沒有絲毫的把握。

‘WewerebothyoungwhenIfirstsawyou’

‘Iclosemyeyesandtheflashbackstarts’

I\'mstandingthere’

……

正在他這麼想著的時候,滑冰場裡又響起了另外一首歌。

這首歌的節奏很明顯,這時候旁邊林肯和安文兩人走了過來,站在麵前看著這一幕。

“怎麼了,這麼巧。”

林肯看著冰麵上正在滑行著的兩個孩子,神色微微變了一下,問道。

“是啊,就是這麼巧,他們也在。”

其他兩人看見林肯他們來了,回過神,有些無奈。

“剛好,現在已經有許多人圍觀了,如果我們能在這裡扳回一局,也是很好的,畢竟觀眾的歡迎程度占60%。”

林肯臉色微緩,開口道,“走吧,和他比一比,看他那樣子還挺生疏的。”

Lucy目光盯向前方,在他的視線內,兩個孩子正在滑著冰,看上去毫無章法,散漫極了。隻要能在這個場合做出驚豔的表現,那麼扳回這一局,在他看來非常簡單。

他瞬間向前方滑了過去。

“我不得不承認那孩子確實有些天賦,”Lucy在旁邊靠著牆,看見了林肯,嘴角緩緩地露出充滿了自信的笑容,“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好巧啊,清清小朋友在這裡,其他幾個人也都選擇了滑冰?”

“要知道那位叫西德爾的嘉賓才是最厲害的。”

“西德爾曾經獲得過全美花滑冠軍,小朋友在他旁邊有沒有覺得很有壓力?”

“我們都知道這些東西,業餘的在專業的麵前就是不堪一擊。”

“看這兩個小朋友滑了這麼久還在自娛自樂呢,那邊可是花滑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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